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正说着,胡奶奶回来,探首看见周悦、罗青昊挨着坐着,吓一跳,等到周悦和她打声招呼离开时,她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问罗青昊,说:“你刚才是不是惹周悦那丫头了?”
“没有?没有她冲你吼。”
“她没有吼啊。”
“青昊,我可告诉你,学习是学习,你可千万别惹周悦。”
“为什么?”
“周悦那丫头脾气太差,一不高兴就跟人拼命,拿菜刀拿铁锨这事儿,她都干过的,她连她爷爷她二爹都敢砍,万一伤着你,怎么办?”胡奶奶说这话时,罗青昊大脑中自动冒出那天,周悦像个炸毛的小老虎,握着铁锨吓唬周二娘的样子,忍不住就说了一句:“不会啊,我觉得她很可爱呀。”
“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奶奶,你渴了吧?我给你倒水去。”说着罗青昊便出了房间去堂屋给胡奶奶倒水,与此周悦已经回到家,刚到家又看到齐三叔正在院子里用刨刀刨木头,周悦上前询问,齐三叔笑说:“趁着庙会刚结束,给你和小雨做张床,再用边角料给你们做张书桌和凳子,省得你们天天爬在床板上看书,光线不好,蹲的腿还疼。”
“不用的,我们习惯了。你看我们上午才赶了庙会,你下午就干活,累不累啊?”
“不累不累,反正这些剩下来的木头,做成床也卖不出好价格。”
“为什么?”
“这都屈料啊,我们凑合着用可以,别人买肯定挑啊。”
“那好吧,齐三叔辛苦你了。”
“说什么呢。”齐三满脸带笑,今天拿了将近五十块钱的利润,还了二十多块钱的外债,虽然还欠着呢,但是他心理上轻松很多,回头拿手上的二十多块钱和张美群家的二十多块钱,凑够五十钱,再买些槐树、杨书、桑树、楝树,在年前说不定还能赚个几十块钱,那么明年两个儿子的学费和学杂费就有着落了,这么一想,齐三干劲儿更足了,更加感谢周悦了,周悦此时也没有闲着,拿凿刀坐在堂屋门口专心致志地做她的小玩意儿,躺在床上的周秦山直着脖子看周悦,唯恐她伤了手,又不敢说话,只能暗暗捏把汗,看周悦忙乎,周悦一直忙到天快要黑了,她才停下来,忽然听到周小雨站在坝堤口喊:“姐!姐!”
“干什么?”周悦站在水沟边应声。
“你来帮帮我。”
“帮什么啊?”
“我捡的柴禾我拿不动。”
周悦这才想起来,家里是烧柴禾的,如今周秦山躺在床上,张美群一面要照顾他一面要帮着做木工还要做饭洗衣服,而周悦自己也要整小玩意儿,于是捡柴禾做饭这事儿,周小雨自然而然地担起来了,她冲着坝堤口应了一声,和张美群说了一句,便去接周小雨,周小雨穿着宽大的衣裳,站在树林子中,腿边的竹筐是满满的柴禾,脚边还有一堆,周悦走上去说:“你捡的可真多啊!”
“我跑了好远捡的。”周小雨昂着小脸,小脸上是细细密密的汗水,周悦心疼地用手抹了她一把小脸,说:“辛苦吧?”
“不辛苦。”
“对了。”周小雨摸了一会儿,从裤兜里摸出一块糖,递给周悦说:“姐,给你吃,这个就是罗青昊上午给我的,还是牛奶的,特别好吃。”
“我不吃,你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