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时修看着秦浅,微微一笑:“浅浅,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我对于你的母亲已经没有任何吃醋或者嫉妒的情绪,这不是代表我不爱她,只是她的幸福和快乐要比一切都还要来的重要。”
秦浅微微蹙眉,摇摇脑袋:
“不懂。”
宁时修抚摸着她的头发,宠溺的看着她:“以后你就会懂了。”
那个时候的宁时修并不知道,关于他说的这些话,秦浅永远都没有办法理解,她不明白为什么爱一个人要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给他幸福,他的幸福明明应该由自己来承担。
林一一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和陆离通话,她其实清楚陆离这通电话的目的。
“什么时候回来?”
林一一微微一笑:
“大概还要3、4天的时间。”
“小家伙看来很想我,宁时修应该很不爽吧?”
林一一无奈的笑:
“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气他的?那你应该是拨错电话了。”
“我为什么打电话,你不是很清楚吗?”陆离应该点燃了一根烟,那边传来打火机的声音:“我打陆远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他们之间很不好?”
关于陆远和盛夏之间的状态,林一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犹豫片刻才开了口:
“他们正常的情况下看起来很好,但正常的时候并不是很多。”
“一一,什么时候你也学会这么拐弯抹角了?”
林一一微微一笑: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实话实说,我是陆远的家人,应该知道他们现在的状况。”
“盛夏在吸毒。”林一一开了口:“毒瘾发作的时候几乎六亲不认,连自己都舍得伤害,清醒的时间很少,陆远一直在陪着她,没有放手的打算,他们也快回国了,陆远好像在安排。”
陆离有几秒钟的时间没有说话,他和陆远一样,都没有想到再见盛夏会是以一种这样的模式。
片刻之后,他找回自己的声音:
“谢谢你。”
林一一莫名其妙:
“谢我什么?”
“谢谢你找到盛夏,让我哥的生命可以完整。”
这句话过后陆离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林一一站在原地很久很久,久到宁时修何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都没有任何的察觉,直到轻轻的被他从身后拥住:
“怎么了?”
林一一回神,淡淡的笑了:“没事,浅浅呢?”
“睡了。”
——
陆远说服盛夏回国并没有很难,那毕竟也是她心心念念想要回去的地方,但为了安全,也为了不让别人看出盛夏的异常,陆远在起飞之前在酒店里为盛夏注射了一只毒品,他寸步不离的跟着盛夏,能做这事的只有宁时修,林一一知道之后微微蹙眉,却也知道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连医生都说盛夏暂时不适合戒毒。
陆远亲自将毒品注入到盛夏的体内,看着她近乎迷幻的表情,他的心里钻心的疼,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将制造毒品的人碎尸万段,恨不得将盛夏害成这般模样的人千刀万剐,可是如今没有什么比盛夏还要更重要的,所有的账他都记着,等到以后盛夏康复,他会一笔一笔的讨回来。
陆离看到盛夏的时候,她还是清醒状态,机场的大厅里人来人往,她远远看过去还是很扎眼的,以前是因为她的容貌,而如今却是因为她的骨瘦如柴,似乎只要一阵微风吹来,她就会倒下一样。
微微一笑,陆离上前抱了抱她:
“好久不见。”
盛夏有些拘谨,不知道是因为时间太久的原因,还是因为目前自身的状况让她有些不自在,陆远一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给予她无声的安抚,继而看向陆离:
“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再怎么说,盛夏和我的关系也不错,不是吗?”
陆远没再说什么,人来人往的大厅总有人因为某些原因对他们侧目,他知道盛夏不喜欢这样的状态:
“走吧。”
陆离送他们回家,一路上盛夏都没有说话,只有陆远和陆离偶尔的一两句,到家之后,盛夏站在门口的位置很长一段时间,似乎是在回忆里找寻相似的地方,陆离站在他们的身后,静静的看着,突然的有些感伤。
他知道,陆远和盛夏之间,还有很艰难的一段路要走。
回来之前,陆远已经谦退了别墅里的所有佣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盛夏的骄傲,虽然那种骄傲可能已经支离破碎了,但即便这样,陆远也不忍心让任何人看到她的狼狈,况且,盛夏吸毒这种事,他没打算让任何人知道,即便是跟随他多年的佣人他也不放心,因为那事关盛夏,所以,他必须亲自照顾。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盛夏明显的累了,陆远带她回房休息,她很快闭上了眼睛,但陆远知道她没有睡,静静的站了一会儿,俯身轻吻在她的额头:
“我就在楼下,有事叫我。”
一楼的客厅,陆离正坐在沙发的位置上看着窗外,神色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陆远倒了一杯酒走过去,落座在他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