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语气，柔的似乎要滴出水来。

路念笙的心口就在这声音里狠狠地抽着痛。

韩昭都觉得窘，路念笙面色发白问韩昭，“你想买什么？”

韩昭硬着头皮，“这不是要你参谋？珠宝饰品还是衣服之类的。”

路念笙艰难扯出笑容，“那我们去二楼看衣服吧。”

韩昭如获大赦，傅子遇摆出那么目中无人的一张冷脸，而这里气氛又太压抑了，他也不想继续呆，看傅子遇和梁佳茗秀恩爱。

两个人就这么往电梯走，经过傅子遇和梁佳茗身后。

梁佳茗正兴奋地拿了一条项链给傅子遇看，傅子遇心不在焉，余光里见路念笙跟着韩昭上楼去，心口仿佛重石碾压。

这感觉糟糕透了。

他以为他可以做的好一点，自然一点，打个招呼，然而他做不到。

他没办法自然，伪装都伪装不出，一颗心跳的慌乱又疼痛。

梁佳茗看出他的神不守舍，兴致也淡了，让导购把项链放回去。

傅子遇出声叫住了，“看好了，我就买给你。”

她蹙眉，“你也不说好看不好看。”

他努力压抑心头一点躁，“这些东西我也看不懂，你喜欢就买。”

梁佳茗对他这种敷衍态度有些不满，但也不好发作，犹豫了几秒，将那条项链又拿过来，“那就这条吧。”

导购一脸欢欣，傅子遇二话不说就付了款。

眼神却止不住地往楼上的方向飘。

梁佳茗自然早就觉察到了，心里极其不舒服，见他付完款，干脆说：“我们去二楼逛逛吧？”

他愣了一下，旋即微笑着点了一下头，“随你。”

尽管嘴里说的都是对她包容到极点的话，可梁佳茗心里清楚，那并不都是因为她。

她按捺住心头的火气，同傅子遇一起上楼。

傅子遇上去之后视线就一直是四下飘忽的状态，在搜寻一个人的身影。

商场很大，他就这么找了很久，也没有看到，同时还要应付梁佳茗不时的一些询问。

梁佳茗看到什么衣服都要和他说一说，问问他好看不好看，他心里的焦躁感不断升腾。

梁佳茗也没了什么看衣服的兴致，不经意抬头见傅子遇朝着一个方向发呆，果然，看过去就是路念笙和韩昭。

她不满地扯了一下傅子遇的手，“子遇？”

傅子遇回神，看她。

“你是不是想和她说话？”

傅子遇摇头，拧眉道，“没有。”

梁佳茗在心中冷笑，都看痴了，还说没有。

她指了指路念笙所在那家女装专柜一件毛呢裙子，“我想试试那件衣服。”

傅子遇默了几秒，依然回：“随你。”

梁佳茗就真走过去了。

傅子遇有些无奈地跟上去。

徐媛一次又一次训他，令他现在不得不将梁佳茗供着，有求必应。

对他来说，只要梁佳茗放弃和他在一起，其他什么要求他都会尽力满足她。

梁佳茗走过去的时候，路念笙正拿着一件衣服和韩昭说话，倒是专注，直到梁佳茗靠近她身边，她才一愣。

梁佳茗就这么气定神闲地在她旁边挑衣服，她郁闷极了。

明明她已经退一步，却也没能换来海阔天空，梁佳茗现在看起来简直盛气凌人。

视线再往旁边一挪，傅子遇就跟在梁佳茗身后几步远的地方，也难怪梁佳茗这样得意。

路念笙默默将手里衣服放了回去，转头对韩昭笑，“韩教授，我们去看看别家的吧。”

韩昭很配合，抬脚要走，梁佳茗突然出声叫路念笙，“念笙。”

路念笙一愣。

梁佳茗声音低了一点，说：“你在躲着我？”

路念笙笑的牵强，“没有。”

梁佳茗一脸善解人意表情，“我们都把过去忘了吧，我也不想和你这样，毕竟路家对我有恩情。”

路念笙拳头攥起来。

有的人给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