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嫂么这词儿用的,这句话无形中化成一把钢刀矗立他面前,纹丝不动,偶尔他想懈怠片刻,这刀仿佛通了人气一般逼射出幽幽冷芒,叫人寒毛倒立,最叫人无法理解的是他亲爹和二哥还持赞同态度,方才饭后他还被叫过去考验,得亏自己脑子好使记的牢固,不然这会儿铁定得挨揍,守着侄子的面儿挨板子,他这张俊脸日后干脆遮起来吧!
“嫂么真叫人捉摸不透!让我看这个还不如去跑腿呢,一点都不理解我。”艾瓜子咂嘴低语一声。
艾水儿未听真亮,以为是在叫自己,忙勤快的柔声问道,“夫君说什么?想要水么?”
艾瓜对于自己房里住进了一个人还是不能完全接受,不过事事有人操劳安置,被子有人铺,睡醒了有人叠,喝水吃饭都有人服侍,这点倒是不赖;可不如意的地方也有,睡觉不能大张旗鼓的翻身,一个床只能占半个,衣服天天有人催着换,少换一次就在你耳边念经,简直一点都不安生,头疼死了。
“不了。”艾瓜无趣的回一句,想起爹说的今儿得看满五页,这种威压政策一下来,脑子都大了,恨不得去姑么家躲些日子。
艾水儿轻轻一笑,婉转劝道,“夫君累了歇会儿吧,盯了老半天了,仔细眼睛疼。”
“那好吧。”艾瓜快速合上本子,站起来伸个懒腰,准备去床上躺会儿,吃饱肚子睡个懒觉那是人生一大妙事。
“夫君等下,外衣脱了睡的舒服。”艾水儿见夫君分秒钟倒在了床上,立刻放下针线筐去服侍人脱衣裳。
他的手正要解开衣领的盘扣,只见夫君闭着的双目霎时睁开,这一瞬,艾水儿仿佛错觉一般,夫君不再是往日那个粗心大意万事随心的人了,因为这个感觉非常玄妙和短暂,艾水儿也没经心,因为再看第二眼时,夫君仍是他熟悉的那个模样。
艾水儿见夫君只看着自己不说话,双手一下顿住,不解的问,“怎么了夫君?”
艾瓜子硬挺的眉毛皱了皱,鼻尖耸耸,“你身上什么味?抹什么了?”
“啊?没有啊……”艾水儿眼睛眨巴眨巴,而后恍然笑道,“夫君的鼻子真好使,头午我去二嫂么那儿,他给了我一盒胭脂,那个胭脂是知县主君送他的,好几盒子,什么颜色儿香味的都有,嫂么不爱这些,叫我拿回来几合子,还给嫂么带了呢,说是我们用不了就送送亲人朋友啥的,嫂么惯是大方。”
艾瓜子闻着萦绕鼻腔挥之不去的淡淡幽香,不知为啥身子有些燥热,关键是眼前这人还喋喋不休,他早就发现了,只要自己问个话,甭管什么话,哪怕只一句就能回答清楚的,这人都得拖泥带水的说出好多八竿子打不着的话出来,真叫人无语,哦对了,无语这词儿还是跟嫂么学来的,这俩字当真能够充分地诉说出他眼前的苦恼和无力之感。
艾瓜子脱了棉袄棉裤,觉得腮帮子有些痒痒,他挪挪身子往后靠靠,说话也不看着人,嗓子突然有点不得劲,
“你那个,有点热,远点远点。”说完迅速的拽过被子搭在自己身上躺下,用后背对着人。
艾水儿已然习惯了夫君的经常莫名其妙的举动,所以也不觉得奇怪,谁知正准备收了衣裳挂起身时,夫君突然大声叫他脱鞋上去。
艾水儿回了屋里只穿一身薄薄的衣裤,他家屋子烧的热,火墙子都烫手,艾水儿不解夫君何意,却还是乖乖的脱下鞋上-床,又遵命将帘帐放下,正想开口说话时,只见夫君腾的一下转过来,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
艾水儿还没见过夫君这幅急眉色眼的样子,一时手脚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心想夫君这是咋的了?
艾瓜子只觉的胸口一把火在烧,越来越旺,等不及时,发现这人还穿的板板正正,登时怒了,直愣愣的上手解人的衣服,嘴里不停抱怨,
“你倒是快点啊,磨蹭什么呢?平时挺利落的一个人,这会儿反倒驴拉磨了!”
艾水儿这会儿子算是明白过来夫君是要做啥了,这把他连惊带吓的差点掀了帐子逃走,可有他的劲儿哪敌得过顿顿饭四五个馒头的艾瓜子,这小子浑身是肌肉,俩人挣扎掰扯一番,艾水儿头发散乱的全身只剩下一个月牙白肚兜的,脸红的滴血,眼睛不敢看人,紧紧闭着,身子都打颤儿,脑袋里一片空白……
虽说成亲三个月,可俩人这样□□的对着还是第一次,前两次他是羞涩的不敢看,第三次就是今儿,虽说一直期待着与夫君欢好,可……可他从未企盼过是大白天的!
艾瓜子恍惚自己成了饿狼猛虎,搂着一个软软香香的美食享用,人之本性往往无师自通,艾瓜子火热的唇舌搅乱了艾水儿的羞耻心,他慢慢放缓身体敞开胸怀用于接纳,心中告诫着自己低音低音,莫叫婆么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