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凯缩了缩眸子,“池怜惜,我们认识多久了?”
“啊?”
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池怜惜有点懵,她不是蓝佑,不明白他说出的话的背后隐藏的是下一句的铺垫,她想了一下说:“九年了,我十四岁就认识你了。”
九年,时间过得真快,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却越来越不如九年前。
濮阳凯的目光一瞬不瞬,在池怜惜的印象当中,这九年来这还是他头一次这样一直看着她,不知怎么的,曾经她那么期待的目光,此刻竟是让她如此的不安,人果然是不能做坏事的吗。
“九年。”濮阳凯敛回视线,细细咀嚼这些个年头。
半晌,他再次开口,声音一贯的温润低沉,“你觉得这九年我从来都没认识过你是吗,以前的你从来都不会说谎,可是现在呢?”
车身微微一晃,池怜惜赶紧稳住方向盘,“我,我听不懂。”
“池天南有什么样的野心,我清楚,你比我更清楚,你是觉得裴伊月妨碍了你当伯爵夫人的路,所以才做这样的事?”
蓦地一脚刹车,濮阳凯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轻微的颠簸,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池怜惜一脸惊色的转过身,解释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根本就不喜欢伯爵大人,我是被逼的,我也不想,可是我没办法,他是我爸,我只能听他的,阿凯哥,我知道我这次连累你了,我真的后悔了,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在做这种事,我这次来说施幼琳的事,只希望她不会连累到我们家。”
濮阳凯凉凉的看着那一脸惊慌的人,“你觉得杀了人,一句道歉,够吗?”
闻言,池怜惜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她抓着濮阳凯的手臂哀求道:“对不起,我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我没有叫她找人去撞裴伊月,也没有让她拍那样的照片,是她自己善做主张,之后还要我帮她,阿凯哥,你帮帮我,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再不然就看在我主动来告诉你的份上,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我不想连累我爸。”
他是濮阳凯,但他也是k,跟一个杀手组织的组织者谈感情,九年实在是太短。
这世上没有什么人的哀求能够让他有所动容,如果有,也只能是那么一个。
濮阳凯抽回自己的手臂,“我可以帮你。”
池怜惜闻言头一抬,“真的?”
“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池怜惜抹了抹脸上的泪,溢出一抹笑,她使劲的点着头,“好,别说一件事,只要是你要我做的,就是一百件事我都答应。”
“只有一件,只要你能嫁给濮阳烨,这件事我不会再提。”
天边的一朵云,看起来是那么的美,然而当飘过来之后才知道,那是一躲带着闪电的乌云,一切的美好都是被雷劈出来的假象,现实总是残酷的。
她爱的人亲口说出要她嫁给别人,颤抖的嘴角再难维持原有的笑意,她看着他,眼中的泪似乎都变得狰狞。
“为,为什么。”池怜惜哽咽着,仿佛自己的心被他整个撕碎。
濮阳凯毫无感情的眼底虽然算不上冷漠,但也毫无情感,他反问:“为什么不?反正这也是池天南的目的不是吗,给你双成动力,你应该做的更好。”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这跟讨厌还是喜欢无关,你可以拒绝,这并不能影响到我什么。”
影响?
池怜惜吸了吸鼻子,再次看向他,“如果我这么做,对你会有帮助吗?”
“算是。”
闻言,池怜惜点了点头,“我懂了,我会按照你的话做,但是我不保证能成功,我知道他跟月华夫人女儿的感情很好,而且据说他们以前结过婚,虽然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我觉得濮阳烨并不喜欢我。”
“不喜欢就想办法让他喜欢,你不是很会做这样的事吗?”
池怜惜深深的看着他,苦涩一笑,“是啊,我很会做这样的事,但事实证明我很失败,不是吗?”
——
池家。
池怜惜进门时仍旧眼睛通红,这几天她已经受够了施幼琳,她这么做,全都是被她逼的。
原本她还顾忌着如果施幼琳乱说话要怎么办,现在,既然濮阳凯什么都知道了,她也不用在顾忌任何事了。
“我朋友呢?”施幼琳看着一个佣人问。
“她出门了,说是要去逛街,还叫了司机专门送她去。”
“逛街?”池怜惜深吸一口气,看在她嚣张不了多久的份上,她忍了,“知不知道她去哪了?”
“说要去逛商场,但具体哪个商场我就不知道了。”
“没心没肺的家伙。”池怜惜回头看了一眼濮阳凯,“现在怎么办,要去找她吗?”
濮阳凯没说话,转身就走。
他当然要找,好不容易白捡来的砝码,怎么可以就这样丢了?
池怜惜知道他的意思是要去找,跟出去之前交代佣人说:“一会我爸回来别跟他说我回来过。”
——
商场的里人来人往,白洛庭已经在不经意将在这布置好了他的人,裴伊月犀利的目光如隐藏的鹰一样四处打量,生怕错过每一个角落。
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一家奢侈品店里走了出来。
裴伊月眼睛一亮,伸手指了过去,“在那!”
裴伊月的声音不算大,而且她站在三楼,指的是对面二楼的人,可是不知怎么的,跟在施幼琳身后的司机就像听到了她的叫声一样,转头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