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2 / 2)

她将熟的核桃仁和去核椰枣分别切碎,混合后加入细砂糖、糯米粉和温水,用力搓匀后分成均等的馅料备用,接着把低筋面粉、猪油、可可粉和温水混合,揉到面团起筋光滑不沾手时盖上保鲜膜醒发,半小时后她将水皮面团搓成长条,切分成大小相同的剂子搓圆备用,又以同样的方法做好油酥剂子。

经过了水皮包油酥卷成圆筒又压扁擀薄后做成了皮,然后把馅心填进去,在面团上捏出一条凸起的背脊,用金属刮刀在脊背上压一刀划痕,再用金属花钳压制出一道道纹路,核桃酥最终成型。

最后将核桃酥送进预热好的烤箱烤制,出炉后晾凉,再摆进碟子里,就成了一碟核桃酥。

叶佳妤取了个新的碟子,拣了四块绿豆糕和三个核桃酥,又亲自泡了了一壶茶,端着托盘往正屋走,拾级而上至二楼。

沈砚行已经在等着她,但似乎正在忙碌着什么,见她进来,抬起头对她笑笑。

叶佳妤将托盘放到了临窗罗汉榻的小茶几上,然后走到了他身边,刚刚站稳,就看见他把一对耳坠递到了跟前。

跟随拍摄的康恺并不会把他们说话的声音也收录进去,因此并不妨碍他们说话。

“这是什么?”叶佳妤接过那对耳坠,看见和田白玉的珠子在金光闪闪中显得愈发光泽温润。

沈砚行拿起桌上一张照片递给她,她低头去看,照片上的那对坠子和手里这对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钩子没那么长那么夸张,还多了两颗蓝宝。

“这是明代的金累丝嵌宝镶白玉葫芦耳环,藏于申城博物馆,不过原品的嵌宝在出土的时候就已经丢失了,我做这个仿品用了蓝宝石代替。”沈砚行低声给她解释道。

叶佳妤看着比图片中更加珠光宝气的耳坠,点点头问道:“你还会做这种手工啊?”

“以前学过一点点玉雕,这几颗珠子做好了没派上用场,这次给你做耳坠看起来刚好,你不是有耳洞么。”沈砚行一面解释,一面把耳坠拿起来,小心翼翼的给她戴上。

她白玉般的耳朵在累丝嵌宝镶白玉葫芦耳环的光芒中逐渐染上了浅浅的粉色,她扭头看看沈砚行,似要说什么,最后却又没有说。

她拉着沈砚行到了罗汉榻边上,让他坐好,然后给他倒了一杯茶,茶香闻着有些甜,沈砚行有些惊讶,“这是白桃乌龙?”

白桃乌龙就是白桃花瓣、白桃果肉干和台湾高山乌龙的调味茶,叶佳妤点点头,“是啊,试着喝喝罢?”

沈砚行很少会喝调味茶,他更喜欢传统的清茶,可是叶佳妤让他喝,他也就喝了,幸好白桃乌龙虽然闻着甜但入口却清雅,倒是别有风味。

绿豆糕软糯香甜,糖度刚刚好,入口是满嘴的豆香,核桃酥的外形惟妙惟肖,细腻精巧的核桃纹,和真核桃放一起几乎能以假乱真,酥皮酥松,内馅香甜,一口点心一口茶,既享受了甜香又能解腻,实在是搭配得刚刚好。

沈砚行捏着一枚核桃酥举到叶佳妤的嘴边,看她吃了,就又举起了茶杯,给她喂了口茶汤。

茶杯是他用过的,叶佳妤红着脸推推他的肩膀,然后脱了鞋上榻,在他旁边盘腿坐下,靠在他的肩膀上,望着窗外的天空。

已经是近黄昏的钟点,阳光已经渐渐退出院子,它退得那么慢,期间还有多次停顿,如同一种一步三回头的恋恋不舍。

楼下传来了一声犬吠,叶佳妤扒着窗边往下看,看见旺财正围着还没收拾好的桌子在团团转。

沈砚行将一块绿豆糕慢慢抿着,动作优雅好看,只留给镜头一个堪称完美的侧脸。

他的目光落在身旁的叶佳妤身上,尽管知道她再过两三年就到三十岁了,但他却觉得她有时候还是一个小姑娘,因为长期被保护着所以有些不谙世事,但后来她还是跌跌撞撞着长大了。

沈砚行其实很庆幸现在才认识她,他无比清醒的知道,如果他们更早相遇,他一定不会爱上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温室花朵。

人与人之间就是需要这么点机缘,所幸他认识她的时候,她已经经历过世事,被欺骗过也被辜负过,她在这复杂尘世中看得懂人心险恶,分得清孰轻孰重孰对孰错,却又仍然保有一双干净的眼睛。

于是才有了他一直都在向往的光芒。

康恺已经收了摄像机,轻手轻脚的离开,叶佳妤看见他的身影出现在楼下时才反应过来已经拍完了。

她转过身来,沈砚行问她:“今晚在这里吃饭么?”

她摇摇头,沈砚行就点点头,“那我一会儿也回家去。”

前天在穆教授那里拿了花后他就没再回去过,也该回去一趟,告诉她花没事。

“点心拣一盒咯,拿回去给阿姨他们尝尝。”叶佳妤膝行着到了榻边,弯腰穿上了鞋,打算和康恺他们一起回工作室去。

沈砚行坐在原处不动,看着她耳边的耳坠晃来晃去,“下次我再做几副,这副太华丽了,你拍视频怕是不太好配衣服。”

叶佳妤弯着腰顿了顿,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耳坠子,心里一热,直起身来主动亲了过去。

都是刚刚才吃过点心饮过茶的,唇齿相依间还能闻到点心的甜香和白桃乌龙清香的气味,一时间竟都陶醉在了这种香味里。

沈砚行扣着她的腰,往回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拉到了自己跟前。

他迫着她分开腿坐在自己大腿上,用力的加深着这个吻,直到她将脸憋得通红。

叶佳妤好容易才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正努力的大口喘气,却突然听见他低哑性感的声音传进耳膜,“阿渝,今晚不回去了好不好?”

她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变得更红了,仿似能滴出血来,她手忙脚乱的从他身上爬下来,又拉拉被他弄乱的衣服,咕哝着骂了声,“……流氓!”

然后拔腿就跑,像一只惊慌失措胡乱蹦哒的兔子,沈砚行望着她的背影,伸手摸摸嘴唇,觉得那柔软的触感还在。

他从未喝过这么清香的调味茶,也未曾吃过这么香甜的绿豆糕和核桃酥,而这,是她亲手端给他的。

等叶佳妤走了,沈砚行也下了楼,喊上了穆牧,拣了满满一盒子的点心,开着车慢腾腾的回了家。

沈家的灯早就开着了,穆教授正在厨房忙碌,见他回来还有些惊讶,“你怎么回来了,不和佳妤去约会啊?”

“约过了。”沈砚行举了举手里的点心盒子,“阿渝做了点心,让我带回来给大家尝尝。”

“先洗手吃饭啊,都好了。”穆教授很高兴,却还记得当前要做什么,享受点心这种事一会儿再说罢。

沈砚书倒是还没回来,沈砚行也不问,只猜他或许是同容家那小丫头出去了。

等到晚上九点多,沈砚书终于回来了,却是同他道:“有个导演通过同事辗转找到我,想请你去给他们剧组做场景指导。”

沈砚行愣了愣,“怎么找到你那里去了?”

“是先找了我同事,然后那位同事想起了我,但我觉得这种事你比我在行,就向他推荐了你,去么?”沈砚书笑着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