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知安隅凉薄,却不知,她们看见的只是一半而言。。
一个凉薄,且还过分理智的人无疑是可怕的。
而恰巧,安隅都占了。
“你想用道德来钳制我?不好意思,我没有道德。”
道德不能让她温饱,道德不能将她救出困境。
“是吗?”徐启政冷嘲反问。
“那直接枪毙好了,让安律师亲自动手,如何??”徐启政不会弄死她,但有千万种法子可以磋磨她。
“既然安律师觉得他不是个负责任的父亲,那就亲自动手杀了他好了,”徐启政靠在座椅上,望着她一字一句道。
而安隅呢?
她的高傲,险些在徐启政的这句话语中土崩瓦解。
抱胸的双手有一瞬间的紧绷,而后缓缓松开。
但凡是算计天家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这句话,安隅切实体会过。
“好哇,”她笑言,且还言笑晏晏的歪了歪脑袋。
“我今日亲自动手杀了安南,明日我就能将徐绍寒送上国际法庭,让你徐家,臭名昭著,声名狼藉,遗臭万年。”
这平平淡淡且还带着些许笑意的话语让在场所有人为之一颤。
本是背对这方的温平与邱赫二人猛然转身,不可置信的望着安隅。
似是没想到她留有的后手这般厉害。
这个女人,太过心狠手辣。
“你可以放弃我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媳妇,但你能放弃你亲儿子吗?退一万步而言,即便你能为了权利抛妻杀子,硬狠狠的走出一条血路来,但你能心甘情愿的放弃徐氏集团带给你的亿万财富吗?你不会,如你这般的人啊!权利财富看的比任何人都重要,只要那人对你有所用,你便还会如同吸血鬼一般吸干他最后一滴血,你能放弃徐子矜,是因她不能给你带来足够的利益,,没有金钱傍身,身为徐家的养女送去联姻也找不到心满意足的好人家,不管嫁给谁都是下嫁,所以你一面说着要当慈善家,一面又默认似的放她离开,我自幼处在赵家那般环境下,不到十岁便将你们这些权利人的心思摸的透彻,什么狗屁慈善家,不过都是唯利是图的吸血鬼、臭蚂蟥。”
她猖狂,是因她有资本。
她狂妄,是因他握住了徐启政的命脉。
倘若这话从旁人嘴里说出来,徐启政不信,可这话是从安隅嘴里说出来的,不能不信。
这个女人从捅他,在到弄得满城风雨。
无疑是步步为营,算准了一切。
倘若是徐绍寒有那么一丁点的不爱他,徐启政也不至于此时在一个晚辈面前这般窘迫。
可、徐家有个痴情种。
此时的徐启政,处在被动阶段。
他动不得安隅一分一毫。
即便这个女人拿刀子将一国总统给捅了,他也动不得她分毫。
徐启政气急,咬牙切齿道:“你不怕死吗?”
安隅闻言,一手落在桌面上,扣了扣板子,似是听了极大的笑话似的:“我一无所有,怕什么死?”
“换言之,有人垫背,我也不亏,生前我与徐绍寒不得安宁,死后指不定能成为一对恩爱夫妻呢?”
爱我吗?
一起死的那种。
温平与左封听闻这二人的对话,身心皆颤。
安隅这话无疑是明晃晃的告知徐启政,她若是要死也会拉着徐绍寒一起。
或许是安隅疯了,或许是温平对恩爱这二字理解有误。
徐绍寒为了安隅不远万里飞出国外破了阁下的局,而她却在这里扬言要死也要带着他一起。
是该说徐绍寒所爱非人,还是该说安隅疯了?
“他那么爱你,”徐启政这话,已不能用咬牙切齿这般简单的话语来形容了。
“是啊!”说到底,安隅抬头望天,微微叹了口气:“他那么爱我,干嘛不放我一条生路呢?为何非要将我拉进这个狼窝里来被人啃噬呢?”
“他那么爱我,为何非要将我带进这不见天日的地狱里来呢?”
安隅一连三问,问的不是徐绍寒,而是徐启政。
及其平和的话语,没有张牙舞爪的咆哮。
好似只是在平静的询问一件事情。
“没有你们,我与徐绍寒也走不到如今这番境地,没有你们,我孩子都出生了,没有你们,我也不会陷入如今这般困境,说到底,在阁下眼里,儿女的幸福远不如权利重要,打着天家人无可奈何的幌子干尽了伤天害理之事,也是你们。”
“别说我心狠手辣,我若活不了,我也不会放过徐绍寒的。一家人,齐齐整整的一起死吧!正好下去陪我那可怜的孩子。”
“归根结底,没有徐绍寒,我怎能成今日这副德行?说到底,徐绍寒本就是造就这一切的万恶之源。”
一行三人离开配楼时,谁都无言。
温平与左封沉浸在安隅的心狠手辣中。
而徐启政,面色阴沉,浑身戾气重生。
周身气息如同暴风雨来临之前那般阴沉。
徐绍寒将安隅娶进门,引发了一系列的蝴蝶效应。
斗争、算计、阴谋、牺牲,失去,种种种种,轮番上演。
婚后两年,她早已心力交瘁。
此时被关在这总统府配楼,说句心灰意冷也不为过。
徐启政走后不久,安隅抬手,抹了把脸,一掌心的湿润。
若要追根溯源,说是徐绍寒也不为过,
倘若没有他当初的一意孤行,不顾及天家利益将安隅娶进门来,哪里会有今日之事发生?
不会。
这一切的根源是徐绍寒。
安隅没错。
她未曾言语徐绍寒害了她,是因她享受过这个男人带给她的温情岁月。
但若有朝一日她要下地狱,绝对不忍将他一人独留于世。
白日漫漫,有人比安隅更受煎熬。
饶是徐绍寒此时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让人进总统府去抢人。
此时,他出了煎熬,别无他法。
当周让告知满球飞的新闻时,这人未曾思索,告知周让让徐氏集团公关下足力气。
一定要不遗余力的将新闻炒到最火热。
这日下午,华慕岩找到了安和,站在宋棠跟前时,后者有些愣怔。
道明来意,她才堪堪回神。
徐绍寒此时无疑是想紧抓舆论的枪杆给安隅亦或是给他们这场婚姻争取一次机会。
徐绍寒艰难吗?
艰难。
所要太多,自然是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出国之前,他只想着,安鸿若是因徐家而死,他与安隅之间,完了。
可未曾想到,徐启政还留有后手。
也未曾想到安隅会将人给捅了。
这场婚姻,步履维艰。
安隅站在了困境里,这二人的婚姻又何尝不是?
眼下,徐绍寒即便是万般有本事,也不知晓该如何给安隅一个交代。
左右,皆是死路。
他一心想维护这场婚姻,但是,在这个各有所求的阶段,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