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在箱子里,密码617。”慕远说这话时头也不抬。
见他废寝忘食的样子,纪筱瘪起嘴:“我知道,哪次不是我记账?”
“筱筱。”他像是抓准机会,忽然回头,眼圈乌青,胡子拉渣的,好几天没刮,还留着个大中分,发尾都快过肩了,颇有艺术家的气质。
“做什么?”她随口应道。
大概是酝酿过很久,慕远掂量着拿起一张雪白的表格,说:“你都十八了,这会别人都在念书,我想着,给你报了个技校。”
“我不去。”纪筱一口否决,“再说,我还没十八,怎么,嫌我碍事,趁机把我打发走?”
“别闹,我认真的。”慕远把笔放下,开始了久违的唐僧念经,“你要怕暴露,我们就不念寄宿,回船上住,这学校芝麻点大,统共没几个学生,课程我看过了,挺少,就当去体验生活。”
“不去,去学校坐牢吗?现在不挺好的,有吃有穿有地住,出门就面朝大海,缺花是吧,我明儿就给你买,不,待会,待会就买。”纪筱打死也不会上学的。
她要跟慕远待一块,如果哪天慕远趁她不在被警察抓走,不行,光是想想,心里就一阵一阵地揪着,太痛了。
“你不能一辈子待船上,我爸,前车之鉴。”慕远拿他爸说事。
纪筱不吃这套:“甭劝我,就算死在船上,我也不离开你。”
话音落下有一会,慕远怔在原处,他抓了抓头发,似乎有些许的害羞:“不是,你跟我一大老爷们,谈什么不离不弃。”
嘁,她不仅要不离不弃,还想跟他睡一个被窝。
这话要说出口,能把慕远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