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篇:谁许我佛桑花期,不离不弃
沐晚夕一边将车子掉头一边打电话给楚徹,殷慕玦没有带手机,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只能问问楚徹知不知道。
楚徹告诉他,十分钟前殷慕玦给他打电话说要去公司,让他把一些重要的邮件发到他邮箱里。(殷慕玦有两部手机,一部是随身带,另外一部则是特意放在车里做备用。)
沐晚夕接了电话收到楚徹发来的号码,直接拨过去,没多久就接通,电波里殷慕玦温雅的声音讨好道:“晚晚,别生气了……”
“殷慕玦,你在哪里?”不等他的话说完,沐晚夕急匆的打断,声轻音颤,心里巨大的不安与恐慌。
“我快要上青桥,怎么了?”殷慕玦敏锐的发现她的不对劲。
“我刚接到季澜溪的恐吓电话,她说要对乐乐和阿风不利,可我和幼稚园打过电话那边没任何事,我怀疑季澜溪的目的并不是孩子,而是你!”
殷慕玦隽锐的眸子一敛,感受到她的担心与害怕,心底说不高兴是假的。
“我没事,你不用担……”
话音未落,电话里只传来惊天动地的撞击声,狠狠的冲撞着沐晚夕脆弱担忧的心灵。
“殷慕玦!喂!殷慕玦!喂……”
得不到殷慕玦的回答,一股巨寒从脚底蔓延四肢百骸,双手紧紧的握住方向盘,耳边回荡着他的话和剧烈的撞击声。
他说快上青桥了!从这里到青桥,大概要十五分钟。
沐晚夕压抑住心里的恐慌不安,面色沉静,冷漠的盯着远方,手指收紧,脚下的油门被一踩到底,车子如离开弦的箭,飞速的奔驰。
心心念念的只是殷慕玦的平安无事!
她猜测的很对,季澜溪的目标真的是殷慕玦,刚刚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车子被狠狠的撞了一下,耳机从耳朵掉下来,他还没来得及捡回来,第二次的撞击又来了,他加速对方也加速,不要命的撞过来,似乎已经做好同归于尽的决心。
殷慕玦俊眉紧皱着,手指紧握着方向盘,不断的加速,不断的想要避开,可季澜溪显然不想给他机会,早已安排好就连对面的车子逆行的撞过来。
前堵后追,完全没有给殷慕玦留下一丝的活路。
在对面的车子要撞过来时,殷慕玦猛的打了方向盘避开撞击,却没来得及躲过后面发疯没有理智的季澜溪。
季澜溪开的奔驰狠狠的撞上来,让他的车子撞到桥上的护栏撞碎后也没有松油门,而是踩着油门再次狠狠的撞上去。
玻璃早已支离破碎,殷慕玦的头也撞到方向盘,温热的液体沿着眼角缓慢的往下掉,抓着方向盘的手忽然一收力气,想要倒退季澜溪发狠的彻底撞过来,连给自己的退路都没有留……
沐晚夕的车子飞驰过来,之前的车子早发现这里的异常靠边停根本就不敢过来,只有她一个人的车子横冲直撞的开过来。
就在她踩住刹车,下车时便看到季澜溪的车子将殷慕玦的车子撞向了桥下的江,犹如迎头一棒,顿时间牵动了全身的血脉。眼睁睁的看着殷慕玦的车子栽下去,掀起了惊天骇浪,平静的江面无数的涟漪一圈圈的漾开,又像是狠狠的砸在她心头。
季澜溪的车子也跟着坠落下来,江面传来第二次的惊天骇浪声音,微风中似乎夹杂着细润的水珠,冰凉的砸在自己的脸庞上,一片冰冷。
“殷慕玦!”
沐晚夕失控的尖叫起来,她不敢相信,也无法接受他连人带车这样坠入江中。
下一秒反应过来时,她飞快的脱掉长靴和长衣,跑向了另一边转身没有任何犹豫的跑向殷慕玦车子掉下去的地方……
前面要撞沐晚夕的车子此刻发动起来,踩下了油门就要撞向沐晚夕。
她浑然不知,心里,脑子里有的全部只有他!
