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在众人的围攻之下精疲力尽,一个不留神被抓住了肩膀。
“咔嚓——”
骨节扭动的声音清脆响起。
“啊!!!”
剧烈的疼痛让沈淮不住嘶喊,要不是有人撑着,差点就瘫软在地上了。
“……沈淮!”
一只温热的手猛然捂住了她的嘴。
“我,很不喜欢,你担心他的样子。”
掌心的薄茧摩挲着两瓣柔软的唇,苏辞俯下身来,背着光的轮廓染上模糊的阴影,阴森而鬼魅,“你是嫌这条野狗,死的还不够快吗?”
他眉眼轻挑,示意抓她的人松手,自己则是从后背狡猾搂住了人。男性高大结实的身躯无所顾忌紧贴着那妙曼的曲线,他将下巴抵住那柔软的颈窝,吐了一口气,“说说看,你是想要废掉他的左腿,还是右腿?”
“唔!”琳琅使劲摇头,呜呜出声。
“哦,是左腿吗?”苏辞自顾自地说。
片刻,一个男人从船舱里拎出了条锈迹斑斑的铁棍。
黛西瞧着有些心慌,她咬了咬唇,望了苏辞一眼,见对方没有制止的行为,又保持了沉默。
沈淮眼睁睁看着那泛着银光的铁棍贴上了他的小腿,像毒蛇一般,冰冷滑腻的触感透过衣料真实传递过来。
“不!不!”
凄厉的尖叫声刺得耳膜发疼。
琳琅清清楚楚听见了那碎裂的声音。
沈淮整个面孔扭曲成了异状,他双眼瞪得大大的,骇人的血丝布满了眼球,丝缕般的口水挂在嘴角。
他呆呆了好一会,直到听见琳琅的哭声。
她被苏辞蛮横挟持在身前,正在疯狂挣扎着,想要朝他跑来,可惜她的力气根本比不过苏辞,脚步刚挪动一下就挡了回去。
“呜——”
她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痛哭失声。
沈淮张了张嘴,想要安慰她自己没事,可是喉咙异常干涩生疼,说不出任何话来。
“好了,下半身解决了,以后他就再也不能胆大包天带你逃跑了。”苏辞淡淡地说,还没等人松一口气,他话锋陡然一转,“不过……他那双手应该抱过你吧?”
沈淮的大脑有瞬间的空白,连疼痛的情绪也顷刻被绞得支离破碎。
“你觉得……他该留下哪一只手呢?”
锋利的牙齿似恶犬一般撕咬着她的耳垂,苏辞垂下眼帘,残忍的话语令人发指,“你既然喜欢他,我把处置他的权利给你,好不好?听话,不要再哭了,因为我会忍不住想要弄坏你的喉咙,让你再也哭不出来。”
他赏玩着她那震惊的神态,意味不明提醒道,“我好像听说他小提琴拉得还不错,你欣赏过吗?”
怀里的人颤抖得很厉害。
“怎么,对新欢下不了决心?那我替你拿主意吧。”他幽幽叹息,“保留他拿筷子的右手吧。”
铁棍高高举起。
“不!我不要!我的手!”沈淮被恐惧淹没了,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用力摇头,说出了屈服的话,“我错了!我错了!”
他喊得声嘶力竭,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突起。
苏辞笑容微微收敛,他示意人停下来,“你错了?你哪里错了?你没错,你喜欢她,所以想要带她走。”
“不是的——”
沈淮惊魂未定,嘴唇被他反复咬出血来。
他不敢抬头看琳琅,硬生生吞下了喉咙的腥甜,抑制住了颤音,“是我错了。我、我配不上她。”
“沈淮……”柔弱的女声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沈淮的头埋得更低,“阮小姐,求你,求你看在我们朋友相交的情谊上,替我跟苏先生道个歉,让他放过我吧。是我不懂事,妄图染指阮小姐的美色。沈淮只是一个普通人,只想好好活下去。”
曾经站在领奖台上意气风发的男人,那张扬的锐气被铲除得干干净净,他跪了下来,毫无尊严向对手求饶。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的坚持是那样可笑。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选的男人。”苏辞嗤笑,“不堪一击。”
琳琅僵直了一会。
慢慢的,她的手举起来,覆上了苏辞的手掌。
琳琅低低开口,“苏辞,你是要完全毁了我的一切,才肯满意么?”纤细的身子往后倾着,满头乌丝披散在他的胸膛上,有淡薄的栀子花香味弥漫。
“那么,恭喜,你做到了。”
她转头看他,没有一丝温度的,冰冷的。
如同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