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立刻拎起那个遭受重创魂不守舍的新南冥差,询问对方修生教的大本营究竟在哪里。
新南冥差刚刚遭遇到鬼生最大坎坷,早已经哭得泣不成声:“我也不知道,我单知道他们在新南守望山附近传教,主峰的山腰上盖了一座小观,可他们从不在里头住,只是偶尔在里头聚集教众讲课练气功而已,也从不在住处召请我。”
现场的道长们神情严峻:“真是个谨慎的教派。”
“可不是嘛!”新南冥差哭道,“听说他们教现在的老教主以前是做传销的,估计躲警察躲习惯了,滑头得很。”
卫西:“??”
众人:“……”
众人无语之后也觉得不好办了,他们对付妖魔怪怪还差不多,哪里对付过传销份子?而且说实在的忽然得知自己忌惮已久的邪教对手以前搞过传销也叫人心里觉得怪怪的……
卫西还在琢磨传销是什么呢,电话又响了起来,那头的小警察激动地说:“卫大师!我们请求市局支援布控下了天罗地网,刚才在京城三环高架追查到了犯罪嫌疑人的车辆,立刻进行了抓捕活动,虽然没有全部抓住,可是其中一个犯罪嫌疑人落网了!”
卫西:“是谁?”
小警察:“叫孟小明,是个小胖子!”
他的电话那头隐隐传来哭声:“……京城高架怎么这么堵啊……都堵了半个小时没动了……”
众位大师一听,哪里还能坐得住?立刻起身前往小警察所说的高架桥,由于高架太堵,众人不得不在半路下了车,然后在警察的带领下徒步前往抓捕现场。
路上耽误了半个多小时,现场的车似乎也没开出多远,几个老道长一边赶路还一边神情凝重地商量着对策——
“修生教根基深厚,经营多年,恐怕不好搞定。”
“他们这么谨慎,连冥差都不知道居住地,只怕想要追查到许道友魂魄的下落,会是一场硬仗!”
“你跟修生教的人交手过吗?听说这个教派诡计多端,教里纪律等级森严,新南当地的公安局严打了好几次都没能把他们拉下马,反倒还损失惨重,想也知道能耐有多恐怖了。”
卫西听着这些道友的揣测,心里想到自己不久前逮住的师兄弟三人,莫名觉得有点不对:“原来他们这么厉害的吗?”
看不出来啊。
一旁的权老道长作为本地道协老牌成员,听到他的话,以为他没将对手放在心上,立刻严肃地朝他道:“卫道友,我知道你在道学上很有天赋,可面对修生教也千万不能掉以轻心。修生教的那位老教主能在新南声名赫赫,教众无数,影响深远,绝不是浪得虚名之辈。他身边的门徒,只怕也都是一身铁骨,要不就老奸巨猾,总之不会那么好对付!”
他话音落地,远处的车流中便传来一道可怜的啼哭声:“呜——我说!我都说!我师兄他们一看堵车,就丢下我回新南了!”
“新南哪里?肯定是我们教里啊,要不就是去了守望山,要不就是去了我师父家。”
“我师父家在哪里?他房子好多套的,市区郊区山里都有,你们问的是哪一套?”
权老道长:“……………………”
卫西似懂非懂地看着前方被警察拷住双手哭得鼻头通红浑身哆嗦的小胖子:“那么多套房子,好有钱,果然不太好对付。”
权老道长:“…………告辞。”
老夫不是很想要这样的对手。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京城堵车而差点被抓捕的瘦高个麻子脸崩溃逃跑中:“大城市太可怕了!”
许筱凤【昏迷中挣扎】:“老公我裙子真的只要一千块!”
小警察:“修生教好淫荡啊……”
第八十章 真正的邪教
高架堵得太厉害了, 车主们怨声载道, 还有不少闲着无聊摇下车窗看热闹的, 瞧见走上高架的一行人还笑:“哟,这么这么多道士啊?”
“谁知道,估计也是车路堵路上了吧, 嗨三环这是什么垃圾路况,我也想跟他们似的下来走几步了。”
道长们:“……”
前头除了小胖子的哭声外还有司机的骂声:“警察同志,这群人太奇葩了, 一看堵车居然打开门就跑, 叫都叫不回来。幸亏这个小胖子长得胖跑不快,这才被我给逮住了, 你们一定得让他把车费给我。”
小胖子一边被警察问话一边还得委屈地对付他:“车是我师兄拿手机叫的,我身上真的没有钱。”
司机一听差点气死, 站在那就开始破口大骂,前后的车主看见小胖手腕上的手铐, 也不禁咋舌:“嚯!这年头做坐霸王车那么严重的吗?”
道长们继续:“………………”
给他们带路的警察也很无语地解释:“是这样的,这群邪教分子打了网约车想离开本市,结果碰上高架堵车, 可能是担心被我们抓获, 所以决定弃车逃跑,被追要车费的司机追了半条高架,给摁住了一个跑得最慢的。最近的抓捕分队听到消息后赶到,立刻发现了他就是我们要找的嫌疑人之一。”
团结义喃喃自语:“……怎么会是这样被抓住的,这群人是傻子吗?”
权道长则沉默了一阵, 也不知道是在为谁挽尊:“……可能是外地人不清楚北京的路况吧。”
卫西则蹙眉望着整座桥上密密麻麻的车流,再次感受到了山外世界某些不可名状的危险。
小胖子被押送过来的时候眼泪哗啦啦的掉,脸上还有被网约车司机打出来的伤口,见到卫西后哆嗦得更加厉害了。
况志明一把上去揪住了他:“你们把我妻子的魂魄带到哪里去了?!”
小胖子羞愧地任由他摇晃:“不,不在我这,在我师兄那,他俩嫌我不靠谱,不肯让我帮着拿。”
况志明眼睛红红的,死死地瞪视着他,小胖子也委屈得很:“我们也没想到能勾成功啊,我师兄那么菜,冥差都请不出来,只是不甘心就这么跑掉想临走前给你们添个堵,才做法请了批野鬼出来。明明大部分都给派到太仓宗去了,您那才分了仨,结果谁知道还真把许道长的魂给请来了。”
说着瞥了眼远处在警察的劝阻下仍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网约车司机,委屈巴巴地问:“各位道长能不能借我点钱,我身上真没钱,我师兄这会儿忙着跑也不知道能不能想起来付车费。”
谁也没搭理他借钱的话,而是立刻抓住了前一句内容的重点:“卫道友,你有没有觉得身体不适?”
卫西回忆了一下,就很迷茫,他今天除了土地司的几个公务员之外明明一个鬼也没见着。索性把电话打回家里,询问宗门里有没有人出事儿,电话是周管家接的,听他这么问还挺莫名其妙:“先生刚才出门开会去了,太太正在院子里陪朋友喝茶,二少擦完石碑也刚走没一会儿,说今天有个趴要参加,麦克在吃饼干……大少您问他们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