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欢歌点了点头,连大小姐马上一副感动的要哭出来的表情,拉着她凉的令人发颤的手,却也没推开,反倒握的越紧,似是要将她捂热一般。
陈欢歌察觉到她的动作,会心的感激,“宋宋,谢谢你!”谢谢你!五年来,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的衷心陪伴,谢谢你,总是默默的关心着我,哪怕没有说出口,但也能感到她沉默的关怀。
连宋一听,立马一副你别肉麻兮兮的表情,“你就别说那些肉麻的话,恶心我了,我们两谁跟谁啊,快回去吧,冷死了。”
陈欢歌看着她抓紧了羽绒服,缩着身子,不禁微笑。她何德何能有如此的挚友。
总算把陈欢歌送回陈家别墅,连大小姐有一种使命告结的伟大成就感,跟陈欢歌打完招呼,便屁颠屁颠的回去。
陈欢歌想喊住她,叫司机送她回去的,结果一回头,连个人影都没有,不一会儿,便看到一辆灰白的名车驶向远方。
陈欢歌刚进屋,便听到刘婶,惊喜的声音,“小姐,你总算回来了,老爷急的半死,一直在等你。”
陈欢歌抬头一看,果然陈老坐于客厅里,一副等候许久的模样。
还是那般深不可测的模样,脚边还是那把刻着青雕龙的拐杖,旁边还是站着李贺,只是不同的是,他双鬓已白,眼角的褶痕越深了,时间真是一把锋利的磨刀,在人的脸上肆意的刻画。
只有在这个时候,陈欢歌才有那种父亲也是人,他也会老的感觉。可是那又如何,这些年来,她一直对他熟视无堵。
连招呼也没打,她便自顾自的上楼,刘婶见状,叹了口气。五年了,小姐还是没有释怀,一直怪着老爷,曾经那般羡煞旁人的父女感情,如今却变得连说一句话,都成了一种奢侈。
陈老手指无声的敲打着拐杖,沉着脸,一言不发,他又何尝不知道女儿心中的怨。可是无论如何,她都是他此生唯一的挚宝,他不后悔当初的所为,只是后悔亲手把顾南笙带到她身边。
夜深沉,寒风呼啸,冷意袭人。而陈欢歌的房里却是一片的温暖无限。
可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温暖与否,却也没那么重要了。曾经的她是那么的怕冷,现在的她冷与不冷,都无所谓了。
陈欢歌窝在被子里,却夜不能寐,自从五年前,她发了整整一个星期的高烧醒来后,她便患上了失眠这一毛病,那时刚清醒的她,足足两个月没开口说过一句话,无论陈老找了多少厉害的医生,她就是不开口说话,只是傻傻的坐着,一坐就是一整天,像空气般的,毫无存在感。
甚至于,她还动过自杀的念头,那时,陈老看她在浴室里割腕,血流一地,差点没被吓的心脏病复发。
她还是被救了回来,医生建议陈老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可是看了那么多回,连心理医生也只能摇头,无能为力。
其实,每个人都知道,医得了身,医不了心,更何况她早已没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