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看她的手,默不作声。
薛琪琪以为男人在害羞,不等大祭司拒绝,干脆从被子里抓起他的手,重重握了一下,笑得眉眼弯弯,“这是我们家乡那边打招呼的礼仪!”
大祭司稍稍皱眉,忽然见地上多了一道纤细影子。
薛琪琪顺着他怔住的目光往后看。
埃及公主换了一袭孔雀蓝细褶腰衣,黄金首饰衬得她肌肤胜雪。
琳琅的视线落到两人交握的手上,轻笑着开口,“看来大祭司又收了一位女信徒,倒是用不着弟子关心了。”
侍女们埋着头,不敢多说一句。
大祭司的眼波从琳琅的发饰掠过,华奢浮艳的公主今日简单地环了个百合花冠,层层拢着轻薄头纱,显然是匆忙出门。
或者说,为了见某一个人,她并没有心思梳妆打扮。
他垂下眸,“劳烦大殿下跑一趟了。”
“的确是劳烦了。”埃及公主没有往常的善解人意,反而带了几分冷嘲,“既然如此,弟子便不打扰大祭司养病了。”
见主人头也不回离开,侍女们捧着补品,满脸为难,最后只能冲大祭司投以歉意的目光,跟着琳琅走了。
“阴阳怪气的。”薛琪琪嘟囔了一句,“好端端的,冲我们发什么火嘛!”
大祭司却没有说话。
足足修养了七天,大祭司才恢复了日常的授课。
小拉美西斯被塞提一世拎着去见识埃及民生,授课的对象就剩下了琳琅。
“大殿下,大祭司来了,您要上课了。”侍女提醒发呆的公主。
此时她们处于神庙的露天庭院,中央是神圣莲池,白色神灵正在碧镜中酣眠。
大祭司从柱廊下走来,衣袂翩翩。
公主抿着唇,不愿开口出声。
“大殿下,我们来复习祭祀舞。”
一名出色的埃及公主可不好当,语言、乐器、仪态等是必备课程,而在崇拜太阳神的国度中,祭祀仪式必不可少,舞蹈更是重中之重。身为备受法老宠爱的第一公主,每到重大祭祀,琳琅就会取代原先的女祭司,为神献上最妙曼的悦神之舞。
教她跳舞的是神庙最美丽的女祭司,大祭司负责考核。
而今日的公主殿下显然是心不在焉,不但姿势不标准,舞步还跳错了好几拍,大祭司蹙起眉,亲自下场纠正她。
“这手不行,更低一些。”
“还有你的肩,太生硬了。”
“腰跟腿也是同样的问题,你需要更软一些……”
大祭司的手搁在琳琅的腰间,她穿的是祭祀装束,细腰没有丝毫遮掩,男人掌心的温度清晰地烙在了肌肤上。
琳琅往后退了一步。
大祭司一心一意要纠正人,没察觉到琳琅腰身的敏感,见她避退,反而下意识摁住她的后腰臀,把人拨了回去。
“啪!”
公主腰带的玛瑙珠子撞上了大祭司的长腿上。
幽幽的发香侵入肺腑。
大祭司愣了愣。
小女孩儿温顺趴在他的胸膛上,发旋乌黑,露出了细腻白皙的耳垂。她额心缀着一枚红宝石,宛如血泪,在纯净雪地里开出最姝丽的颜色。
“大殿下,您没事吧?”
他扶住她的肩膀,想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大祭司喜欢她么?”
“什么?”
大祭司有些莫名其妙。
公主抬起头,浓密睫毛上覆了一层浅浅的水光,颇为楚楚动人,“大祭司舍了命也要救的人,一定很重要吧?”
大祭司听懂了,目光微微沉下。
“这与大殿下并无关系吧?”
他不动声色打量着埃及公主,用言语去试探她的态度。
那日神殿的事是个意外。
可她,这个埃及子民爱戴的神圣公主,高高在上享受他人供奉的神,却好像因他而情窦初开了。
“这、这当然同我无关。”
她瞬间红了眼,又怕他看出来,低头掩饰了一番。
趁她还站不稳,大祭司假意松了手,听得尖叫一声,他又熟练勾回了人,大掌撑着她的肩胛骨,两人贴得更紧,她鼻尖的呼吸掠过胸膛。
温热的,湿润的。
“大殿下今日是怎么了?总是频频走神。”他轻声责怪。
“对、对不起。可能是昨晚,唔——”
她的身子瞬间绷紧,连话语也哽在了细弱的喉咙。
抚着她肩胛骨的男性大掌顺着中间的线,指尖掠着薄瓷肌肤,在敏感禁区慢吞吞游走。
她害怕地蜷起了脖颈,却没有呵斥他“以下犯上”。
眼看他越发放肆,对方呜咽了下,小声哀求,“不要……”
“不要什么?”他故意听不清。
“求你,不要,这样。”
大祭司低头,见柔薄嘴唇咬出了一抹血珠,终于停止了侵略,大发慈悲给她“松绑”。
她低不可闻松了口气。
这厮还不满足,长腿一曲,弯下窄腰。
柱廊石壁饰着精美的浮雕,栩栩如生描绘着法老献祭诸神的场景,透出庄严与肃穆的氛围。
而他伏在她耳边,沙哑声线中略带一丝色气。
“您红着眼眶求饶的样子,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