车子还没撞到沐晚夕时,突然从后面窜出来一辆货车发狠的直接将前面的车子撞向了江中。
沐晚夕毫不犹豫的从几米高的桥上跳入冰冷的江水中。在被程御然训练时,曾经有过一个月的海上训练,此刻江水冰冷的侵蚀着肌肤,夺走她的温暖,在冰冷的水中迫不及待的寻找着让她痛苦不堪却又心心念念放不下的男人。
最先发现的是季澜溪的车子,此刻她也没有心思去管她,不断的挥动着手臂在水下费了好几分钟找到殷慕玦的车子。
车子是翻过来的,殷慕玦已经失去了清醒的意识,身子被安全带捆绑在位置上,碎发随着水波摇曳。
沐晚夕飞快的游过去,门打不开,只能通过车窗僵硬的手指在冰冷江水中撕扯着他的安全带,手臂被车窗上的玻璃划破,鲜血在水中挥洒出一幅画。
水性再好的人在水下憋气能有十二分钟已经算是了不起,沐晚夕从跳下来到将殷慕玦拽出车子里已经超过十五分钟,自己都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被抽空了力气,一点点的虚软,窒息的几乎要失去意志。
当水眸看见他苍白无色的脸颊时,咬了咬唇角,疼痛提醒着她不能昏迷,不能放弃,否则他们两个人都要在今天葬身江底。
沐晚夕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力气将他拖上岸,放在地上,顾不得自己的僵硬虚弱的身子,抱着他的头不断的拍打着他的脸颊。
“殷慕玦……醒一醒……殷慕玦……你醒一醒……不要吓我!你不要吓我……快醒一醒……”
面上明明是一面冰冷,只有眼角是滚烫的液体缓缓的划落。只有她明白那种从心底不断上涌的恐惧是什么,也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害怕。
比自己面对死亡更冰冷。
“殷慕玦……你醒一醒!我求求你,快睁开眼睛看一看我……”
沐晚夕将他放平,双手不断的给他做心外压,长发湿透的服帖趴在颈脖,刘海的水珠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脸颊上。
感觉到他的心跳接近没有,身体冰冷的没有一点的温度,她忽然想起那一夜,她出卖他招来警察,在逃跑的那一刻,子弹飞过来他毫不犹豫的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他带着累赘的自己找到靠岸的地方……
自己去为他找救援时,黑暗中他低喃的声音说,姐姐,我以为连你也不要我了……
——姐姐,我以为连你也不要我了。
怎么会不要你呢?
我要你,殷慕玦我要你,要你!
“殷慕玦,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跟你回江城,只要你活着,天涯海角我都随你去。我再也不离开你,再也不会想以前的事,我们把过去全部忘记,重新开始……”
“殷慕玦你不要离开我……你不要放弃我,别丢下我一个人……我不能失去你,不能没有你!阿慕……”
沐晚夕按了十分钟心外压,可殷慕玦的脸色惨白,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卷翘浓密的睫毛安静的覆盖在眼睛上,身体的空气仿若被人抽空,她抱着他哭的泣不成声,声嘶力竭。
“殷慕玦,你说过这一辈子都不会放过我;你说我们注定要纠缠一生一世,不死不休;你怎么可以在此刻放开我!你答应过我好多事都没有完成,你不能死,不能放弃……”
“殷慕玦,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眼泪一滴滴的往下滚落,豆大的泪珠挂在脸颊上,晶莹剔透,闪闪发光,被泪水打湿的睫毛剧烈的颤抖。清澈的瞳孔气雾氤氲,一片模糊,伤心欲绝,无法掩饰,情绪已彻底崩溃。
“咳咳……咳咳……”突然嘶哑的咳嗽声在耳畔响起,接着是熟悉的声音,“你再不放手我就真的要死了。”
沐晚夕的身子一僵,立刻放开他,面对着他漆黑的眸子,看见自己破涕为笑的神色,哽咽:“阿慕……”
殷慕玦费力的抬手温柔的拭去泪水,声音沉哑,“你说只要我活着天涯海角都随我去,不会再离开我,还说不能没有我……是真的吗?”
沐晚夕静静的凝视他,眼泪无声无息的往下滑落。这一次不是伤心,而是高兴与感动,似有若无的点头,“是真的……只要你活着,天涯海角我都随你去,只要你别不要我……”
“傻`瓜!”殷慕玦眼角轻轻的划落温热的液体,“我怎么舍得不要你,我最爱你了!”
“我也爱你!”
