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把随手放在一边,软软的拖鞋跟脚跟分离,w先生懒懒地甩了两下尾巴,大巧儿在笼子里安睡。
肖景深在嘴巴被咬住的瞬间愣了一下,下一秒,他就遵从自己的内心重重地搂住了那具娇小的身躯。
当、当……
午夜的钟声敲响,电视机在报时,它们无人捧场地热闹宣告新的一年来临,桑杉和肖景深的手机几乎同时响了起来,他们置若罔闻,窗外不知道哪里在放礼花,绚丽的光彩照映着老式的楼、新式的窗,他们都看不见。
一片斑斓里,纠缠的人影渐渐下沉。
老老实实趴在沙发上的w先生差点被压到,不满地叫了一声,委委屈屈地跑开了。
男人伸出手,护着桑杉的脑袋不要磕到,他的另一只手早就跑到了不老实的地方,像是个躁动不安的少年。
桑杉的手臂也环抱着他的身体,像是一根细瘦又坚定的藤萝,给了他莫大的勇气。
唇齿在不依不饶地纠缠着,交换的鼻息之间,男人的说话声像是甜蜜的叹息。
“如果我当初没有在这里看着你走,是不是我们就能一直像现在这样。”
女人没有说话,手掌摩挲着他的头发,在那一瞬间竟像是在抚慰一个孩子。
“不是的。”
她轻轻地回答道。
男人顿了一下,更加用力地去追逐着对方的唇舌。
桑杉的回应却渐渐淡了下来。
“以你的外表和性格,适当的幼稚是加分项,但是以为依靠勇气和信念就能战胜一切的时光,它早就应该结束了。”
明明是俯视着桑杉,把她压在了沙发上,肖景深却在那一刻闭上了眼睛,他不敢去看桑杉注视自己的目光。
“你要是问我,这些年我有没有后悔过跟你分开……我的回答自始至终都是一样的——从来没有。随着我一天天的长大,我都比之前更觉得,我对你的喜欢太浅薄和脆弱了。”
所谓的十大酷刑里面,有没有一种叫做万箭穿心呢?
“当初之所以要分手,就是因为我发现我对你的喜欢不值一提,也许你鼻子出油我就不喜欢了,也许你脸上长个青春痘我就不喜欢了,那时候的我马上要出国,满心满眼都是未来更灿烂有趣的人生,实在没有多少留恋和不舍可以给你。”
可我把曾经的这份喜欢,像是一件宝物一样珍藏在心里。
“你是不是觉得,我对过去那点事情揪着不放的样子特别可笑。”
捂着自己的眼睛起身,男人瘫坐在沙发上,像是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并不可笑。”
桑杉起来,抬手系上了自己的衣扣,脸上还微微有点潮红,神色却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在权衡和思量,在谋划和斟酌。
“这有利于我们的合作……对于能促进合作的东西,我永远包容和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