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2 / 2)

专案组仔细查看了这些资料,不过却是一无所获。不仅监控录像中没有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就连那些目击证人都提供不出任何线索,只知道撞人的汽车是一辆黑色现代。而这辆肇事车辆虽然已经在城郊一个角落里被找到,不过却也烧得是面目全非,再也没有任何收获。

“市局的战斗力,我看要好好提高一下了。”孙鑫看着眼前这少得可怜的资料,冷冷的冒出这么一句,对面的任熙文的脸上抽*动了几下,就想要骂道:“麻痹的,你有事你去查?”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对他而言,这件案子尽早交出去最好,也省的自己整天劳心费力,担惊受怕。

任熙文也知道,这个孙鑫就是丁家不折不扣的一条恶犬,丁家这次把他放出来,其意不言而喻,不论案子是不是冷冰寒做的,但脏水那可是泼定了的。

任熙文也很惊疑,为什么王家对此就一点异议都没有,完全任由丁家折腾。难道王家自知理亏,只得捏着鼻子装孙子不成?”

在市局一无所获,孙鑫却并没有任何要收手的意思。老领导这次为什么派自己出来,他是心知肚明。为此,在专案组的成员方面,孙鑫很是下了一番苦功,抽调的人员,包括刑侦专家、罪犯心理专家等,全都是他的心腹,也就是说,这个专案组很纯粹,完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想要得出怎样的结论,貌似都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情。

第四百七十五章 父子情深

忽然刮来一阵狂风,顿时飞沙走石,尘土飞扬,让人无法睁开眼睛。几阵狂风过后,本就有些阴霾的天空中黑云滚动,并且越积越厚,越积越厚,霎那间天空就像是被墨汁染黑了一般,隐隐能听了轰轰的雷声,眼看就要下雨了。

一道蛇形的闪电撕裂了大连乌云低垂的天空,随即一声闪雷炸响在上方,惊得坐在院子里的冷云翳猛然打了一个冷颤,他的双目充满了忧虑,额头上的皱纹似乎也显得更深了。带着潮湿气息的冷风迎面吹来,将冷云翳颈下暗红色的领带随风飘起,就像在灰色天幕下舞动的血流。他干脆一把将领带撕扯开来,用力抛向空中,任凭它随风飞走,很快就不见了踪迹。

冷云翳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此时的心情,焦虑、烦躁、惶恐、忐忑……向来不抽烟的他此时,烟灰缸里也堆满了烟头。

辽宁原本就是各方势力的必争之地,圈子错综复杂,而大连虽然不是省会,不过却因为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地位异常重要,丝毫不逊色于省会沈阳。自然也是各方想要争抢揽入手中的重要据点。

冷云翳之所以能够从西南一个普通的地级市的市长,提拔担任大连市市长,继续担任辽宁省省委常委、大连市市委书记,也纯属于机缘巧合,进入了最高首长的法眼,因而最高首长果敢决断的大笔一挥,不知道让多少人跌破眼镜。

不过,看好冷云翳的却没有多少人,包括王系的诸多干将在内,毕竟在大多数人眼中,冷云翳搞经济的能力也是有一些。但走到今时今日,很大程度上还是运到好,正好在前苏联解体之前,发表了一篇不合时宜,却又吻合了事态发展趋势的文章。同时,又因为自己儿子成为了王老爷子的干孙子,父凭子贵,和王家拉扯上了关系。

这些年来,冷云翳是战战兢兢,硬着头皮从千难万阻中杀出一条血路,总算是没有辜负最高首长和王老爷子的期望,不仅是让大连得到了长足的良性发展,多次得到中央领导的赞誉,更是将这块儿地盘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为王家以此为桥头堡,逐渐向东三省渗透,立下了卓著的功勋。

自从得知自己即将要出任重庆市市委书记一职后,身在东北,冷云翳却无时无刻不在关注重庆的局势。

现重庆市委书记调任某部委副部级巡查专员,到这种程度,已经很难说是升了还是降了,进了部委,副部级巡查专员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能运作为实职副部,就算是部务委员,也比重庆市市委书记更为显赫。

问题是,重庆即将成为国内的第四大直辖市,这已经不算是什么新闻了,就连老百姓都知道了。到时候,重庆市市委书记,级别虽然短期不太可能和首都、上海、天津这三大直辖市的市委书记一样是副国级,但也只是时间问题,而且还能够进入中央委员序列,甚至是央政治局委员,份量可就大不一样了。无疑,王老爷子为冷云翳安排的这条路是最畅通、最迅捷的。

这样看来,前任自然是黯然离去,可他虽然离开了,可重庆毫无疑问还在他圈子控制之内。他在重庆整整呆了七年,先后担任过党群书记、常务副市长、市长、市委书记,可谓是根深蒂固,现在重庆各阶层的领导干部,有一大帮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影响力可谓巨大。

