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还躺着个沾了血迹的砖块。
周围小朋友远远坐着,没有一个上来帮忙,反而都在咧口笑着。
杜伯把菜往地上一丢,大步走到阿七身边,蹲了下去,心疼地用自己衣角擦着阿七额头上的血。
“是谁砸伤了他!”杜伯收起了往日的和蔼,变得严肃起来。
小朋友看着神情,大都怕了。
不过其中个大个子却站了出来:“我砸的,怎么了?”
八九岁模样,长得结实,在小朋友中,也算是鹤立鸡群了。
杜伯站了起来,见这小孩竟没有一丝悔改的意思,顿时怒了。他大声呵斥:“为什么?他打你了?小小年纪,就这么残忍!”
“他装疯卖傻,就想偷你家的古董,谁不知道啊,我在为民除害!”
大个子回答得理直气壮。
“谁说的!”杜伯只感觉气往头上冒。
“我妈说的,还有我爸也说了,还有……还有其他人都说了。他就是一大骗子。”大个子指着阿七大声地说道。
杜伯差点吐血,可转念一想,跟小孩子计较些什么呢,帮阿七止血才是紧要的。
他把阿七拉了起来,回头捡起了菜,慢慢地走上了楼。
“骗子,大骗子!”
背后传来整整齐齐的叫骂声。
杜伯懒得理了。
回了家,杜伯马上找来止血贴,用纸擦干血迹后,轻轻地把止血贴帮阿七贴上。
想想觉得心里不舒服,他直接留下阿七一个人在家,下楼找那些孩子的父母去了。
敲了好多家的门,那些都是邻居,都是笑脸欢迎。
“杜伯,小孩子不懂事,我会说他的。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你所谓的那个亲戚,看着不怀好意啊。”五楼张婶说。
“杜伯,你放心,我会说他的。”三楼楼张婶说。
“老杜啊,这小孩子调皮了点,伤得不重吧。小孩子过家家的,算了。”二楼张奶奶说。
……
出了楼,来到同一栋楼的另一个出口。
门锁着,进不去。
杜伯用力拍了拍门,没人应。
“杜伯,大人们都出去赌了。没人在家。”
还是那群小孩。
说话的是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小男孩,斯斯文文的。
杜伯只得又爬回了五楼。
阿七一人蜷缩在沙发上,抱着头,瑟瑟发抖。
杜伯无奈地叹了口气,以后还是少点出去吧。
日子就这么单调地过着。
几天了,阿七食欲不好,饭都吃得少了。
没办法,再这么下去,情况不妙啊。
杜伯还是把阿七带下了楼。外面空气清新,虽是深秋,有些许落叶,但大多数树木还是碧绿碧绿的。
阿七也活泼起来,抓着泥土在大笑。
“骗子又出来了。”
又是那群小孩。
个个手里都抓着泥巴、沙石,远远地抛向阿七。
阿七衣服上瞬间都是斑点,头上也满是泥土。
沙子也沿着耳边滑落。
一阵傻笑。
杜伯担心阿七又被砸伤,赶紧上前喊道:“别扔了。”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泥沙落到了阿七身上。
杜伯跑了过去,想阻止,奈何年迈,根本追不上。那些小孩就像河里的泥鳅,完全抓不住。而且,还变本加厉,越扔越猛。
阿七被吓得大叫起来。
“算了。”杜伯失望地摇了摇头,走到阿七身边,拍去他身上的泥土,带他回了家。
阿七还是颤抖不已。
“以后还是不要随便出去了。”杜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又是几天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