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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驯化记 久岚 2826 字 15天前

姜琬对将来的事情很清楚, 故而这荣妃, 她从来不曾怀疑过, 因萧耀这种性子, 假使荣妃有一丝异心, 他都不会愿意共处。

“我觉得这是诬陷。”她看向萧耀, “荣妃才生下五弟, 还在坐月子呢,哪里有精力去谋划这件事情?”

“假使她一早就已经开始,那并不需要费力。”只用吩咐下就行。

姜琬一愣:“表哥, 你该不会也以为是荣妃罢?”

萧耀沉默。

如果是,那这个人当真是可怕了,能把儿子教得如此单纯赤诚, 骗过他, 骗过父皇,他摇摇头:“我也不信, 但那宫人把她交代出来, 肯定是有原因的。她落网, 又不能自绝, 便得说出来龙去脉, 倘若圆不了,那还得受苦。”只怕要受那刮肉之刑, 谁又受得了,她若不想供出主谋, 就一定得找个合适的替死鬼。

荣妃身上必定有什么地方符合。

姜琬想得会儿, 突然问:“你刚才不是说发现一件事情吗?什么事?”

“禁军的事,”他的面色一下变得十分凝重,“那宫人被抓时,曾有人想暗中杀死她,被仲生发现,将他打伤,一直追到重华亭那里,结果竟然有人接应,被他逃走……我怀疑宫里已经潜藏了一批势力。”

“可禁军不是贾道坤统领的吗?”

“贾道坤是父皇的人,一直忠心耿耿,不会是他,但宫里几百禁军,难说都效忠于一个人,他应该也是被蒙在鼓里。”

姜琬听得头疼,慢慢坐在了椅子上。

原来以为能一举擒获那主谋,结果好像牵扯了更多的事情出来。

见她犯愁,萧耀过去按住她肩膀:“你别多想了,不管荣妃有没有被诬陷,我相信下药的主谋肯定逃不了,这篓子已经被捅破,要填补可不容易。你在这里歇息下,我去趟文德殿。”

姜琬忙站起来:“不行,我也要去,指不定能帮上忙呢,我们在辇车上再想想办法。”

两人往外走去。

此时文德殿里,乱成一团。

皇后听说是荣妃指使,对她恨之入骨,果然平日里的温婉都是装的,实则满肚子的坏水,做下这一桩桩恶事,她怒声道:“也不知积点儿德,珣儿何辜,刚刚才满月,她又对陈姑娘下手,皇上,您一定要严惩啊!她这是欺君之罪,大不敬!按理,该处斩!”

“不,母妃是冤枉的,父皇,她绝不会害陈姑娘!”萧泰得知消息,匆匆赶来,跪在地上恳求萧廷秀,“这宫人肯定是受人指使陷害母妃,母妃是什么样的人,父皇您难道不清楚吗?她跟陈姑娘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她,她跟二哥也无仇怨!”

“有没有仇怨,得问她自己,既然有人指证,就该押去天牢……”

“好了!”萧廷秀一声断喝,咬牙间,颊边青筋暴露,他也不信是荣妃所为,要说宫里这些妃嫔,谁没有一点小心思,唯独荣妃是最平和的,萧泰也像他母亲,敦厚和善。

然而这宫人偏偏指证是荣妃。

萧廷秀一时也分不清楚了,真正是清官难断家务事!

“父皇,依儿臣看,不如将荣妃与宫人一起带上来,当堂对证。”萧烨之前不发一言,比起皇后,他平静得多了,“这样更分明吧。”

此举不错。

萧廷秀便命人去将两人带入文德殿。

荣妃几乎与萧耀,姜琬同时间进来,她跪在地上道:“皇上,妾身问心无愧。”

倒是那宫人被拷问的脸色苍白,浑身浴血,一到文德殿就瘫软在了地上。

荣妃瞧见她,吃惊道:“芳杏……”

“好啊,你果然认识!”皇后趁机就道,“你不如就老实交代了罢,省得浪费皇上时间,为这件事情,皇上放下了多少朝务,就因为你!”

那芳杏是她身边一个宫人名叫水月的干妹妹,两个人感情甚好,故而荣妃认得她,她也没有想到是芳杏下得药:“是你,指证我吗?芳杏?你为何要胡说?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来找水月,我送与水月的东西,她都分给你,殿内的瓜果点心,你也没少吃,有时候打叶子牌,我也叫上你,你怎么……你到底是受谁指使?”

芳杏低声道:“娘娘,您不要怪我,我委实是撑不住,才会把您供出来,都是奴婢的错,让娘娘失望。”

“你,你血口喷人。”刚开始荣妃还能镇定,但此时被当面诬陷,到底是无法忍受,尖声道,“芳杏,我为何要害陈姑娘,我为何要差使你去……”

“娘娘您看不得皇后娘娘耀武扬威,您始终只是一个妃子,还有三皇子,您不想让他与陈家联姻,这样四皇子就更无机会了。”

荣妃脸色一下煞白。

她这是一早就想好推在自己身上了。

萧廷秀眉头也拧了起来。

荣妃无力的道:“皇上,不是妾身。”

皇后见她终于说不出话来,面上露出一丝快意的笑,这荣妃,到底是露出真面目了,她就不信荣妃真的没有一丝的争夺之心!

看样子,荣妃很危险,姜琬拉住萧耀的手,低声道:“表哥,这番理由用在谁身上都一样,根本不必费什么脑筋。”宫里就一个皇后,哪个妃嫔不嫉妒啊?谁会甘愿做妾,“倒是这迷药……”

她认真极了,看来是真关心荣妃,想到她数次说自己跟萧泰感情好,那也是为他,萧耀嘴角翘了翘:“迷药倒是次要,而是之前的事情能不能衔接,”他捏了捏她的手指,让她不用说了,开口问芳杏,“你的意思,前几次下药也是荣妃所为?”

芳杏愣了一愣,随即道:“是。”

“白鹭你认识吗?”萧耀立刻就开始追问。

白鹭是设计萧烨的宫人,芳杏道:“认识。”

“那白鹭如何犯案的,你清楚吗?”

“这……好像是在香囊里放了药材。”

“是荣妃指使的吗,何时指使的?”

“是,但是具体的事情,奴婢,”芳杏有点慌张,“奴婢不太记得了。”

“那这次你是何时在何处接受荣妃的示意的?”

“在凝和宫,昨日下午奴婢去过。”

“如此,白鹭应该也是在凝和宫接受命令的罢?”

“这……”

“这什么,你们既然一同受命与荣妃,刚才还口口声声指证,而今却说不清楚吗,那如果不是在凝和宫,会在何地,你们总有几个固定的地点吧?”

芳杏汗水淋漓,她已经圆不下去了,咬牙道:“奴婢跟白鹭不太见面,并不知荣妃如何对她下达命令。”

“那你跟白鹭又是在何处见面?你不是知道她要在香囊里放药吗?”

“我,”芳杏结巴起来,“我们就在茶水间……”

“白鹭我们调查过,根本没在茶水间露过面,”萧耀冷声道,“你最好再给本王想想清楚,到底是谁指使你!”他看向萧廷秀,“父皇,芳杏刚才显然是诬陷,她圆不了这个谎,既想将荣妃与之前的事情强行扯在一起,又说不出更多的细节,很明显她并不知,依儿臣看,那主谋最起码得有一个条件,便是同时能指使芳杏,还有白鹭,请父皇再给她动刑。”

芳杏浑身发抖,感觉自己肯定要招了。

听到这话,荣妃身子也摇了一摇,脸色比刚才还要白,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