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是太子,太子也不见得多清白。
毕竟太子的生母已经死了,而他的母后还活着。
太医仔细验过了马儿的尸体:“陛下,这马儿是误吃了一种白屈菜的草,产生了幻觉,过于兴奋,所以如此。”
“报!今日负责喂马吃草的马倌,服毒自尽了!”
来报的小黄门气喘吁吁,但言语之中,似乎有想说又不敢说的话。
“除了这个还有呢?你没问问别的?!”
吴王说了话,小太监还是有几分犹豫。
皇帝下令道:“说!”
那小太监便道:“有人说,见到程潇程大人,曾与那死去的马夫说过话,之后不久,那马夫便自尽了。”
程潇是太子的舅舅,也是太子的党羽。
太子心猛地一跳,只见吴王大力地抓住皇帝衣袍,嚎哭说:“是太子,是太子害我。”
上一世这场灾祸,魏宁有所听闻,但那个时候,他并未进入朝堂之中,而是在边塞守城。
后来他也知道了这一场灾祸的幕后黑手是谁,不是吴王,当然也不是太子。
但他不可能站出来说出黑手是谁,不打算也没必要。
历史被他改变了许多面貌,大事却依然按照原定的轨迹进行,这种时候他只要做一个冷静的旁观者,必要的时候再推一把,这就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魏宁:我就静静地在一旁装逼
徐元嘉:说好的不要乱招惹桃花,吴王是怎么回事
魏宁:吴王他有老婆,大大小小很多的,他三十多了……他长得还没有你一根头发丝好看
徐元嘉:拍肩,夫君辛苦了
第60章
吴王会哭, 太子也会哭,他也跟着跪了下来:“儿臣本来就是太子, 陷害吴王做什么?这于情于理, 儿臣都没有必要。如果真是儿臣, 又怎么做这种如此容易被龊疮的蠢事, 这一定是吴王栽赃陷害, 还请父皇还我一个清白!”
吴王跟着嚎:“谁知道是不是太子对心生嫉妒,故意利用这种手段撇清自己,指不定先前那刺客,就是你安排的,父皇死了,我也死了, 你就得逞了!。”
皇帝心中一禀, 他年纪越大,越渴望长寿,可对太子来说,自己这个活的命长的父皇, 估计就开始变得一天比一天碍眼吧。
毕竟太子在他登基的时候,便被封了太子,在那个位置上坐了这么长时间, 心生焦虑也是自然。
太子见皇帝神色,便知道自家父皇略优动摇,心中一痛,脖子上青筋鼓起, 对吴王怒目而视:“你这是含血喷人!”
看着两个儿子一个嚎得比一个响,虽说是为了生死大事,皇帝还是觉得脸颊发烫,他踢了一脚吴王:“别吵了!松开手,摆驾回宫!”
京城路途遥远,回的这个宫,自然指的是建立在白虎寺的行宫。
魏宁在内的若干官员侍卫跟随在皇帝之后回了白虎寺。
先是皇帝受到刺杀,又有吴王险些遇害,这秋猎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进行下去。
毕竟敌在暗,我在明,山林中除了野兔麋鹿野狐,还有野猪、黑熊、大虫这样的猛兽。
贸然让士兵入深林搜寻,不过是浪费时间和人力。
涉及到太子谋害吴王,小黄门口中提供线索的人,以及线索口中,曾与畏罪服毒的马倌有过交谈的程潇自然被带上来审问。毕竟小黄门所言,只是一面之词。
那人可以说是程潇做的此事,也可以说是旁人。
程潇是自己的舅舅,太子自然希望他清清白白,能够顺利从这件事中摘出来。
毕竟在旁人眼中,程潇真的做了什么,即便不是他这个太子指使的,同他绝对脱不开干系。
结果程潇被带上来,太子便觉得不好。因为程潇一直在看他这边,而且看起来隐隐有些心虚。
先前作证的人,是白虎寺本地人,比程潇后一步带上来,他一来就指着程潇说:“是他,我先去看到了,就是他同小王说话,后来小王就变得怪怪的,神情有几分恍惚。”
程潇自然为自己辩解。
结果又有人来报:“在食槽当中,找到了这个东西。”
那玉佩,正是程潇遗落的东西,接二连三的证据呈上来,程潇无从辩解,直接跪了下来:“没错,吴王的马儿,自然是我动的手脚。”
吴王大叫:“我就说,是太子害我,他都承认了。”
“此事与太子无关。”程潇赤红着眼睛,对吴王怒目而视,“前段时间,罪臣的独子,因为被人推入湖中,一命呜呼。”
吴王直嚷嚷:“害死你儿子的不是我,你害我做什么?!”
皇帝若有所思,他让吴王闭嘴:“让他把话说完。”
程潇又道:“六年前的某一日,吴王为了个女子,害得我儿断了手脚,内心半点愧疚不说,还嘲笑我儿是个瘸子,害得我儿郁郁寡欢,若非断了手脚,我儿如何会被人取笑,又如何会被人推入湖中,无法自救!”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程潇只一个儿子,还是老来得子,平日里呵护的像自己的眼珠子。
吴王害得他的儿子成了残废,还害得他儿子郁郁寡欢好几年,他如何肯放过吴王。
程潇流下两行泪来:“臣一直想着替子报仇,可太子是吴王亲弟,顾念手足之情,无论如何不会为臣做主。陛下是吴王的父亲,当时责罚吴王,不过不痛不痒,臣只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