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然扶额,希遥笑笑,朝茶几走去:“不过这事儿我在法国也干过。回国的前一天,我买了束鸢尾……”
一边说着,她拿黑陶瓶装了清水,将花茎插进去。手指整理白花瓣,睫毛轻轻垂下:“……就是忽然觉得,你跟我有点像。”
一双手臂从后面环住她,伏城胸膛贴紧她的背,下巴搁在她肩上:“这花什么味?老见你闻,我怎么闻不出来。”
希遥没多说,抱起陶瓶送到他面前。他便重新细细地品,过一会,一脸茫然——“还是没有。”
“怎么会,”她闭上眼,轻轻吸气,“很香啊。”
“……”
一脸郑重神色,一时都分不清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在逗他了。伏城摇头笑出声,目光穿过客厅,从卧室半掩的门缝看见衣柜打开,箱子平摊在地上,床上一片狼藉衣物。
是她收拾行李的风格,带与不带,总要每件都过一遍眼。他朝那方向望了一会儿,问她:“你真要陪我回去?”
“为什么不回?票都买了,退掉还要亏手续费。”希遥低头玩指甲,随口玩笑道,“怎么,要见奶奶了,才知道害怕了?”
他当然不是这意思。他心意很坚定,不管有没有人反对,谁来反对,都没什么好害怕,怕的只是让她勉强。
而见她表情淡然舒缓,一副不太在意的模样,也就不好再说什么,正愣神时,希遥扯开他箍紧的手,拉着他到卧室去。
一起商量着挑好要带的衣服用具,前前后后花了一个多小时。最终,希遥把箱子立在墙边,自己坐在地上休息。
伏城拉她起身,用力过了头。人扑到怀里,他一个趔趄,后退几步倒在床上。
双腿交叠,他撑住身体,仰起头吻她下巴:“做吗?”
希遥看看乱得不能再乱的床:“没地方。不然你收拾一下?”
伏城倒不像她犯懒,可是心急。他默然估测一下工程量,当即抱她起身:“算了,去别处。”
「去别处」,在希遥的想象中,要么沙发,要么餐桌——总之起码是在客厅里,却没料到刚才她亲手用行李箱抵住了卧室门,伏城遭遇障碍出不去,思量一会,决定转攻阳台。
将阳台半透明的纱帘拉好,室内灯光全灭,盆罐花草垒到一侧,然后在飘窗铺两层厚浴巾。
漆黑的夜色里,伏城一边忙,一边听希遥大惊小怪,警告他小心她的花,担心飘窗质量,又怕被外边人看见。
听得他直头疼,窗子一关,过来把她嘴堵住:“花没事,你也不会有事。”
用吻消了她的声,把她人压在底下,手不安分地乱摸,在她身上点火。不一会,她嘴里抱怨化作舒爽的呻吟,状态渐入佳境,伏城在她腿间跪好,捉住她一只脚腕扛在肩上,向前一挺,将自己送进去。
这个姿势入得很深,希遥躺在飘窗随着他颤,一边忍不住惊奇:“这么黑,你怎么找到的?”
“嗤”地一声,伏城气笑了。默了一阵说:“我厉害。”
庆幸在黑暗里,不会被她看见脸红,他垂手摸向她晃动的胸部,用力揉捏两下警告:“专心点,别这么多话。”
闻声她住口,于是狭窄的空间就此静默下来。
伏城按住她的胯轻快顶弄,除却微小暧昧的水声,只听见窗下街道上人声车鸣,窗外茂密的树叶在风里作响。
或许新的地点让她紧张,他觉出她吮得很紧,身体反应也格外热烈。他便刻意抵住她的敏感点快速摩擦,没过多久,借着月色见她难耐咬唇,头也开始乱摆。
快感越来越强,希遥支起身子,腰腹向前挺着。
快到的时候,她会渴望更多的触碰,伏城心中了然,俯身把她揽住,嘴唇在她肩窝和脖子游移,手掌慢慢地捋着她脊梁。
快慢适中的频率,他找准位置慢条斯理,坚硬的侵入一下一下将她击溃。希遥腿根绷起发抖,手指抠紧他后颈,他凑到耳边,吻着她耳垂:“今天这么快?”
小腹一阵酥麻热意,希遥呼吸急促,迷糊说:“嗯,快点……”
准备接受更猛烈的撞击,他却忽然拔了出来。情绪悬在半空,希遥困惑地睁眼,伏城抓着胳膊把她捞起来,将她分开腿对窗跪好,按了按她的后腰,从背后重新顶进去。
紧锣密鼓的大力抽送,次次引起她哆嗦战栗。希遥皱眉张口,发不出声,抓着格子窗框倾身,前胸贴在玻璃上。
粗糙质感的纱帘磨蹭皮肤,室外的冰冷寒意与身体的火热交融。伏城一只手臂勾住她腰,另一手滑到她腿间摩挲,指腹抚过细嫩的大腿内侧,接着慢慢向上,撩拨她肿胀发酸的阴蒂。
双重的刺激太重,希遥记起莘州浴室里被他操纵的恐惧,慌忙摇头:“不要这样……”
“好,不动。”伏城柔声哄着,更快地耸腰,手指轻轻按住,真的不再搓弄。
可尽管不动,还是带给她异样感觉,稳稳按压的手指如同热源,热度与快意从这一点辐射发散,四通八达。
心越来越痒,越发承受不住。希遥爽得浑身过电,终于结结实实攀到了顶端,晕眩感轰然坠落,脚趾用力蜷缩着,她叫一声,温热水液沿着腿隙泻下。
她在余韵里直抖,伏城埋在她体内,从后搂着她身体。湿发被他撩到耳后,他笑了一声,气息呼过她耳畔:“你这样子,让我好有成就感。”
手肘无力向后,她捅了他一下。微弱的风鼓动窗帘,她抬起头,从树隙里看见墨色的天。
天际静静挂一枚银白的弯月,她望了半晌,没搭理他的调戏,只轻声喃喃:“你看,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