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得到消息宝物其实是在叶家,于是试图故技重施,但他们算错了叶家的势力,被迫暂时罢手。
然而又在二十八年后卷土重来,目的除了那件葵花洗,还在于沈砚行,他们希望沈砚行能替他们服务,为他们带来更多的财富。
什么青玉把莲水虫荷叶洗荷叶洗、祭红釉梅**、元青白玉衔芝卧鹿和耀州窑青釉刻花婴戏纹碗,都是他们为了吸引沈砚行注意而利用死者和凶手之间原本的矛盾使他们自相残杀的手段,到了后来失窃的圣主得贤臣颂笔筒,以及《郊野图》,都是为了进一步将沈砚行引出来。
他们为了沈砚行,真是煞费苦心。
当明白这件事的时候,叶佳妤原本慌乱的心却意外的开始镇定下来,既然废了那么多功夫,他们就不会轻易弄死沈砚行,至少现在他还活着的机会很大。
只是现在风头这么紧,也很难讲对方会不会生出杀心来。
叶佳妤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哥把这些事都告诉她,肯定是希望自己能够有足够的警惕和在意,万事都要小心应对。
可是接着她又叹了口气,她曾经纠结了几次,想知道沈砚行到底藏了什么秘密,却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得知。
心里头有些后悔,这种那么残忍的秘密,不知道的时候比现在好过多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心窝,觉得一抽一抽的疼,张了张嘴,大声喊了一声:“……标哥!”
刘标听她声音似乎有些尖利,以为出了什么事,立刻就破门而入,“小姐,你怎么了?”
随后冲进来的,是拔出了枪的卢比。
“我没事……”叶佳妤低下头,胡乱抹了把眼泪,“你……你帮我找个火盆来。”
刘标看了她一眼,又不动声色的挪开了视线,应了声好,离开时顺手把卢比拽走了。
出了门,他低斥了声,“把枪收起来!”
“小姐她怎么了?”卢比忙把枪收好,又低声问道。
刘标沉默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小姐知道沈先生以前的事了。”
卢比愣了愣,随即明白了过来,这些事老板吩咐查过,递到他和太太跟前时,太太都要气疯了,接连砸了两套茶具才冷静下来。
他不说话,刘标就也沉默,把火盆送进去之后,又安静的退了出来。
叶佳妤点了火,把那份资料一页页投了进去,火苗窜上来,把她的指尖燎得生疼。
那些照片和字体渐渐都化成了灰烬,叶佳妤泼了一杯茶水,将火扑灭,望着火盆发起了呆。
从今往后,这一切,谁都不要再提起了,“……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此义理再生之身也。”
她念着念着,突然就哽咽了起来。
而此时的沈砚行,还在为壹鉴定古玩,他一件件的把赝品扔到对方脚下,“……这是假的……这是假的……这也是假的。”
看着他们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他的心里涌上了无尽的快感,他知道,他们原本的目标只有葵花洗,但他们同时又很贪婪,想自己攒些宝贝,挑唆杀人的事他们干得不多,更多的是各种盗墓和买卖。
只是他们不懂,这世上的古董造假,有人足以做到以假乱真,他们这些半吊子,又哪里能分辨得清呢。
他放肆的嘲笑他们,不需要言语,只用一个轻蔑的眼神就足以刺痛他们。
原本以为马上要到手的钱财,顷刻间全都化为乌有,是个人都觉得心痛,更何况他们。
“翟先生,四五月份的时候你是不是如果影视基地?”沈砚行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暗影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自己,于是迟疑着点了点头,“……没错。”
“那我女朋友遇险的事和你有没有关系?”沈砚行见他承认了,目光立刻变得锐利起来,死死的盯着他看。
其余人似乎都不知道这件事,竟然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暗影摇了摇头,“那只是一场意外,如果不是你和警察赶到,我原本想救她的。”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那个时候阿渝已经和歹徒僵持了很久了,你总不可能是和我们同时到的现场罢!”沈砚行冷笑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暗影脸上讪讪的,沈砚行则转过眼去,又不理人了。
基斯一直都没有说话,他似乎很忙,过了一会儿,他和壹走到了一边去,“已经查到我们这里了,怎么办?”
他们现在简直就是势单力孤了,壹很无奈,不停的在原地踱步,“早知道……”
早知道就先把沈砚行带回英国去,而不是留在这里,期望他屈服后帮助他们捞一把再走。
零看了他一眼,“我已经退掉了所有要收的货。”
壹点点头,“实在不行,我们就……”
他边说边看了一眼沈砚行的背影,目光露出些凶相来。
暗影有些犹豫,“真的……要这样?”
“不然呢,要死,也要拖着他一起死,反正我们都已经逃不了了。”随着话音落地,壹的神情变得越来越疯狂。
行动第二次失败,追查的汝窑天青釉葵花洗拿不回来。无法完成任务,老爷子老了,想在死前完成这件事,给他们的时间也不多,搞砸了事,回去也得不到好果子吃。
而现在,已然是回不去了。想到这里,壹的脸色也变得不好起来。
早晨的阳光从门口漏进来,叶佳妤看着手机上新收到的短信有些错愕。
“沈砚行在天水围天晴邨晴碧楼附近的烂尾楼,你自己一个人前来,中午十二点之前,不许带任何人,否则立刻撕票。”
沈砚行还活着!
这是叶佳妤此时浮现在脑海的第一个念头,她有些激动,片刻后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