她终于说出这句话,好久好久以前就想告诉他的,只是太多的伤害与障碍拦截在他们之间,不是没有机会,就是无法说出口,今天她终于鼓足勇气告诉他。
她是爱他的。
非常非常的爱。
殷慕玦气雾氤氲的眸子激动的看着她,还没来得及主动,沐晚夕破天荒的第一次非常主动的吻上他冰冷的薄唇,湿热的小`舌描绘着他的唇形,撬开他的唇齿,进入他的领域,迫不及待的与他龙飞凤舞。
此生,谁愿许我佛桑花期,不离也不弃。
此生,谁愿许我长乐安宁,无忧亦无惧。
是你,殷慕玦,这个人一直都是你。是我太笨,没有看清,是我太软弱,不敢承认自己对你的感情;在爱你和受伤之间徘徊,把你推的远远的。
殷慕玦,是我不好。现在我可以勇敢的说爱你,勇敢的与你厮守一生,你还要我吗?!
就在殷慕玦被沐晚夕的热情主动弄的心神激荡,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时,他干了一件活了近三十年里最丢脸的事,以至于在后来的日子不断的被尉迟恒拿出来挖苦,嘲笑,落井下石。
沐晚夕热情的拥`吻他,他也很享受时,居然突然——昏!迷!过!去!
些头电说。***************
殷慕玦和沐晚夕是被冢送去医院。
原来在沐晚夕就要被撞时,出来阻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特意赶过来的冢。
这三年冢虽然不是时时刻刻在她身边,但时常会在暗地里保护她的安全。尤其是他常常私底下找沐风,沐风知道他是叔叔,是妈妈的朋友不是坏人,对他也就放下戒心。
在沐晚夕的电话后,沐风立刻借老师的电话,用冢放在自己书包里的纸条拨出号码,给他打电话说妈妈可能有事。
殷慕玦被送进急诊室,而沐晚夕坐在外面的木凳子上,眼神迷惘而心疼。身上的衣服早就湿透了,服帖的沾着肌肤,头发的水沿着脸颊缓缓的落下。
冢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声音冰冷没有感情道:“放心,他死不了。”
沐晚夕充耳不闻,低着头,轮廓在黯淡的光线下模糊不清,声音幽幽的响起,似自言自语,“你知道吗?当我亲眼看见他的车子坠入江中时我突然觉得坠下去的不只是他,还有我自己。那一刻我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他要是有什么事,我也活不下去了。”
“我总是忘不掉他带给我的伤害,我记恨他一开始喜欢的是妹妹,恨他为什么要和我的妹妹有一个孩子,恨他为什么要用我母亲的命去救小嘉。我不敢去爱他,一直再抗拒他,其实根本就是我心底知道不管我有多排斥,多抗拒,对他有多坏,他都不会比我先放开对手……”
“有人说被爱太奢侈了,没有人永远能忍受没有回应的付出;可是他一直在为我付出,为了让我放下过去,他可以忍受三年的寂寞不来打扰我……”
哽咽的话语断断续续,这些话她不该说给冢听,可又能说给听。此刻她只是想把这些年憋屈在心里的话统统的说出来。
“我一直怪他自私不顾及我的感受,我怨他事事隐瞒我,不肯坦白。可我又何尝顾及过他的感受,一而再再而三心安理得的恨他,怨他……有些事他自己也不想,也无法控制的……我是知道的,明知道却还是怪他,他说的对,其实一直傻的人根本就是他,为了我这样的人……”
这样一个没有任何优点,没有为他付出过的我却一直被他用真心爱着,守护着。
冢的身子站立的很直,身影倒影在地板上,被拉的很长。冷漠的低眸看着她,沉声:“你这样的人?什么样的人?”
“总是轻易原谅伤害过自己的人,遇到任何的困难都坚强走下去的人,是非分明,又处处为别人着想的人,还是为他不顾自己生命而生下两个孩子的你?”
“你在否定的不是自己,而是否定他的爱。真如你说的那么不堪,他还会爱上你,一爱多年?”
沐晚夕的身子一僵,抬起头怔怔的看着这个平常沉默寡言的男人,没有想到他也有言辞犀利的时候。
“当年麦麦知道季澜溪要对付你们,她为什么用自己的命去换殷慕玦的命?为什么要程安臣去救你?”冢冰冷的声音顿了一下,薄唇溢出轻笑,“因为她比任何人都看的清楚,明白。程安臣爱你胜过自己的命,而你爱殷慕玦胜过自己的命!”
