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柔是一万个不愿意,可怎么办,她开了口,言辞恳切近乎于求。
蒋楚从没求过人。
资料发送至邮箱,蒋楚花了整晚的时间终于理清了事情的始末。
丁思真的官司是她亲自办理的,当初的和解条约还备份在案件档案里。
和解条约白纸黑字写明郑家认下这个孩子,定字起名,记入族谱,不问出处一视同仁。
通篇下来全是孩子如何认祖归宗作出的一系列补充,对丁思真这个生母的待遇和名份归属只字未提。
蒋楚直觉不妥,再一看当事人漠不关心的态度,也就没再多言。
郑誉国那么多的女人里,只有丁思真走到了今日,还能耐得生下了儿子。
除了年轻貌美,更多是知趣懂事。
甚至打官司的初衷也只是逼着郑家认下这个私生子,一旦有了继承权,母凭子贵,要什么没有。
至于名份,呵,名份值几个钱。
说她丁思真贪图郑誉国的钱也好,情也罢,都比那个虚名来得实际得多。
高舒筠守着郑家长媳的身份,最后得了个什么下场,前车之鉴摆在眼前,她又不傻。
归根究底,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更何况郑誉国还是个偷上瘾的。
利用舆论造势,官司赢了,和解达成,丁思真想当然以为事已成定局了。
眼看着小半年过去了,新一学年的招生手册早前就摆在客厅茶几上,姓名那一栏却迟迟填不上去。
她不敢催,左等右等,终于在开学前等到了。
郑家请了批字先生最后定下一个“丛”字,郑丛。
这字定得大有讲究。
同辈的子孙名字都是双人旁,同“徽”,“御”,郑御一母同胞的姐姐取名“微”,怎么轮到她儿子,就不伦不类了呢。
“丛”字音同“从”,其本义“随行、跟随”,引申为“顺从、听从”,其中深意,明眼人一看便知。
是告诫她们母子恪守本分,别再惹是生非。
这孩子从出生起就矮人半截,到如今连个得体的字都要不到。
机关算尽,没成想还是被摆了这一道,忍了半辈子,这口气丁思真却怎么都咽不下去。
大抵越是得不到,越想要证明已拥有。
商议过后,郑誉国提出加一个字:郑瞿丛。
左右都是他的儿子,名字叫得像也不生分。
老爷子没说什么,郑家上下无可置喙,事情到这里总算是告一个段落了,谁曾想,一直默不作声的人突然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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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用直升机落地后直奔郑家,听人说是取个什么东西,拿了就走。他大概算准了时机,那会儿宅子里并没有主事人。
郑老爷子携妻受邀出席了岭商峰会的午宴,致辞还没听完,司机从外边递话进去说了句少爷回家了,老爷子顿时眼睛都亮了,嘱咐千万把人留住,宴会还没结束就急忙往家赶。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冷柔说得漫不经心,话里话外都是不确定。
蒋楚皱着眉头:“取了什么东西能查到吗。”
“查不到。”她敷衍着。
“连你都没办法?”蒋楚不信。
“你也是真看得起我,”冷柔没好气地接茬,“只是听说啊,好像是硬闯了郑老爷子的书房,那地儿平日里没几个人能进,郑瞿徽砸了保险柜,至于拿了什么,真没人知道。谁知道他家保险箱里藏了什么。”
听说,大概,全篇说辞里没一个字是能拿准的。
“最后一个问题。”
“我不知道他在哪!”冷柔率先抢答。“真的,用我的美貌和未来的‘性’福生活发誓。”
她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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