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钰作开场表演,她站在中央,唱着学习了一周的歌曲。
人鱼的歌喉清脆嘹亮,是海里最有辨识度的声音。
顶上的灯光泄在她乌黑的头顶,纤细的脖子因高音微扬,线条流畅如画笔下的神物,周围的细尘被光照得明显,尘俗与神界交替。
底下的观众牢牢地看着台上的美人,失望总归是有的,毕竟他们花钱来看畸形秀,不是来看歌剧魅影。
美得不可一世的身影在光下居然遭到唾弃,这些人只想要看刺激眼球的重头戏。
“……”
“无聊,看厌了。”
“这是畸形秀吗?我不是来看正常人唱歌啊。”
“呵,她哪里算得上畸形?”
“我最烦这些了,每周五到家族会厅就能听到,何必花钱来这。”
能花大价钱看畸形秀的都是上流社会的人,男男女女流连忘返。这些暴发户钱多没地方使,审美又趋近泥泞,偏生找脱离正轨的载体寄托扭曲的情感。
阿钰离场后,接下来上的是脑袋偏了的小丑,底下爆发一片欢呼,比以往的还要热烈。
“看明白了吗,先抑后扬。”
wilson坐在大厅后面,身边站着他的助理,而在说这话之前,助理问他为什么要把阿钰作开场第一人。
自己想看的东西被拖延甚至是取代,但后面等到它的出现,全身血液都会为之沸腾。
他倒是能理解看客的心理,因为他们是同类人。
拿捏人性弱点,赚得盆满钵盈。
几分钟后,阿钰站在休息室,从容地脱下身上的累赘,露出娇美的脊背线,身后是wilson。
那人粗粝的温热顺着线条下滑,然后手掌从背后圈住她纤细的腰,而他炙热的两片唇瓣一张一合,在她身后流连。
阿钰手中还挂着那条裙子,酥麻如电通往全身,他触碰的地方血液都变得滚烫。
“你是故意的。”
颤栗的声音,她说的不是吻,是开场表演。
阿钰不是不知道观众对她的态度如何,不过她早就习惯这样的唾弃。她和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她甚至讨厌取悦那些看客。
正好,他们越烦,越恶心,她越来劲。
只是她有点恼他对她这样。
wilson锁着她脆弱的肩胛,转过她的身子,眼底明明流转温柔,可这温柔就像个外壳,里面是空的。
“不要对我抱有期望。”
阿钰对上他的眼睛,她被他这样看着,这一周他被她亲着,摸着,享受了以往从未有过的爱抚。
“万一你爱上我了呢?”
阿钰希冀着他能对她全盘托出,让她狠狠地咬一口他的心,尝血。
这怕是留在人鱼血液里的偏执。
wilson托起她的下巴,“各取所需罢了,”他啄着她的唇,冷冷回复:“我不需要爱情。”
阿钰将失望隐匿在心底,脸上保持着镇定。
她攀附他的身子,舔他的耳垂,用尖齿咬他的柔软,“好,那谁也别爱上谁。”
否则,她忍不住咬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