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晴坐到休息椅上,朝他摆了摆手,闭上眼睛深呼吸。没过多久,她才开口说,“把史美芬脱离危险的消息散出去。”
“啊?”
“史美芬没事,才能引出葛三木,所以对外说她没事。”艾晴解释,“让在场的兄弟都保密,一定不能把史美芬可能成为植物人的消息泄露出去。”
“嗯。”施国平立刻打电话给手下的警员,下达指示。
艾晴整个人都感觉有点疲惫,揉了揉发疼的眼睛,说:“我去一下洗手间,回来以后,我们在病房布置一下。”
施国平没有说话,点头看着她离开,心里其实挺不舍得。可是,这么复杂的案子,他想帮忙都帮不上,只能默默守护着。
艾晴用冷水洗了洗脸,闭上眼睛舒了口气。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秦言站在自己身后。她快速转身,直拳毫不留情地挥向他的脸颊,被他轻松侧身、滑步躲开。
“这样的见面礼数可是不太合适。”他的嘴角扬笑,琥珀色的眸子半眯着,眼神锐利锋芒,见艾晴紧接着想抬腿弹踢,立刻用手挡了一下,将她的腿按下,而后急速上前,唇几乎吻到她的。
艾晴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本能地向后退开,避开他的靠近。
身后就是盥洗台,她的腰一下子抵住了大理石的台面,后仰着瞪着他:“秦言,你……”唇被他轻轻点住,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你想引出葛三木吧?”他直截了当地询问。
艾晴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道:“你想说什么?”
“我也想找到他。不过,我的目的是把他就地处决,你当然是想把他绳之以法,所以我们可以合力把她引出来。”他的脸上扬起浅浅的笑容。
艾晴静静审视着他说:“这个不用你说,我已经在做了,所以我拒绝。”手暗暗绕到自己的背后,想拿放在腰带上的手铐。
但是,秦言早已洞察了先机,倾身上前,好像抱住她一样,把双手环到她身后,直接拿走了她的手铐。
“别在我面前做小动作,你应该知道手铐对我没什么用。”他跟着他母亲继承了高超的千门技艺,所以普通的锁铐对他没用。
“那什么对你有用?”艾晴突然不再避开他,直接凑上前询问。
秦言有点惊讶,因为她的靠近,上半身稍微向后靠了一些,脸上的表情不变,“你觉得呢?”嘴角依然扬着浅浅的弧度,只是笑容未达眼底。
“你应该很清楚葛三木真正在意的是万倩妮和葛爱爱。”
艾晴当然知道,拧眉看着他道:“你不会是想打她们的主意吧?这可是违背你自己的处事原则的。”
秦言笑了笑,说:“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手段。我有原则,也有分寸。可是有些问题很早就已经存在了,只是暂时没有爆发出来而已了。”
这话很有深意,艾晴追问清楚,就听到“咔擦”一声,自己
一声,自己的左手腕被靠在了盥洗台的不锈钢扶手上。
“喂,秦言!”艾晴看着他离开洗手间,在口袋里摸钥匙,发现手铐的钥匙竟然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到了对面的马桶盖上。
她把手伸展到最长的位置,也够不到那把钥匙。
“混蛋!”艾晴气愤不已,连脚都伸出去了,还是够不到。偏偏此时也没有人进来洗手间。
她用力动了动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此时此刻,她的样子真的很急躁,看着简直不像是她。
艾晴冷着脸望着镜子,沉静了好一会儿,突然轻笑一声,再次把手伸展到最长,然后脚下是非常标准的劈叉一字步。
只是,这次她是脱了一只鞋的,用脚趾夹着鞋子,够到了马桶盖上的手铐钥匙,然后往自己的方向一扫,钥匙到了脚步,她捡起钥匙开了锁,快步来到了史美芬的病房外。
“小晴,怎么这么久,发生什么事了?”施国平已经在了,看到她回来,立刻上前询问。
“让胡瑞守在葛sir楼下,保护万倩妮和葛爱爱。”艾晴来到病床前,看着昏迷中的史美芬,心里有个决定。
“怎么了?她们会遇到什么事?”
艾晴摇头,说,“以防万一,说不定葛三木想要见女儿呢,所以守着比较好。”
“哦。”
艾晴朝着病房的四周看了一下,直接对着施国平耳语了几句,引起他的阻止。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我不能答应。”
“你必须答应!”艾晴的表情严肃,给人一种不容拒绝的气势。
施国平迟疑着,说道,“可是……”
“大哥,相信我,好吗?”艾晴一脸诚恳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施国平最见不得她这样的眼神,尤其是带着对他的恳求,只要松口答应:“好吧,不过外围的布置必须听我的。”
“除了你以外,不能安排其他人。”
“为什么?!”施国平非常不解。
“葛三木曾经当过警察,还是最狡猾的卧底边缘人,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引起他的警惕。所以,一定不能安排其他警员守着。”
“就因为他做过警察,又长年当过卧底,所以我一定不能让你冒险。”施国平是绝对不会让艾晴遇到危险的,所以丝毫不愿意让步。
“大哥,你这样会坏事的!你想看着暗秦言再一次把人处决吗?”
“秦言?”施国平想起她在洗手间待了很久,立刻明白道:“你遇到秦言了?”
艾晴没有回答,双手揪住他的衣领说,“大哥,相信我,出了门口安排两个看守的制服警员,别的人都不要安排。”
施国平沉默了,认真想了想道,“那我呢?什么都不能安排,你要我以什么身份出现在你身边?”
“警校的教官吧。”艾晴想以史美芬在警校的成绩,同学或者教官来探望都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