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毅强十四岁的时候,总觉得包姐不该比不过宋瑾霖的妈妈,他向宋添明撒谎告状宋瑾霖妈妈在外面偷食,只为让宋添明多看他们母子一眼。
那日长夜漫漫,月光清白,书房寂静昏暗,只留一盏橘黄色的台灯,宋添明脚还没瘸,他戴上金边眼镜,站在窗前盆栽洒水,从未如此悉心抚养。
他摸着硌手的枝干,只留下一个背影给宋毅强:“你这个年龄还那么幼稚,可见差别在哪,”他突然捏断那根枝干,摩了摩指腹去泥灰,“我鲜少教导你,但今日你要认真听清楚,最牢靠的关系永远是利益关系,wilson的妈咪和你妈咪不一样,她能满足我的利益需求。”
宋毅强似懂非懂,看见宋添明转过身,坐在椅子上,他说:“她是警务处处长的孙女,能助我牢固政商关系,你妈咪虽然陪我从潦倒到富贵,但也不过是一个享过荣华富贵就变得庸俗的女人罢了。”
宋瑾霖的妈妈堪比绝代风华,不似包姐那般张扬,她从不穿夸张的服饰,自恃越简洁越耐看,温婉气质极契合那句“犹抱琵琶半遮面”,抓人心思,是她提出来收养宋语菱的,因为她一眼相中,长大成人的宋语菱将会是自己,同样心思圆滑细腻,能辅佐生意。
只可惜,在一次渡轮上岛谈判后她就失踪了,他们几番寻找也没能找到。倒是包姐,也许是发现自己机会来临,她变了个人似的,逐渐能够打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物,经营起半山楼等娱乐场所。
“你可以贪图玩乐,但最起码也要找到一个与你利益相当的。”
宋毅强点头,问:“所以我也可以像爹地一样有几个女人吗?”
宋添明脱掉眼镜,露出犀利的眼光,“可以,但不要为女人粗心大意。”
不过,宋毅强早已左耳进右耳出,唯独记得那句贪图玩乐。
“哟,宋导怎么大驾光临,来和家姐聊天啊。”宋毅强伸手拍了拍宋瑾霖的肩,后者却是直接绕过他。
宋毅强想爆粗,但面对宋瑾霖他只能没好气地甩甩手,大步流星离开。
宋语菱在一旁好笑地看完全程,向宋瑾霖故意说,“怎么,不跟大哥叙叙旧。”尤其强调“大哥”二字。
宋瑾霖关门,到一侧沙发,茶几上摆放檀色紫砂壶,他娴熟地拿起倒入碧螺春,茶香弥漫全室。
“以后有的是机会。”
宋语菱放下笔,没了先前的调侃,正经地说:“那人准备上钩。”
宋瑾霖颔首,抿了一口茶后,“何煜的父母怎么样。”
宋语菱:“安置好了,我让人在台湾保护他们。”她又说道:“本来儿子贱,父母也应该有罪,不过还是算了,前几天才修完佛经,六根须净。”
他轻笑:“宋添明还真是教了你不少。”
她懒散地把头搭在椅子顶部,闭眼说道:“wilson,你的作风总是让我想起阮姨。”
宋瑾霖放下杯子,杯中茶花轻荡,起身走到方才宋毅强坐的位置,抚上去,漫不经心地转着。
“物以类聚,她当初选你,只为了你如今能帮助我。”
宋语菱莞尔:“难为我还得为你提高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