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衣服,遮掩了他一身骇人的青黑伤痕后,只单看脸的话,真的是挺好看的。
他长着一张娃娃脸,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脸很精致,静止不动的话,看着就像是一个洋娃娃。
青年砸吧了下嘴:“哎,没有胖次,难道你喜欢玩真空y?”
君戏九没忍住一尺子下去,虽然听不懂真空y是什么意思,但直觉肯定不是好话。
“啊~~~”一声惨叫,青年硬是在尾音处拐了个几个弯。
“闭嘴!再敢出声,就抽到你魂飞魄散。”君戏九的脸皮抽搐了下,忍不住扶额,怪他手贱!
深呼吸:“叫什么名字?最后的心愿是什么?”
这糟心的鬼东西他一刻都不想见到,还是尽快把他送走吧!
青年一脸惊恐的捂着嘴巴使劲的摇头,还疯狂的对他眨眼睛。
君戏九:“……”
淡定,他的涵养不能丢。
“可以回答我的话,但不要说多余的东西,不然”
青年松开手,脸上流露出得意的模样,叉腰:“我叫小可爱。”
君戏九举起法尺。
青年熟练的抱头蹲防:“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叫小可爱。我姓肖,小月肖。名字是玉叶金柯,白雪皑皑,肖柯皑”
肖柯皑说到后面的时候,声音越来越低落。他抬头看向窗外,沉默了片刻后突然说道:“我妈妈是个陪酒女,我到底是谁的种,她自己都不清楚。”
“她最爱的一个男人叫她小月亮,说她就是他黑暗人生中唯一一抹温柔的亮光,指引他前进的道路不迷失,她就让我姓小月肖。”
“玉叶金柯,她想我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白雪皑皑,她希望我像雪一样洁白。”
“但在我十六岁的时候,她亲手把我送上了一个老男人的床。”
肖柯皑低垂着头,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不过他周身的阴气不断的翻腾着:“我不怪她。”
“她已经很尽力了。她是被拐到卖到山沟里的童养媳,后来找到一个机会跑了出去。只是刚逃出来的时候她还很小,身体瘦弱还没力气,又是黑户,没有身份证,做什么别人都不要她。”
“后来脸张开了,她很美,又被人骗着入了最肮脏的一行。”
“她无意中有了我后后,给她介绍生意的妈妈劝她把我拿掉。她不愿意,还是生下了我。”
“她一边接客,一边养我。”
“我上学开家长会的时候,她还故意打扮的老土一些,装作是普通的家庭妇女。学校有人说我是没爸爸的野种,她就免费陪了客人一个星期,作为交换,让他假装是我爸送我上了一星期学。”
“高中的时候我缺学费,她说她有办法,第二天回来的时候身体满是伤痕,还笑着跟我说,这下子高中三年的学费都有了。”
“有个同学嫉妒我长得好,受女生欢迎。故意接近我得知我妈妈是个陪酒女后,就把这件事宣扬了出去。我打伤了他,之后因为事情闹大了,学校就把我开除了。”
“然后在我十六岁的时候,希望我像白雪一样的她却亲手把我送上了一个老男人的床。”
“不是因为钱或者是其他的什么的,而是她快要死了。”
“她怕我一个人活不下去,没有依靠。她太清楚这个世界上谁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那个老男人是搞房地产的,老男人答应她在另外一个城市送我一套房子,并且送我去继续上学。”
“这些年她为了养我,让我过得好,时不时就接一些特殊服务的生意,这样来钱快,也因此身体被糟蹋的满身都是伤痛。”
“她生病很少去医院,能抗就抗。就这样小病积累成大病,抗不住了也不去医院,因为浪费钱。”
“她的身体已经糟糕到了极限了,就这样,还为了想给我存一些娶媳妇的钱,不断的做生意。”
“最后一单生意,她身体本来都不好了,就那么被玩死了。”
“她死的时候才三十二岁。”
“那个玩死她的男人有钱有势,上下打点了一番,一点事都没有,就出来了。”
“曾经有个好男人想娶她,她不愿意,说自己脏配不上,我却觉得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
“我想报仇,但那个男人他对自己的安危防守的很严谨。我揣着一把水果刀在那个男人公司附近转了一个月都没找到机会。”
“有一天,我在洗脸的时候认真的看了一下我的脸。我的长相随了她,自然也是好看的。”
“我打听了很多同样有权势的人,然后利用我的脸去爬床。”
“一个不行就两个,两个不行就三个我花了八年的时间和各种人上床,终于搞垮了那个男人的公司,把他送进了监狱。”
“报仇了,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我在网上约了一个炮友,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了,还让他继续不要停,最后和她一样,也死在了这种方式下。”
“我是被人做死的,也是自己作死的。我不怪那个炮友,还带累了他被抓进了监狱。我在一个地方藏了很多钱,等他出来了以后,你帮我把钱送给他吧。”
“你会法术,一定是个很厉害的道长吧。”
肖柯皑站起身,脸上流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美得惊人。
“呐,你能不能把我送到小月亮那里去,我想她了。”
君戏九捏着法尺的手发紧,他眨了下眼,缓解眼里的酸涩。
“你母亲叫什么名字,生辰八字,我帮你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