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小心把姐姐的相框摔碎了。”
叶亦心带着哭腔,一脸惊慌失措地站在屋子中间,看得刘妈更加心疼了。
刘妈上前捡起碎了的相框,还好里头的照片没有破损,她安慰叶亦心说:“人没事就好,等大小姐回来的,我替你解释。你这会儿也该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好。”
等刘妈收拾好碎玻璃离开,叶亦心从鞋子底下退出一块儿玻璃碎片,弯腰捡起来紧紧握在手里,然后把手举到了桌上那张照片的正上方,鲜红的血液顺着手掌的纹路,恰好滴落在照片上的人脸上,血液晕开,整张脸慢慢糊了起来。
陆元白昨天下午旷工,今天上午一直忙着处理昨天遗留的工作,好不容易喝杯咖啡,歇口气的功夫,突然接到李彬的汇报说:慕容娴逃跑了!
“两个保镖连个老女人都看不住,干什么吃的?”陆元白嘭地一声把咖啡杯摔在桌子上,里头的咖啡洒了出来,李彬急步上前拿抹布去擦。
李彬边擦边解释说:“慕容娴可不是一般的老女人,她聪明胆大,借口上厕所,通过阳台爬进了隔壁屋子,这才让她溜走的。”
陆元白皱着眉头说:“找人去叶家别墅周围守着,我怕她破罐子破摔,再对又晴不利。”
“是,我这就去安排。”
李彬拿着抹布离开后,陆元白即刻拨通了叶又晴的电话。
“你现在在哪儿?慕容娴现在狗急跳墙,可能要去找你报复。”陆元白简明扼要地说道。
“我正在去陆氏的路上,正要找你问慕容娴的事。”叶又晴答道。
“好,你路上不要停车,到楼下之后给我打电话,我下去接你。”
叶又晴被他的语气感染的也有些紧张,挂断电话后,耸耸肩自语道:有必要这么紧张吗?穆泽已经替她顶了罪,她不安分做人,再来找我的麻烦不是自投罗网吗?
可惜,她却算露了陆元白,穆泽是替慕容娴顶了法律上的罪,但陆元白却没打算饶过她,她被逼得走投无路,所以才会孤注一掷,想要再拉个人垫背。
叶又晴预估错了形势,所以到达陆氏之后并没有给陆元白打电话,她在地下停车场停好车,正在等电梯上楼的时候,突然从光可鉴人的电梯门上看见有人朝她扑了过来。
她急忙闪身,堪堪躲了过去,抬头一看,还真的是慕容娴。
慕容娴妆容精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如果忽略她手里泛着冷光的水果刀,还真看不出来她已经穷途末路,是来找她拼命的。
此刻的停车场见不到一个路过的人,叶又晴戒备地看着她问:“慕容娴,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慕容娴冷笑道:“怎么?你害怕了?”她拿着刀慢慢走近叶:“我自然有我的耳目,你只要乖乖听话,我就让你死得利索一点,你要是乱挣扎,我这把刀可就要在你的身上多扎几个窟窿了。”
“穆泽已经替你顶了所有的罪,警察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你为什么非要给我过不去?”叶又晴一边后退,一边又问道。
慕容娴手里有凶器,她不能跟她硬拼,她故意跟慕容娴说话,希望能拖住她,一只手悄悄伸进包包里,摸索着手机给陆元白拨电话。
“你在干什么!”
慕容娴察觉到她的举动,突然上前拽住了她的包包。畏惧慕容娴手里的刀,叶又晴不跟真跟她抢,慕容娴夺过她手里的包,一甩胳膊扔到了远处。
叶又晴又急又怕,她没想到慕容娴体力竟然这么好,也不知道刚才她拨给陆元白的电话有没有接通。
慕容娴的面容开始变得狰狞起来:“你问我为什么非要跟你过不去?因为你,我不能嫁给叶震!因为你,我的女儿总受你欺负!现在又因为你,陆元白要我死!你说我能不能放过你,啊?”
慕容娴越说越激动,突然发疯似的举刀就朝她刺了过来,刀尖近在眼前,叶又晴双手握住她举刀的手,用力把慕容娴推开,挣扎中脸上被慕容娴用指甲划伤了一道。
见慕容娴被她推了个趔趄,她朝着包包的方向高呼了一声救命,然后拔腿朝车库出口的方向跑了过去。
慕容娴紧追不舍,一点儿都不像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叶又晴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求生的本能让她拼了命的往前跑。
眼看快跑到了出口处,外头就会有人了,她马上就能得救了,可谁知道鞋跟一歪,她竟然直直地摔倒了下去。
迎面跑来一个人堪堪扶住了她,可慕容娴的刀已经到了她的后背,陆元白抱着人猛地转了半圈,刀身没入了陆元白的身体。
叶又晴仿佛听到了利刃切割开肉的声音,她下意识去摸陆元白的伤处,触手满是温热黏腻的鲜血……
第038章喂粥
陆元白无视身上的伤口,劈手夺下慕容娴手上的刀,长腿一踹,直把人踹出了有两米远。
慕容娴原就跟在叶又晴身后跑了许久,这会儿又一脚下去,趴在地上好一会儿都没能起来。不远处又跑来几个保安,把慕容娴围了起来。
陆元白淡定地拿出手机报了警,叶又晴则愣愣地看着他的伤口,一副吓傻了的模样。
血色已经把他的白衬衣染红了,留这么血,该多疼啊?
想到这儿,叶又晴才反应过来要叫救护车,手忙脚乱要拨号的时候,陆元白按住了她的手:“人民医院离这里很近,你开车送我过去吧。”
叶又晴忙不迭地点头,急忙把车开了过来,让陆元白躺在后排座椅上,还递给了他一条干净毛巾压在伤口上。
一路上叶又晴通过后视镜不住地往后看,连闯了两个红灯后,陆元白终于忍不住提醒她说:“注意交通安全,我可不想在去医院的路上再受伤。”
叶又晴这才把注意力放回驾车上。
等到了医院,挂上急诊,把人推进手术室,叶又晴才恍若回神般地大哭了起来。
她现在非常害怕,她怕死,怕陆元白死……
因为是在医院,她不敢哭得太大声,只好把头埋在腿上呜咽。
突然后背被人拍了两下,叶又晴以为是手术室里的医生,连眼泪都没来得及擦就急忙抬头,却发现是一个三十来岁的陌生男青年。
叶又晴胡乱抹了把脸,哽咽着问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男人问道:“手术室里的人是陆元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