在沐晚夕毫不犹豫的从青桥跳进冰冷的江水中,当她在水底不顾危险也要救可能没有希望的殷慕玦,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再解释了。
虽然之前就有了这个预感,可听到冢亲口说出来,原本难受的心还是倏地一紧。
当初真的是麦麦通知程安臣去救自己,所以程安臣的出现比殷慕玦更早....更没想到连麦麦都看穿了,她对殷慕玦的感情....已经那么深。
沐晚夕保持着长久的姿态与冢对望,谁也没有再开口。
当手术的门终于开了时,沐晚夕猛的站起来,顿时一片天旋地转,在冢的搀扶下勉强的站起来。面对着医生,迫不及待的询问,“医生,他情况怎么样?”
“断了一根肋骨,刺破肺部,还好送来医院及时,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住院好好休息,注意调养,很快就能恢复。请不要担心!”
“谢谢。”
沐晚夕听完,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肯落下来了。之前还空洞的眼眸此刻染上了亮光,熠熠生辉。
只是还没有来得及等殷慕玦从病房里出来,她先失去意识——昏迷。
楚徹开车赶过来时冢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两个孩子让阿姨照顾着,从隔壁大厦买了一套衣服让护士给沐晚夕换上,手臂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
大概是在江水里泡了太久,情绪起伏太大,没过多久就开始发烧,又让医生过来给她开药,输液,退烧。
两个人是被安排在同一个病房。准确的来说是同一个病床。
楚徹看到两个人都相安无事,紧绷的心情松懈下来。
安静躺在床`上的两个人,明明都是昏迷的状态,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们的手指教缠在一起,十指紧扣,仿佛是怎么都分不开。
这一路走来,殷慕玦心里的苦,沐晚夕受的伤,没有人比楚徹看的更清楚明白,如今他们能真正的在一起厮守不分,除了心底那点淡淡的失落,更多的是为他们高兴与祝福。
冢冷漠的扫了他一眼没说话,视线斜睨过床`上的沐晚夕,接着看向窗外,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脑海里还浮动着沐晚夕在江边抱着殷慕玦痛哭流涕,崩溃至极的画面。
桥下的波纹,浮在江面的黄昏,多么像现世安稳。
你最喜欢的人,最对不起的人,现在好好的和爱的人在一起,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很多人在关心、喜欢着她。
这样的话,你在那里,是不是也能安心,不再愧疚伤心。
**********
季澜溪和她花钱教唆痞子的车子都被警方打捞上岸,尸体已经僵硬,确认死亡无疑。
在殷慕玦和沐晚夕还在昏迷时,楚徹就已经一力将此事给压下来了。何况沐晚夕现在是程家的人,程御然此然不会袖手旁观。怎么说殷慕玦和沐晚夕全是受害者,就算冢撞死人也是救人,失误。
季澜溪之前有精神病的记录,结局就成了她精神病发想要谋杀结果自己死了,不了了之。
殷黎,沐珏,洪震涛、魏湘、季澜溪、程天朗、关于上一代的事终于随着季澜溪的死亡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春暖花开的季节,鲜花绿草还有泥土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干净简单,没有一丝的浑浊。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光洁的地板上,半空浮动着细小的尘埃宛如金色的小小星球。
沐晚夕侧卧在他的身旁,明眸似水,一直看着他,泛白的唇`瓣有着淡淡的笑意。
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他的感觉真好。
沐晚夕的高烧退了,半夜输液瓶就被拿走,此刻支撑着身体,凑到他的唇角旁,情不自禁的落下一个轻吻。
准备往后退时,身后突然多了一个手臂揽住她的腰,没有让她撤离,加深这个蜻蜓点水的吻。沐晚夕愣了下,嘴角往上`翘,回应着他的吻。灵活的舌头抵死缠`绵,扰乱了气息,让微凉的房间气氛遽然温热。
沐晚夕大口大口的呼吸,脑袋往后拉开两个人的距离,水眸染上温暖的色彩,静静凝视他的峻颜;被吻的红肿唇`瓣还流`溢着笑容,不可否认她很享受这个吻。
殷慕玦的手指从她柔软的发丝中穿过,嘶哑的声音幽幽的开口:“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竟然主动了……”
沐晚夕眯了眯眼睛,反问:“怎么?你不喜欢吗?”
“喜欢。”殷慕玦也笑了,抿唇加重语气:“简直是爱死了!”
沐晚夕低头轻啄他的唇角,温情的说:“谢谢你。”
谢谢你还活着。
谢谢你一直,一直的爱我。
也谢谢你,一直一直的没有放弃我。
殷慕玦眯着鹰眸,气息灼热,手指钳住她的下颌,无奈的叹气:“沐晚夕你这个妖精,故意的!故意勾`引我又不喂饱我!折磨我呢!”
