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了一把脸上的泪,踩离合挂挡给油,那个男人的歌声还是远远地传进耳朵里,不停的重复着那句‘我一生中最爱的人啊,我醒来梦中还是你的样子~’
老实说他唱的一般,要是以前我兴许还会跟宗宝打趣说这店家真是为了省钱请我去都比他唱的好,但是那一刻不知道怎么了,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每次心情差到一个份儿上的时候非得让我听点儿应景的曲儿,这是嫌我不够难受是吗。
车子开到写字楼下,宗宝直接捂着嘴打开车门奔了出去,呕吐声随即传了过来。
等他吐够了,拿过一瓶矿泉水漱了漱口,站在车门外看了我一眼:“还不下来啊,你可真行,第一次,给我这从不晕车的人给整吐了。”
我像个木头人似得坐在那里没动,眼珠子慢慢移动,看了宗宝一眼,大嘴一咧,‘哇’的一声,忽然就哭了。
宗宝瞬间就懵了,一脸着急的就往车里钻,头还在车门上面的框子上撞了一下,龇牙咧嘴的揉着头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你怎么还哭了呢,我没又没怪你,吐就吐了呗,当减肥了。”
我知道自己哭的极其难看,而且毫无预兆,但是这憋了一路了,尤其是还被那歌给刺激了一下,我实在是绷不住了。
“你别这么哭行吗,你这么哭我害怕,到底是怎么了啊,卓景是不是怎么地你了,我现在回去找他行吗,我找他问个清楚!”
我扯住宗宝的胳膊,摇着头,大鼻涕都要流进嘴里去了:“是他想和好,但是让我去手术,我没办法手术的啊,很多话我都说不出口啊,我就是很憋屈啊,我特别的生自己的气,宗宝,你说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啊,为什么啊……”
宗宝满是无语的看着我,扯了两张纸巾递给我:“你能不能先把鼻涕擦一下,你这样,我丝毫表达不出那种同情。”
我接过纸巾擤了擤鼻涕,然后张着大嘴继续的哭,:“你别管我,你让我发泄发泄,我真的快憋死了——”
宗宝看着我叹了一口气:“卓景是想跟你和好啊,然后让你去做手术?那你就跟他说啊,说你做完手术就当不了阴阳师了,至少得让他给你点时间吧,考虑的时间……”
“他是接受不了我是阴阳人!”
我眼睛都要睁不开了,看着宗宝含糊的张口:“你不懂,你也不要再说了,你让我自己发泄发泄,等我发泄完了,我就好了,还会跟以前一样的,没什么事儿是过不去的。”
“是,我是不懂。”宗宝看着我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借你用用啊。”
“不用!”
我回了一声,直接扶到方向盘上,伴随着被我碰的‘滴滴’直响的喇叭声,哭的一浪高过一浪。
“哎,这是图什么啊,还好我没恋爱,真是糟心啊。”
宗宝对我也不再阻拦,只是每隔几分钟就兀自的念叨一声:“差不多行了,行啦,方向盘一会儿进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