……等等!莫非是争宠?!
犹记上次洗尘宴上,自己献了一支舞,还得了述平帝赏赐,难道是这消息传到后宫这些妃子的耳朵里,让她们有了危机感吗?!
天哪——
她不禁扶额哀叹,这些女人怎么会这么无聊?!一个糟老头子,她能看得上吗?给她当爷爷都嫌老好不?!
午后三刻,安平殿送来的那几个人到了,依旧是由那个小白脸领来,恭恭敬敬地朝上玉行礼。
小白脸:“公主请看,这是绘声绘色二婢,这是莺歌燕舞二婢。”
上玉:“……这么多?”
“公主误会了,”小白脸呵呵一笑:“绘声绘色二婢乃是予公主的,至于这莺歌燕舞二婢,是夫人欲予华阴候的。只是夫人毕竟是天子妃妾,仍需避嫌,才想请公主帮个小忙。”
底下绘声绘色二婢打扮朴素,垂着头,看起来很恭敬;至于那莺歌燕舞,上玉稍侧目,见她们合着袖子,素面朝天,看起来……更为恭敬,暗道此等长相真有些对不住花哨的名字。
怪哉,萧宁夫人竟没有送几个美婢给那人?她一面按下心中疑惑,一面笑道:“我晓得了。”
小白脸朝她轻颔首,告辞离去。
鹞子此时拿了名册回来,双眸扫了一眼底下四婢,快步走到上玉身边:“您看这……”
上玉想了想:“绘声绘色二婢便留在此听用,至于另外二婢,叫人领到阙中内殿,交予华阴候底下人。”略顿,又补了句:“莫说是萧宁夫人所赐,免得有人嚼舌头,就说是我这当妹妹的,送哥哥的一份礼。”
“去办罢。”
“是。”
鹞子叫人领着莺歌燕舞二婢走了,上玉心中自有计较,无论萧宁夫人出于何种目的,总归那人是不会上当的,她甚至觉得,他应该能猜到二婢真正的来路。
所以该担心的,该防范的,还是只有自己。真是,好不公平啊。
她站起身,当着绘声绘色的面松了松筋骨,一面又仔细地打量了她们一番,才笑着道:“二位姊姊辛苦了,”我这儿也没什么事,每日所做不过是些常活,只是女侍们不懂事,日后还要劳烦二位姊姊多加教导。”
绘声绘色闻言,两厢对视一眼,皆拱手道:“公主言重了,我二人必定不负所托。”
“那就好。”
遣下二婢后,殿中清净了很多,女侍传了膳,上玉一个人坐着用了些,一面想了点事情,不觉有些饱食。她隔着襦裙捏了捏圆滚滚的小腹,叹了口气,现出很懊恼的神情来,此举引得伺候的女侍掩唇偷笑。
一晃来丹熙这么多天了,她发现丹熙女儿日常的玩意真是少得可怜,这个国家,似乎除了马术,再也不推崇其他任何东西,就连毽子、秋千这样的物什都没有。于是便心血来潮,画好图纸,叫人在院中扎了个秋千。
红绳结扎为两股,足有二人半高,叫回来的鹞子见了,直嚷嚷小祖宗:“您搭得这么高是要作何?”
“好玩呀。”上玉露齿一笑,一面监工:“哎哎——那边,那边再往上一点儿!对对!”
鹞子:“……”罢辽。
“好姊姊,人送去了吗?”她问道。
“送去了。”
“他收了?”
“收了。”
“那……可有说什么?”脆嗓不自然地一顿。
鹞子直着眼,有些似笑非笑的:“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感谢公主好意,说明日想请您去阙中品尝佳肴,不知您应不应承?”
“嗯?”上玉回过头:“请我?华阴候?”
“难不成还是黄钟请婢子吗?”鹞子故意打趣道。
“……哦。”
少女假模假式地负起手,抬脚在原地走了几步:“…那我得好好想想。”说话间,唇角却微微扬起,分明是有些欣喜的。
口嫌体直,鹞子也不说破,只顺着道:“那您想好了跟婢说一声,婢好叫人去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