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里冒出头,顾不上烧伤的脸上神经抽搐般的疼痛,看着头顶上熊熊火焰,襄陵郁闷的发狂,恨不得当场吼出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间一条黑影山鹰那样从火堆中扑了出来。
咚的一声落在地上,沉重的就仿佛鼓锤砸在鼓面上一样,没等惊愕的阿拉伯人反应过来,寒光四射的刀锋已经将它寒投心神的凉意传播到那批猛火油贝都因人骨子里。
一个完美的弧线再加上一个漂亮的收刀式,如果再加上一把飘逸长须,简直如同关云长在世,沉重而锋利的陌刀,如同清晰的演绎了唐时华夏的开拓与锐意进取那样,凡事触碰到的地方,无不一分为二,断手,断头,短腰,惨叫中,几乎同一时间八个贝都因人同时惨叫着倒飞了出去,偏偏,绚烂的血液释放出一朵美丽的蔷薇花。
谁能想到,如此惊艳的一刀,居然是为了发泄受老婆气!
孬种把工作上的气发在老婆身上,硬汉把生活中一切苦难憋在心里,如房遗爱这种极品男人,则是将家里的气发泄在战场上,没等惊吓的敌我两军回过神,暴怒的房遗爱已经犹如癫狂的狮子那样,几十斤重的陌刀劈,砍,挑,刺,所过之处连一合之敌都没有,到处喷溅的绚丽的血花。
短短时间,房遗爱居然一个人砍杀出了一条路,眼看着一路上浮尸累累,再回忆着昨天败兵们传说这的闽人刀枪不入的谣言,房遗爱满是血液铁青的脸注视下,豁出一条命来拼杀的贝都因人心理防线也终于崩溃了,一个个哭喊着像后讨四散逃了出去。
如此惊艳的表现,襄陵都看呆了,站在第二个浮桥上,先锋大将苏定方眼珠差不点都没登出来,还在指挥渡河的新左领军卫将军秦怀阳似乎同病相怜的苦笑摇了摇头,端着望远镜观战的李捷则是惊愕的回过头。
“王,王兄,你,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被李捷直勾勾盯着,高阳公主心虚的推后了一小步,讪笑着摆了摆小手……
哗的一声,熊熊燃烧的左军浮桥忽然散了开,一片片染着火油,熊熊燃烧的木板掉落在地上,裸露出坚硬的雪松龙骨,踩踏着直愣愣的龙骨,一个个左军兵好像奔涌得黄河那样倾泻下来。
将乃兵之胆,被房遗爱激励的战意冲天,踩踏着房遗爱杀出的血路,左卫官兵以着同样的疯狂悍不畏死扎进贝都因战阵,盾牌击打,刀柄狠砸,疯狂的样子哪怕常年在沙漠中与大自然搏斗的贝都因游牧民族也忍受不住了,再一次,哭喊的四散而逃。
轰隆,一个硕大的火焰云朵直冲天空,倒映在了萨拉丁眼中,数十个贝都因战士浑身起火,惨叫着四散而去,看着自己精心准备的猛火油没有用在该用的地方,反而一个个被闽人火弩消灭,第二个,第三个浮桥也是靠上了岸边,数不清的闽人如同倾泻的水银那样,沉重而不可抑制,守阿拉伯河的战略是彻底破产了,萨拉丁脸上的肌肉剧烈的涌动着。
终于,嚎叫一声,这个枭雄似乎带着丝丝哭腔那样凄厉惨叫着:“撤退,去库法!”
调转骆驼,萨拉丁转身就想走,可就在这时候,迎面直刺人心魄的寒意扑面而来,下意识,萨拉丁就举起他一直当做荣耀的象征,从闽人最高统帅手里剁来的马槊格挡在面前。
咣啷一声,弯刀砍在了槊杆上,火光四溅。
注视着伯克尔幽幽冒着火光,杀意浓郁的就向沙漠中最令人恐惧的食尸鬼那般眼神,愣了一秒钟,萨拉丁脸色一刹那仿佛暴风雨前的天空那样,怒气如雷的大声训斥道。
“伯克尔,你敢叛我,我沙漠之主萨拉丁,一定会杀尽你萨利赫氏族最后一个男丁!”
必定萨拉丁铁腕统治也门多年,亲自参与过他血腥暴政的伯克尔深知其可怕,下意识,这个也门第一大酋长也是哆嗦了下,可仅仅片刻,疯狂又是占满了他的眼眶,狞笑着再次挥舞起了弯刀劈砍下去,伯克尔狂笑着吼道。
“还以为你是那个吃咋风云的也门王吗?如今也只是回不了家的丧家之犬,被驱逐出部落的苍老等死之狼,也许你活不过今天了,居然还这般狂妄,可笑!”
“老夫为你为奴为狗多年,今天,你就把脑袋留下,当做给老夫的补偿吧,哈哈哈哈!”
疯子一样狂笑着,伯克尔的弯刀一刻不停的劈砍下,砍得火花四溅,耳边,听着身后的闽军已经撕开了自己苦心布置前沿阵地,萨拉丁越来越急躁,终于,这个老枭雄干脆把手中长槊重重向前一投,隔开伯克尔后转身就跑。
“安拉会诅咒你下火狱的!”
听着萨拉丁远远的诅咒声,脸上又是流露出阴冷的笑,扯起战马,伯克尔紧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