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拾欢和林晓培快速的收拾了一下, 摄影是抽签抽中的,也算是台里的老人了,姓张, 苏拾欢他们都管他叫张哥。
张哥比较严肃,不像陆有成那么随和, 所以在车上林晓培也没怎么敢说话。
一路沉默着往南开,风越来越大, 雨越来越大, 道路两旁栽植的树木被大风吹得东倒西歪,路上一辆车都没有, 高速封路, 开车的军人带着他们走的底路, 车辆颠簸,能见度太低,车根本开不快。
为了省时, 他们选择从市内的环路绕,苏拾欢透过被豆大的雨点洗刷的干干净净的车窗往外看去, 只见市内被暴风雨吹得一团乱,树木东倒西歪, 店铺大都关了门,街上行人很少很少,偶尔那么几个也是雨衣雨伞全副武装, 一手抓着伞柄一手扶着固定物稳定自己的身子,雨伞被刮得翻过去,整个都变了形。
“天啊……”林晓培看着外面的情况,惊得说不出话来。
“现在在街道上走是很危险的。”开车的军人哥哥说道:“高层的落地窗有很大的几率会被台风吹得整根断裂,如果被风吹断,那么这些碎玻璃,窗棂,全都会掉落到街上来,那个道理都听过吧,一个馒头砸不死人,从三十楼掉下来的一个馒头就能砸死人了。”
林晓培还是呆愣愣的张着嘴,那名解放军透过后视镜看着林晓培的表情,笑了笑,“没关系,这辆车是防弹的。”
“哎?兵哥哥,那咱们去采访的那个地方离这里还有多远啊?”
一看兵哥哥挺健谈,林晓培也打开了话匣子。
“我叫赵俊生,”听到“兵哥哥”这个称呼,赵俊生有些害羞。
“哦,”林晓培竟也莫名其妙的红了脸。
“大约还有三十里的路程吧,我们去的是市郊,那边灾情比这边严重,青城高速那边已经发生了泥石流现象。”
林晓培瞪大了眼睛,“那我们去了怎么办啊?找谁呢?”
赵俊生说:“我就还是负责保护你们安全的。”
苏拾欢一听这话起了兴致,“你是解放军吗?还是调过来的消防员?”
赵俊生:“我是一名消防员。”
苏拾欢:“你是西城区的吗?”
赵俊生:“我是西城区二支队的。”
苏拾欢提高音量,“那你认识贺南征吗?”
赵俊生点点头,“那是我们隔壁支队的队长啊!怎么,您也认识?”
苏拾欢笑了笑,“那是我男朋友。”
这话说完,林晓培也愣了一下,拾欢姐有男朋友?什么时候的事?刚刚说……叫什么名字来着?
“真的!”赵俊生惊讶的说,惊讶过后就是啧啧感叹。
“怎么了不像吗?”苏拾欢说。
“啧……贺队不愧是贺队啊,女朋友这么美的,不过也是,没有两把刷子怎么可能收服贺队呢。”
“他在你们队里很厉害吗?”
“很厉害?”赵俊生夸张的反问,“贺队简直可以用‘可怕’两个字来形容了,我当年还是新兵的时候,就是贺队手底下训练出来的。”
苏拾欢笑了笑,像是不小心碰洒了蜂蜜罐子,黏黏腻腻的甜蜜从心底里弥漫开来,被一束阳光照射,慢慢蒸发。
“他真的是……我这么跟你说吧,当年我们训练完之后就要整体练兵,指导员讲话讲了很久——我当时记得能有两个多小时吧——当时别的班很多新兵都不行了,真的,我不夸张,就我们班,站两个多小时跟玩儿似的。因为平时训练的时候,别人都是一个小时起,我们都是一个上午起。”
“没有人敢反抗他?”苏拾欢挑挑眉问,因为这事要是放在她身上,她早就翻天了。
“刚开始有人问过,为什么这么不人道。”赵俊生严肃了一些,说道:“贺队的回答是,他们是一个兵,是人民解放军,不是普通老百姓,没有所谓‘人道’。”
这的确像是从贺南征口中说出来的话。
刻刻板板,不知变通的老顽固。
“他还有什么事情啊?”苏拾欢对贺南征的事很感兴趣,一路上赵俊生挑了几样他们部队里好玩儿给他们讲了,原本林晓培被颠簸的有些晕车,这下跟赵俊生说说笑笑,晕车的症状也缓解了一些。
摄影张哥原来竟也是当兵的,和赵俊生俩人说起部队的事情,无比怀念。
“你们部队有没有小女孩喜欢你们贺队的啊?”最后,苏拾欢这样问道。
赵俊生从后视镜瞄了苏拾欢一眼,跟着林晓培一起叫她拾欢姐,“拾欢姐,你看看,这话你就问的奇怪了,部队里哪有什么女孩子啊。”
苏拾欢的眼睛毒的很,耿直的赵俊生怎么可能骗得了她。
苏拾欢眼珠一转,“怎么没有啊,什么首/长女儿啊,军医啊,部队里的文员啊……之类的。”
说话的时候苏拾欢一直盯着赵俊生的眼神,说到“军医”的时候,赵俊生的眼神恍惚了一下。
苏拾欢心里就明白了,往后坐一倚,懒懒的抱着臂,“说吧,是哪个女军医。”
赵俊生心道不好,连忙求饶,“拾欢姐……这样的话……就不好了吧……”
“放心,我不会告诉贺南征的。”
说话的语气还算正常,心里却早已经把贺南征撕成千万片了。
出息了啊,贺大木头,还知道在外面勾搭女人了,还是个女军医?
还真能有女的能看上这么块破木头??
“贺……贺队就是跟李医生走的近了一点,有一回出任务,贺队受伤了,到李医生那看的病。啥都没有,真的。”
苏拾欢面部表情,句句一针见血,“看病的时候你们过去看到了什么?”
真不愧是贺队的正房啊!什么他妈都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