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听到他说出来,是她期盼的祝福,她得意地笑,想起了往事。
这个雕花红木盒,还是她送他的十八岁生日礼物,那段时间她为了他的生日礼物快想破脑袋,连上课都在想,逛了青州的几个大商场,他的生日礼物没买到,倒是给自己买了几条漂亮的链子。
第二天戴给他看,不夸她漂亮反遭训斥,说她违反校规穿戴首饰,小小年纪的高中生,活得跟政教处的小老头一样,要把她的新宠们没收掉,等她期末考好再还回来。
她那时候喜欢他啊,喜欢得不得了,虽然不乐意,也都上交了。
单善一直觉得,靳瑄比她更傲娇,跟个公主一样,她得想办法治治这小公主。
坏心一起来,生日礼物的难题迎刃而解,但终究是他的十八岁,不敢草率,就把要求告诉了单伯尧,没说是送给靳瑄,他便以为是她自己的女儿用,没几天后,这个檀木首饰盒交到她手上。
单善把空空如也的檀木盒转送给靳瑄,留了一张纸条在里面。
青州嫁娶的习俗里,其中一样聘礼是金银珠宝,她要他乖乖把她的首饰放木盒里还回来。
权且就先当聘礼了吧。
彼时她自恋,可也单纯,认准了一个人,就是一生一世,像父母那样。
他去哪,她就去哪。
空空如也的雕花红木盒送出去,她把自己许给了他。
她美好的想着,第二天上课,一下早读,他就来她班级门口找她,单善以为他要还东西,还得意欢喜。
结果人把她拉到角落,戳着她脑袋一边臭骂:“你这小脑袋成天捣鼓些什么,结婚这么重要的事,你见过谁家下聘的聘礼是女方买的,就你那几根破手链?嗯?你就值那几根链子而已?”
他说一句,狠狠戳一下她的额头,后者捂着脑袋躲他的手,忙不迭认错,他却又忽然捧住她的脸,俯身贴上她的唇。
轻轻浅浅的一个吻,一触即离,立即站直身体,手掌揉她还有婴儿肥的脸,与她对视间,温声低语:“傻瓜,聘礼要男方送的。”
目光专注,黑色的瞳仁里,满满的都是她。
此时此刻,她静坐在椅子里,手拿着他送的簪子,得意洋洋,笑容灿烂,如同那年。
瑄瑄小公主,终于来下聘了。
她笑着把簪子放进檀木盒中,盖上盒子的瞬间,大颗的眼泪砸落在精致的雕花上。
这个盒子,是单伯尧给她的。
他给她的东西,总是在能力范围内给到最好。
她抱紧小小的檀木盒,连同里面的金簪,捂脸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