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1 / 2)

小牧场 春溪笛晓 2210 字 15天前

袁宁和那位教授相熟, 打过招呼后, 下午就带着司马弘去拜访。教授姓秦, 年纪和司马弘差不多, 常年浸淫历史文献, 整个人透着种与别人不同的特别气质。秦教授脸上戴着黑框老花镜, 见袁宁和司马弘到了, 抬手推了推眼镜,开口请他们进屋。

秦教授老伴不在了,儿女和孙辈也不在身边, 屋里有点乱,到处都是书籍与手稿,墙上还钉着不少研究成果, 无关荣誉, 只与秦教授目前的研究相。袁宁已经来过许多遍,对屋内的一切并不十分好奇。

司马弘却不一样, 他一踏进屋内, 就被屋里的一份份手稿给吸引了。这位教授是真的在做研究, 这屋子里没有任何娱乐, 甚至连个收音机都没有, 里里外外只透着淡淡地陈纸香味。司马弘心中莫名地宁定下来,礼数周全地向秦教授自我介绍和简单地寒暄。

秦教授显然是个务实的人, 聊了一会儿就开门见山地询问司马弘的来意:“宁宁说你有问题要和我探讨,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问题?”秦教授生平最喜欢的就是有人来问他问题, 哪怕只是一双筷子的来由他都能和对方讨论半天。

司马弘顿了顿, 没隐瞒,把自己想做的事告诉秦教授。他把那人的一切介绍完,还将带来的影印件拿出来作为佐证。

秦教授有些错愕。他原以为只是一个外行对历史有些兴趣,听司马弘有理有据地说完这些年的发现,秦教授变得慎重起来。

如果司马弘说的是真的,那么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在史书和野史上都找不到踪影?难道真的有人可以封住所有人的口?

秦教授年过半百,研究过的史料数不胜数,也被邀请去鉴定过不少出土文献和出土文物,算是国内史学界的权威之一。他仔仔细细地看完司马弘带来的资料,一时有些魔怔了。

真的可能有这样一个人,在各个领域都有着极大的能耐——能掌控战事的胜负、能培植高产植物让百姓免于饥馑、能干涉各行各业的发展?

绝不可能!这未免也太大夸大其词了!

可司马弘还带来了一份鉴定报告,那是可以鉴定书籍年代的权威机构给出的,报告很长,足以证明司马弘搜集来的古籍都与文字中记载的时代十分贴近!

秦教授说:“我得仔细把事情捋一捋。”

旁听完司马弘和秦教授对话的袁宁也很正经。他拿起一部分影印资料,很快也明白秦教授为什么那么震惊。而与此同时,袁宁敏锐地想起廉先生说过的话。廉先生曾说过最初的守泉人是怎么回事。

对方的才能是无法估量的,比如他竟能引星辰之力成灵泉、辟空间,助世人熬过战乱与饥荒。

廉先生还和他提过类似的事情:对方曾与皇帝结为了异姓兄弟,助对方稳坐帝位、开百年盛世。

可是袁宁后来查遍大半典籍,却查不到任何关于这个人的记载。后来灵泉那边的宅院里有人助他解了残局、点拨他的棋艺,袁宁一直猜测对方就是廉先生所说的那个人!

知道司马弘一直在追查关于那个人的事,袁宁心底莫名有些震动。有的人即使被历史和世人遗忘,也有人生生世世牢记着!

若是司马弘所寻找的真的是“那人”,袁宁不免有些遗憾。若是司马弘早一些过来,那人虽然只剩下一道虚影,却也还能感知外面的一切,说不定他们可以与对方交流一番。可惜了!

袁宁想到那人消失时传达到他心里的心境,才微微释然。那人显然并不在意自己被抹去存在过的痕迹、更不在意自己被所有人遗忘,那人看到了如今的世界,知道这个世界即使没有了灵泉也能生产足够多的粮食、知道这个世界正飞速发展起来,也就心满意足地彻底消失,连最后一丝残魂也没再存留。

袁宁嘴唇微微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什么。灵泉的存在不适合告诉其他人,除了章修严和廉先生之外他不会像任何人提起。如果那人没消失,他倒可以帮司马弘和对方说说话,可惜那人已经不复存在!

对于司马弘来说,恐怕也没想过对方还存活在世上,司马弘只是想证明那人曾经存在过而已。

这是一种纯粹而又坚定的执念!

袁宁在司马弘与秦教授决定结伴前去追查之后,马上提出可以代为安排,帮他们把衣食住行都打点好。秦教授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膀,第二天就带着简单的行李,唤来几个手底下的研究生,和司马弘一起出了门。

袁宁回到学校,很快被费校长找了过去。费校长也拍拍袁宁的肩膀,递给袁宁一张课程安排。秦教授说走就走,手底下带着的本科班和一门公共课都得由其他人接手。本科班自然是由本系别的教授负责,公开课这边秦教授却提出了另一个方案:交给袁宁来上。

袁宁:“……”

你们还记得我只是个刚刚成年的学生吗_(:3」∠)_

费校长慢悠悠地说:“若不是你小子把人带去找秦教授,秦教授怎么会突然跟人跑了?这事你肯定得负责。”他十指交叉,扣在颌下,直接分配任务,“一周一节课,不算特别费事,你好好准备准备。”

费校长都说到这种程度了,袁宁还能怎么办,只能乖乖做准备。他年纪小,脸嫩,但什么场面都经历过,倒不至于害怕面对百来个学生。大一的选修课而已,新生们大都挺好忽悠,专业课袁宁没信心去上,上上公共课帮新生们拓展一下知识面还是可以的。

袁宁抱着一堆资料回家,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简直遭了飞来横祸,突然就多了个“助教”的身份,还是得讲课的那种。他郁闷地打电话给章修严,说起秦教授把公共课扔给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