现在身体还在痛,连动一下都很吃力,她还这样一下一下的亲,不知道被饿旧的狼经不起这样的诱`惑啊!
沐晚夕轻笑,眼眉染上丝丝绕绕的笑意,低头唇`瓣贴着他的耳朵似有若无的摩擦,接着说了一句让殷慕玦恨不得立刻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压迫的话。
“等你好了....我双倍补偿你。”
血液沸腾,光是想一想,殷慕玦就觉得自己要疯了,大掌要去碰她时,沐晚夕灵活的下床避开他的大掌。回头望着俊秀的眸子不甘心的瞅着自己,笑道:“在那之前,好好的休息。”
殷慕玦双眸幽怨的盯着她,抿唇时,门忽然被人推开了,接着听到清脆稚`嫩的声音:“麻麻,昨晚没有回家!乐乐都没有睡好!”
“妈妈……”
楚徹回去帮沐晚夕拿点日用品拗不过两个小鬼,只好将他们带过来。一走进来就感受到殷少强烈不满警告的眸光射`向自己。
如今老板的特助不好当啊!他撇过头,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爸爸受伤了,我要留在医院照顾他。你们要听话,乖乖的吃早餐,乖乖的去幼稚园,等爸爸出院,妈妈就回去陪你们。”
沐晚夕蹲下`身子抱抱两个小宝贝,亲`亲。“我先去换衣服。”
站起来,拿过楚徹送来的衣服和洗漱用品去了洗手间,再进去之前也和楚徹说了句谢谢。
殷慕玦不满的撇嘴,“本来就是他该做的,谢什么谢!”
楚徹额头挂满黑线....也只有在沐晚夕的面前,高高在上冷艳高贵的殷慕玦才会变成一个幼稚鬼,哪里还有一丝成熟男人的影子。
沐晚夕从洗手间出来,冢刚巧买了几分早餐过来。
沐风见到他规规矩矩的喊了一声,“冢叔叔,早安。”
殷慕玦脸色瞬间黑了!喂!兔崽子你老子在这里,你对那个男人献什么殷勤?!
冢无视殷慕玦阴翳的眸光,对着沐风点下头,“我买了早餐。”
一家四口的份,刚刚好。
“谢谢你。”沐晚夕真诚的和他道谢,要是没有他自己和殷慕玦此刻大概都不可能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冢没什么神色变化,冷漠的回答:“我只是不想让她在那边也难过。”
意思是救你们和你们完全没有关系,别自作多情了!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沐晚夕嘴角噙着的淡笑始终没敛去,不管怎么说冢都是自己和殷慕玦的救命恩人。
“到处走走。”他回答的言简意赅。
沐风抬头看他,“冢叔叔你是要离开吗?”
“嗯。”
“还会回来吗?”
“可能也不可能。”他并不知道这里还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的。那个放在心尖的女儿已经不在了,她希望自己做的事,已经全部做了,似乎也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他留下来。
沐晚夕清澈的眸子迎上他,声音柔软的像是春风拂面,非常舒服。“冢不管你去哪里,如果累了就回来。我是你的朋友沐晚夕!”
伸出自己的手,表达自己的真诚。
无论过去怎样,无论是什么样的原因,冢都帮了她很多,很好。
冢盯着她的手指,迟迟不动。沐风也补充道:“冢叔叔,我会等你回来教我功夫,长大我会保护妈妈和姐姐,你就不需要担心了。”
冷漠的神色一瞬间的动容,很快处理好自己的情绪,握住沐晚夕的手,点头,“我记住了。再见。”
“冢叔叔,再见。”
冢蹲下`身子抱了抱沐风柔软的身子,低声说了句再见,站立后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的犹豫。
“我也先回公司,沐小姐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好,辛苦你了。楚徹。”沐晚夕明亮的眸子望着他时,楚徹忽然有些不适应,尤其是面对她清澈的眸子,脸颊微红。
点头,连殷慕玦都不敢看,步伐急匆匆的离开。
“好了,吃早餐吧。”沐晚夕先把两个孩子安顿好,这才拿着早餐到殷慕玦的床边。
殷慕玦的脸色早黑成一团。儿子亲个外人就算了,连自己的下属都肖想自己的老婆,怎么好像所有人都在跟他抢!
“吃早餐,你在想什么?”沐晚夕将他的床摇起来,给他的身后放靠枕,舒服些。调羹都在他的唇边,他却迟迟没有反应。
殷慕玦翻了白眼,没好气道:“你伤害我了,吃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