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欠了六个小时3(1 / 2)

已是傍晚,红灯绿灯将点未点,香港彩霞倒是美得很,只不过最漂亮的在维多利亚港和太平山顶,她突然想起宋瑾霖的公寓那宽大的落地窗,能见天水相连,漫天紫粉色的彩霞。

“想吃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那颗喉结上下滑动,多少带点磨砾感。

罗钰娜望了一圈街边,打黄灯的烧腊档,老字号云吞面,煲仔饭,冰室,人不多不少。

最后,她指了指对面的煲仔饭。

她突然特别想吃煲仔饭的甜豉油和锅底的饭焦,香香的。

宋瑾霖点了点头,没有什么疑义。

走到马路,路灯总算打亮,把二人的影子印在白字灰地上。

她今天穿着平底帆布鞋,只到他肩膀,安安静静。

其实他们之间没什么话聊,说话不外乎围绕床事和采访,宋瑾霖很少出声,她也不是个喜欢热场的人,懒于挑起话题。

不过,就算这样,俩人站一起也足以引起众人的眼光,哪怕他们只是站在一起。

有人说清月应该配烟花,交辉相应。

这番看来,好似他是不苟烟火的清月,她是人间绽放的烟花。

路过,都要多看几眼。

绿灯亮起,“噔噔噔”的计时声在马路响起,人潮交错涌动。

宋瑾霖看见前面好几个麻甩佬往这边走来,背心露肚皮,嘴里刁着牙签看罗钰娜。

他再看眼小小个的罗钰娜,一脸大学妹的样子,突然一把揽过她,腰窝凹陷,盈盈一握。

罗钰娜忽然被带到他身边,侧脸被肩膀贴着。

她疑惑地侧头看他,手往下想掰开,“干嘛突然动手动脚,会遇到同学的。”

那几个人看见他们的举动,一脸无趣,其中一个更是随地吐了牙签,被路过的阿伯当街叼了几句,骂他为什么在香港随地扔垃圾,还说吐牙签会伤人,叫他赶紧捡起扔垃圾桶。

罗钰娜望向对面,有几个色色地盯着她,她了然过后,才淡淡地说句谢谢。

那几个人走了之后,宋瑾霖松开手。

煲仔饭的门店看似破烂,但内里干净,空气里飘着风扇扇来的风和煲仔饭的香味。

二人也没往里入,只坐在靠门的地方。

“喂,你条女喔。”

黎昱恒刚和几个同研究项目的朋友打完球出来吃煲仔饭,他们怕死外面那热浪,坐在后面靠黑色大风扇的地方,搞了几瓶玻璃装的沙示和可乐。

这个地方也不是不起眼,只是人来人往,一时不注意看也不知道坐了谁。

黎昱恒转头,还真看见罗钰娜,她对面坐着宋瑾霖。

他又扭头看了看挂墙上的钟,七点半。

不是说早点回家陪阿嫲的吗。

鸠明看了眼罗钰娜,忍不住骂了句粤语粗口:“叼,你条女真系索(叼,你女朋友真靓)。”

鸠明最爱蒲,见过兰桂坊多少靓女,看到罗钰娜都要夸赞一番。

她那被长裙裹着的身段,有经验的一看都知道美得过人,浑身气质在清媚之间拿捏得当,比起那些整天卖骚的强多了。

看多了,他总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啊。

“她吸不吸烟?”

听见鸠明问的这个问题,黎昱恒皱眉,“吸你个头,乖得很。”

鸠明揉了揉鼻子,耸肩,“这么大反应,我随便问问而已。”

也对,他在兰桂坊街头看见的那个,虽然五官很像,但穿着、妆容还有她吸烟的动作,不像是罗钰娜的风格。

“什么时候带她出来蒲啊,不过你上次不是……”

黎昱恒一听,作揖要踹鸠明,鸠明立马识趣地做了拉链的动作,表示闭嘴。

“那不是你们班新来的宋sir吗,我们班jojo、linda、朱菱啊,反正最靓那几个都想勾搭他。”

“哎,我也想要那么多靓女围着我转,人家二十五就是阿sir,我二十五还是个graduate student,这个世界不公平啊。”

这一圈坐了四个男的,都是mrs chan带的项目组成员,大多是研究生,学习都不错。

别看鸠明爱蒲,其实他gpa蛮高,黎昱恒的成绩更是不在话下,他比这群人都小个一两岁,和罗钰娜一样还是本科生,但因为能力不错,被教授邀请参加项目研究。

周围的人还在聊谁谁谁的八卦,黎昱恒没理他们,在这想了半分钟那二人为什么会一起吃饭。

deadline采访结束后请吃饭?

宋瑾霖在黎昱恒转头看的时候就注意到他,只不过他不想让罗钰娜知道,免得她饭还没吃就逃掉。

他抬眸看她,她正努嘴轻轻吹勺子里的烫饭,上面带着油色的豉油,被蹭过的嘴唇立刻饱满晶亮,下一秒就被她的小嘴包裹,咀嚼。

宋瑾霖收回了目光,也低头吃了起来。

罗钰娜吃得香,心情突然变得很好。

她刚刚被他叼得快站不住,眼泪一直流到桌子,事后又饿又累,根本没心情说话。

下面有点酸。

“你下次能不能不要那么用力。”

现在心情好点,想到什么说什么,几乎是旁若无人。

当然,音量还是控制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范围,再加上店铺本就吵闹,对其他人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杀伤力。

“不用力怎么让你舒服。”

说完,宋瑾霖夹了一块牛肉,面无改色地吃下。

罗钰娜看到那牛肉,想起有次陪阿嫲去街市买菜,那个卖牛肉的阿叔跟站她们旁边的男人说买多点回去。

补中益气,强健筋骨。

耳根突然热起来。

两人离得近,宋瑾霖的身后是店外一大片连起来的亮堂,繁杂的灯牌和光衬得他的衣服更素净。

他今天依旧穿着衬衣,手腕处衬衣松挽,腕骨处一直戴有手表,讲究且矜贵。

唯有同她上床的时候摘下,露出隐隐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