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左青不是盛家的佣人,他们兄弟两人之所以会帮盛柏生做事,完全是因为左青有隐疾,情绪稍微激动点就会发作,严重的时候还会危及生命,每次发病都是一大笔花销,这么多年也检查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眼看着发作得越来越频繁。
盛柏生这个人虽然很多做事的方法两人不能苟同,但不得不说珍惜人才方面做的还是挺不错的,这也是为什么右青和左青愿意帮他做事的原因。
盛柏生不光支付了左青每一次发病时候的高额费用,还在世界各国帮忙联系各种专家医生,基本每年左青都能有三次专家会诊,虽然都没什么效果,但是看得出盛柏生还是尽力在做的。
至于盛柏生这个儿子,右青和左青从心里是很看不起的,要不是看在盛柏生的面子上,甚至连话都不会跟他多说一句。
盛跃彬这个人没太大本事,眼高手低,遇事急躁,一看就是成不了什么大事的人。
两人暗自对比了一下,陆夜白倒更像有本事的人,只是因为盛柏生和陆夜白的关系很微妙,两人一直以来跟陆夜白都没有太多交集。
“卧槽!”
反应过来右青挂了自己的电话,盛跃彬气得直接把手机甩在了地上,冲着客厅外大喊:
“殷守!让人准备车,我要去疗养院!”
殷守也是一夜没睡,盛跃彬才开口他立马就进来了,“少爷,那边现在什么情况还不清楚,武警都在全力搜救呢,要不你等天亮了再过去吧?”
“费什么话!陆夜白这个贱种都能去,我怎么就不能去了!”
盛跃彬一把扯了沙发上的外套,大步朝车库走去。
殷守摇了摇头,一边叹气一边掏出手机给盛跃彬安排司机,这个废物少爷,真的是一点都没遗传到老爷的优点啊。
卢美然看着盛跃彬冲了出去,端起水果茶优雅地喝了一口,没有出言阻止,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她不想盛柏生死,但是却巴不得盛跃彬去送死。
车开到半路,盛跃彬又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盛柏生已经找到了,还活着,但伤得挺重,已经送去医院了。
盛跃彬又把电话上的右青骂了一顿,掉头赶往医院。
*
京市第一医院。
vip病房。
嘀——嘀——嘀——
检测仪器发出规律的声音,躺在病床上的人小脸已经恢复了血色,要不是头上缠了一圈纱布,都看不出这是个病人。
病房的卧室门被推开了一条缝,几个脑袋凑在门边,看着坐在病床跟前的陆夜白,不敢进来。
陆夜白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除了脸上有几个血痕子,基本看不出受过伤的样子,腰坐得直直的,和以前一样,矜贵高冷。
已经过去整整两天了,除了医生找的时候,他都坐在这,别说睡觉吃饭了,就是动都没动一下。
“这程小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啊,医生是怎么说的?”
灰熊戳了麋鹿的背一下,麋鹿一巴掌拍掉背上的熊爪子,“你问我我问谁去,医生都说不准的事情,我怎么知道!”
“可要是她一直不醒,难道雪狼就要一直这么守着吗?铁人都受不了吧?”灰狼还是有点担心。
银狐默默关上了病房卧室的门,“别担心了,担心也没用,这本来就是头倔狼,我们把该做的事情做好吧。”
虽然这样是说着,但是他们都知道陆夜白的状态并不好,现在这样全靠死撑。
麋鹿心里不爽,一巴掌拍在宫律胳膊上,脆响脆响的,疼得宫律揉着手龇牙咧嘴的。
“有病啊你!打我干嘛!”
“你不是说让护士给他治疗了吗,怎么现在还这样?!”
宫律手都快被麋鹿打麻了,那叫一个委屈,“我是跟护士说过啊,可是就他那生人勿进,满眼杀气的样子,那个护士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上去给他治疗?!就连他那手指头都是人家骨科主任冒着生命危险来给他打的石膏,你说我能怎么办?”
宫律摊了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麋鹿也闭了嘴,因为确实跟宫律说的一样。
不是人家不给他陆夜白治,而是陆夜白自己不想治。
也不知道他是要守着程安沐一步都不离开,还是把他这些伤当成了对自己的惩罚。
别的伤都还好,反正他陆夜白也不是第一次受伤了,比这个严重的也不在少数,但是他腿上那些擦伤,在车里只是简单的消了毒,如果他这样一直不上药的话,肯定会发炎化脓的。
道理谁都知道,但谁都不敢上去劝陆夜白,反正死不了,身体是他的,他愿意这么糟蹋就糟蹋着吧。
本来今天他们过来都是有事要找陆夜白的,但是陆夜白这个样子,谁都不敢进去,几个大男人只能挤在病房客厅的沙发上,自己商量一下了。
人多力量大。
好歹三个臭皮匠能顶一个诸葛亮的。
“盛柏生昨天凌晨五点左右找到的,今天下午刚从icu出来,命是救过来了,但右腿没保住,还是截肢了,这两天盛世集团董事会都在秘密通气,估计是要有点什么动作了。”
“盯着盛跃彬的人也说这几天他忙着跟各个大股东周旋,估计是想趁乱重新拿回总裁的位置,他跟何浩洋那边还有点联系,但是他们都是在包间里见面的,我们盯着的人靠近不了,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
“哼,就盛跃彬那个废物,简直不自量力!”
灰熊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明明是黑帮老大的姿势,但是配上他那张有点嫩的脸,多了几分滑稽。
比起灰熊的自信,银狐的神色还是有点凝重的。
“盛跃彬是废物,但何浩洋可不是,他的手段不弱,心也够硬,不然也做不出夺自家老爹的位,把何霆业气得叫救护车的事情,他们两勾搭在一起,对我们来说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