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深入内陆的金角湾还有君士坦丁堡南部的地中海完美的屏蔽住了三角形的君士坦丁堡两个边,就算大闽水军从地中海封锁了君士坦丁堡海上补给线,依靠莱茵河,金角湾的罗马色雷斯军区依旧可以源源不断供应城市。
这座城不能四面包围,没法切断它的补给!如果是围城战,供应几十万大军远征的大闽定然消耗不过就近补给的君士坦丁堡,而且可供攻打的只有西城墙。
可这西城墙却也是万般艰难,很难被攻下。
大闽面对的城墙并不是君士坦丁大帝建设这座城时候修建的君士坦丁城墙,而是公元四零八年,罗马皇帝狄奥多西二世在旧城墙以西一千五百米处修建的新城墙狄奥多西城墙。
为啥修这座墙?因为当时横行欧洲的,是西方历史上最恐怖的上帝之鞭阿提拉带领匈奴人建设出匈奴帝国的时代。
巴尔干半岛其他城池在匈奴大帝手中如同探囊取物,帝国赖以防御的色雷斯,莱茵河防线在匈人的马蹄下跟纸糊的差不多,强横一时的罗马野战军根本挡不住匈奴大军的进袭,建设这座城墙是以抵挡匈奴大帝的最后防线重担为己任的。
罗马工程师将对匈奴大帝的恐惧与诅咒全都倾注在了这座城墙中,城墙乃是双层结构,外层八米左右的矮城墙,内城十二米高,厚五米,可以走车的宽大城墙,而且每隔几十米,狄奥多西城墙还有着十八到二十米石头堆砌的城楼九十六座,加上护城河还有尖樁,可谓武装到了牙齿。
这防御比京师与长安的城墙还要变态,也难怪此墙建成后,除了十字军依靠内鬼意外攻陷了一层,以及内战时候君士坦丁堡市民自己打开城门一次,一千多年来,牢牢的屹立在欧洲最东方,抵御了无数波进犯而没有倒塌。
可以想象,要以常规战法攻克这座城,军士们要冒着罗马人的箭雨射击夺下第一道城墙,然后在更激烈的战斗中夺下第二道城墙,还要冒着生命危险与塔楼中敌人在狭窄地点肉搏到死,那损失将是何等可观?
哪怕一千年后,拥有乌尔班大炮这种恐怖杀器,也是数十万人马的奥斯曼土耳其人也是不得不分兵强行突入金角湾,去削弱罗马人防御,然后还是从城门碰巧撞进城去,这才攻陷了区区九千守军守卫的君士坦丁堡。
这一千多年中,匈奴,波斯,贝都因,十字军,无数敌人都曾在君士坦丁堡城下碰了个头破血流。
更难怪十来年前,初出茅庐的菜鸟安娜更是凭借着一群同样菜鸟的君士坦丁堡市民遏制住了穆阿维叶的叙利亚精兵狂攻猛击。
看了一大圈之后,老李绩更是颇为无奈的吐出一句来。
“其下攻城啊!”
如果要是能选择,他宁愿花费两到三年时间,把巴尔干半岛变成焦土,以此绝了君士坦丁堡外援,逼它陷落,可惜,李绩没得选择,大闽急需要攻下此城来维持大闽的尊严,而且闽王也需要罗马帝位,等不了那么久!
到底是李绩,神情凛然,最后扫了一眼君士坦丁堡城墙之后,他又是满面威严喝令道。
“传所有将军于中军,议论破城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