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添明抿了一口碧螺春,眉目慈善。
但,安静的慈善是由多年狠辣沉淀而成的表态,浑浊又深沉。
宋添明看向宋语菱,“桓史集团收购案进行如何,祥公同我讲你们很着急。”
宋语菱回应:“alex的手下有五斤货被截,我们怀疑是桓史做的手脚,前几天我跟他们最高层谈对赌,对方把我们条件压了,一个小小的集团有什么资格跟宋氏谈条件。”
alex是宋添明的儿子,宋毅强。他花天酒地,爱好玩乐,接下的生意盘是地下娱乐,叁年前开始走涉毒路,但那不是宋添明早期打下的江山,是宋毅强以前在混混堆里获得的资源。
贩毒带来的收益有时会比玩金融还高,但风险也比金融高。所幸在资本界中,宋添明的人脉和权力能对贩毒设下“停损点”,控制对家族产业的影响。
宋添明开口,被岁月沉淀的声音浑厚深沉,喉咙像磨了沙砾一样:“等下记得同alex讲,不要把宋氏的政治资源当屎。”
宋瑾霖轻笑,然而宋语菱还是有些不明白。
思考几秒后,便发觉姜还是老的辣。
宋添明的政治靠山手腕强硬,和宋氏利益挂钩很深,桓史不可能击破,所以问题出在自身,那就是宋毅强做了政治靠山不满意的事情。
比如,他泡了那人的情妇。
“桓史没有收到风,只是在赌我们的底线在哪。耐心和理性是你们厮杀商战必须具备的品性,如果你们面对赌条件被压就自乱阵脚,不到别人攻击你,你自己就趴下。”
宋语菱低头回应:“是的,契爷。”
恰好,宋毅强进门,他穿着风骚的玫红衬衫,一脸吊儿郎当样,见到宋添明倒是安分地喊了一声“爹地”。
空旷茶室,宋家叁个孩子都到齐了。
宋瑾霖是宋家最小的孩子,他和宋毅强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二人关系一般,而宋语菱是最年长的契姐,比他们大一两岁,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只不过年幼时受宋家资助,精明能干被宋添明认作契女。至于宋毅强,有世祖爷的心,没世祖爷的能力。
叁人逐步代理宋氏部分产业,宋瑾霖是影视产业,宋语菱是房地产,而宋毅强是地下娱乐产业,剩下的重要产业还握在宋添明的手里。
“明晚,马来派人去半山楼谈生意,”宋添明望向宋瑾霖,不容置喙地说:“wilson,你来交接。阿包,安排最好的人接待,这个马来佬不是那么好对付,我要你们体面地谈崩,让对方收手。”
宋瑾霖无言,饮茶。
宋毅强早就懒散地坐在宋语菱旁边翘起二郎腿,宋语菱皱眉,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质问宋毅强:“你知不知道刚刚契爷说什么,他叫你不要把宋氏的政治资源当屎,你那5斤货不算什么大损失,但是你再这么下去,我们会有大损失。”
“我劝你管好自己的下半身,不要见谁都发情。”
宋毅强啧了一声:“玩玩而已。”
宋语菱气得爆粗,“玩你老母。”
宋毅强笑得特放肆,挑衅道:“那是乱伦,你比我重口。”
他见她气得脖子粉红,誓不罢休:“我可以跟你乱啊。”
“死开。”
宋添明的手垂在纹有白色凤凰的淡黄桌布上,说:“alex,我希望你要有大局观,我不管你在外面混成什么风流样,有关宋氏的你务必明白孰轻孰重。”
宋毅强这下倒是心虚解释:“我早就飞了那婆娘,是她对我死缠烂打,我过几天找人讨好讨好周生不就行了吗?”
一旁的宋语菱无奈,瞪他:“那你可得让周生开开心心,一个多月后立法会内部进行新的选举,如果你堵不住周生的嘴你就扑街。”
宋毅强敷衍地应对着。
宋瑾霖只觉这早茶索然无味,倒不如拍片来得有意思。
或许,以后同她做爱,连拍片也会变得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