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的哪件事,我没告诉你?”
于薇心想真的挺多的好吗……
于薇未再拐弯抹角,壮声问出了一直想要问的问题:“如果如你所说,周雨惜不是你女朋友,你为什么还要对她那么好?”说完发觉这会令他误会她看到了什么,舔了舔嘴唇,继续道,“你知道的,当初你来莱安我做你导游的时候,就听过你给她打电话。”
何汝穆反问:“哦?就问这个?那我问你,我对你好吗?你是我女朋友吗?”
又不正面回答问题!于薇抓狂:“你不是说我问了,你就会回答吗?!!!”
何汝穆笑了,“好吧,你继续问。”
何汝穆大概仍旧对她有防备,于薇这样想着,便从简单问题开始问,降低他的防备之心:“你书房里的五花瓶我看到了,你曾经有没有想过用你假的瓶子把我真的瓶子换走?”
何汝穆对答如流,“有。”
“那为什么没换?”
“你生病的样子看起来很可怜。”
于薇瞬间笑逐颜开沾沾自喜,不管怎么样,对她同情,也是种情。
却又听何汝穆补充道,“像只无家可归的狗。”
于薇狂躁,“你非要加上后面那句话吗!”
何汝穆的笑声总是能拨动她的脑神经,连带着心脏扑通扑通地开始剧烈跳动,比如现在,何汝穆那低低的笑声又隔着电话传来,笑得于薇的脸不禁一红,急声开口,“笑毛啊笑!”
“笑你好笑。”何汝穆笑吟吟道,复又反问她:“你在我的书房还看到了什么?”
于薇想起这个就一阵闹心,那天被赶出他家家门,就是因为她闯进他书房了。
尖嘴薄舌回道:“除了五花瓶还看到你的周雨惜了,怎么,你还想再赶我一次?不仅赶出你家,再把我赶出阜宾市?”说着,于薇惊觉自己的语气不太好,别惹人烦了,立即话锋一转,“喂,再问你个问题啊……你现在还爱周雨惜吗?”
未有片刻迟疑,何汝穆淡道,“我一直对这个字理解不深。”
于薇:“……”
于薇终于无力了,何汝穆不过是逗她的对吧?怎么可能她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他信口开河的话,她也能信,真蠢。
“算了,不问了,拍卖会见吧。”说着,于薇欲挂电话。
却在按挂断的前一刻,听到何汝穆漫声道:“你问,我便答,只不过回答的不一定是你想听到的,因为每个人都有不能说的事。而我不能告知你的,于薇,我也不希望你从别人那里听来继而胡思乱想,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骗你。”
于薇听到后,只觉着不真实,以为自己听错了,立即将手机重新放在耳旁,“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何汝穆淡道:“耳朵不好使没听清就算了,现在都几点了还不睡觉,滚去睡吧。”
于薇:“!”
于薇暴怒,“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好吗!!!”
电话被挂断,于薇咬牙切齿地把何汝穆令人发指的行为好顿骂,但许久后,还是笑了起来。
承诺,这是个承诺呢……虽然也不完全称得上是承诺,但这好歹也算是了。
即使不是,她也当做是了。
但片时后,于薇的笑又变了,撑着下巴,心想,还是与何汝穆之间存在着很大的距离,不然他怎么可以如此轻松地一语带过他有很多事不想让她知道?
所以,可以断定,何汝穆这通电话打来的意图,还是逗她玩而已,就和数千万个寂寞的男人聊微信陌陌一样。
唉,脸上慢腾腾地升起一片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苦涩。
女人总是这般,喜欢上一个人,便开始得了名为患得患失的病,并且永无止境。
最后于薇睡觉前,仍是将何正威给她发的东西删掉了,当做没有看到。
**
何汝穆挂断电话后,便蹙眉看着桌面上的照片。
桌面上周雨惜的照片,是三年前拍的,那次是一行老友去海边聚会。
有老同学从施工现场放线的技术员,逐步向上爬,当上了项目经理。他当时刚完成政府项目,在负责搞填海工程,整个海滩便几乎被他们包了下来,没有旁人……
于薇说,自他书房看到的东西,只有五花瓶和照片。
幸而未看到其他东西,但是……
何汝穆缓缓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把左轮手枪,放在桌上,本有六个弹巢的手枪,此时只有五发子弹。
手指漫不经心地敲着枪柄,一下又一下。
突然迅速站起身来,从文件柜上取出一只盒子,将手枪放进盒子,又将桌上的相框放进去,用锁封好。
然后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存在他手机里很久的号码,“我是何汝穆,李医生,按你所说的,雨惜如果接受手术,要多久能够恢复行走?”
李医生很久很久未曾接到过何汝穆的电话,又是这么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何汝穆皱眉,“回答我。”
李医生赶紧道:“那都是三年前说的话了,我现在得看到她近期的片子,才能再下结论……她同意手术了?”
“你不能通过经验得出她三年没有接受治疗会发展成什么样的结论?”
李医生登时明白了,“她还不肯接受对不对?何先生,如果她本人不接受,即使我给她做了手术,术后她不积极接受康复治疗,也无济于事。”
何汝穆深深地吸了口烟,撑着头,沉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