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风太大了?每次吃糖,总会粘住头发。伏城替她拨一拨,没缘由地随着她笑。笑着在心里默然补充,残忍,却也迷人,他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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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机场的第四次,终于不再是因为高彦礼,但这并没有让伏城开心多少,尤其是当他替希遥从后备箱提下箱子,一抬眼却看见恭候多时的慕容期的时候。
孤男寡女远赴国外出差,时长一个月。空气一时凝固,慕容期自己也觉得尴尬,哭丧着脸,手指狂拧衣角:“那什么,实在是没别的人选……”
希遥站在一旁,状若无事地端详指甲。伏城冷脸看看她,又看一眼瑟瑟发抖的慕容期,过了半天,吐一口气:“好好照顾她。”
慕容期连连点头,见伏城皱起眉,发觉不妥,顿一会,又开始摇头。
希遥忍不住笑出声,伏城又说:“箱子你提。”
慕容期额角冒汗。好在总算不再是送命题,满口答应:“我提,我提。”赶忙把希遥的行李箱拉到身边以示诚意,抬起头,正撞上伏城伸手揽过希遥的身子。识时务者为俊杰,他立即又低下去。
告别的拥抱不该太长,伏城微弯下腰抱住她,双臂环过她的后背。脸颊蹭着她的头发,过一会,希遥侧过脸,吻了他一下。
她很少主动吻他,因此伏城僵住。耳根有些泛红,却还是不悦地说:“别以为这样就能收买我了。”
希遥笑着,从他怀中撤去。身影被人群一点点淹没,一小时后,有飞机徐徐升入云层。
伏城站在机场外的公交站台仰望,飞机轰鸣震耳,低得仿佛刮过他头顶。适时车子到站,他捏一捏手里的纸币,抬脚上车。
走到车厢尽头,仍能从后窗看见那架飞机,他盯着看一会,不知道那上面是否有她。
失落不仅是因为离别,还因为他太过迟钝,太多事情后知后觉。
比如才发现,说完再见,她可以面带微笑潇洒转身,他却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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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各大高校先后开学。
旬安大学的报到日格外早,伏城跟崔晋请半天假去学校整理床铺,崔晋愣半天神:“胡婷婷跟我请了半个月。怎么你只请半天,我是不是被她骗了?”
伏城困惑思考,崔晋一拍脑门,拿指尖戳他额头:“你小子在我这赚钱赚傻了,忘了开学还要军训吧?”自己招的准大学生,流着泪批假,“算了算了,那就一视同仁,给你也放半月……”
下午伏城来到学校,报道后领宿舍号,他分在混合寝,生物系体育系外语系三江汇流。
宿舍门推开,欢迎新生的宣传单页散了一地,被踩上乱七八糟的脚印。桌上摆着几盆新鲜绿植,下铺哥们坐在床上打手游,听见声音,抬起头来。
肌肉蓬勃的胳膊抬起,作势要跟伏城击掌:“嘿哥们,体育系的,陶正。”
伏城点点头,正要自报家门,陶正一咧嘴,露出黑人牙膏般的笑容:“那个,我晚上打呼噜,多担待哈。”
体育系的伙计相当热心,陪伏城去后勤领了被褥,还帮他把热水瓶和脸盆搬回来。
伏城半跪着铺床,陶正游戏也不打了,饶有兴趣站在床边,把胳膊搭在他床沿上。看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好奇问:“你怎么没行李?”
伏城要回答,陶正忽然想明白什么似地:“我懂了,你旬安本地人吧?”
伏城说:“我家离这儿近。”
陶正“啧”两声,摇头:“人比人气死人。对了,新生群你加不加?”弯腰从床上捞起手机,朝他晃晃,“你扫我这个码,他们外语系妹子正爆照呢。”
伏城闻言抬头,果然,对床外语系的赵钦伟死盯着手机,单词都不背了。他笑一笑,扫了陶正的码加群,却没点进去看,接着把手机放在一边,继续去套被罩。
陶正恨铁不成钢地看看他,嘟囔句“没劲”,一个纵身翻上赵钦伟的床。赵钦伟吓得喊一声,紧接着两人化干戈为玉帛,挤在一快,聚精会神地蹲群消息。
几分钟过去,伏城终于将被罩拉链拉好。与此同时,对面两人瞬间沸腾:“卧槽,这个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