他走了,但他的圈子还在,冷云翳此去重庆,势必和他的小圈子,甚至和他背后的大圈子发生激烈的碰撞,稍一不慎,自己就可能满盘皆输。

政治不是赌博,去重庆在别人的地盘上和人针尖对麦芒,不是一个理智的选择,更不是最好的选择。因此,这将会是一次艰巨的考验,对冷云翳自己来说前所未有的考验,但同时,也是一个机会。如果自己能在重庆站住脚,控制住重庆的局势,使得王系在西南的话语权得到增强的同时,自己也能达到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一个高度,真正一只脚迈入国家领导人序列,即便冷云翳算不得是一个官迷,可这样的*惑,还是让他的心禁不住怦怦乱跳。

冷云翳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更没有了退路。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给自己铺就这么一条捷径,王老爷子甚至不得不付出了退居二线这样巨大的代价。自古华山一条路,而自己也只有奋勇向前这条路了。

冷云翳不喜欢斗,可偏偏国内的体制,你要是不斗就办不成什么事情,你要不斗,再好的施政方针都只能是空中楼阁。斗争与妥协,永远都是政治中的主旋律,而所有的事务,也是在这样的磕磕碰碰中,逐渐得以实施。

任命书即将下达,过了春节之后,自己就要离开这个工作和生活了好几年的城市,虽有些不舍,可还有更为远大的目标等着自己去征服,为此,冷云翳这些天来,除了按部就班做好现有的工作之外,就是仔细研究和思考着,自己去了重庆之后,要怎么样才能更快更好地打开局面,开展工作。

然而,此时突然发生的一件大事,却是让他心神大乱,再也静不下心来。

这件事情无须多说,自然是有关自己儿子冷冰寒的了。

虽然远离整个事件的中心,可各种各样的言论,早就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宦海沉浮二十年,冷云翳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觉察到了其中的玄机。可或许是关心则乱,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招惹上了这样的大麻烦,冷云翳就忧心忡忡,有心想要打电话去问问情况,可又怕给小寒增加压力和负担。

“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看着阴沉的天空,冷云翳轻轻叹了一口气,极其缓慢地站起身来,转过身去,却发现不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他怔了怔,颓然的双目忽然变得明亮起来。

冷冰寒身穿灰色风衣,气宇轩昂地站在那里,英俊帅气的面庞上露出一抹温暖且*情汹涌的笑意,大声喊道:“老爸!”

“小寒?”

冷云翳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冷冰寒的突然到来,顿时让他阴郁烦躁的内心出现了一抹阳光。他快步走了上去,紧紧握住儿子的双手,似乎生怕一眨眼,眼前的冷冰寒又会突然间消失了一般。

这个儿子好是好,可就是“野”得很,满世界地乱跑,真正能呆在身边的时候真是屈指可数,为此,黎媛芬可是没有少嘀咕埋怨,甚至是伤心落泪。

此时,黄豆大小的雨点已经从天空中滴落下来,冷冰寒体贴地用手臂护住父亲额头颅,周身的气场也暗中全部开启,将冷云翳也罩了进去,将雨点阻隔在外面,qi.shu.wǎng.小心翼翼地扶着冷云翳走进了屋内。

而冷云翳此时完全沉浸在了儿子到来的喜悦中,根本没有去想,外面的雨点已经越来越大,越来越密了,可为什么自己身上居然连一点雨都没有淋到?他拉着冷冰寒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提前给我给家里说一声?”

冷冰寒就笑了,说道:“老爸,我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省得你知道了还牵肠挂肚的。再说了,首都过来又不远,一个小时的飞机就到了。”

“你这臭小子,知道不远还不经常回来看看?”冷云翳没好气地骂了一声,又仔细端详着儿子,看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嗯,还好,看起来没有瘦,要不你妈看到了,还不给心疼死?”

冷冰寒就呵呵笑了,这一刻,他突然感到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满足和幸福,这种幸福感对自己而言,是如此的熟悉,而又如此的陌生遥远。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比亲情更加珍贵。在父母身边,他永远都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贪婪而又开心地接受着那无微不至和无私的呵护和关爱。

冷冰寒默默下定决心,要捍卫自己拥有的一切,绝不可以让任何人把属于自己的幸福夺走。

“对了,你妈知道你回来了吗?”冷云翳这才突然想起妻子来。妻子整天都念叨着儿子,现在儿子回来了,不知道她会有多高兴。

“知道了,还拉着我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呢,现在妈妈去买菜去了,非要给我做好吃的。”冷冰寒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虽然以他现在的财富和权势,想要吃什么山珍海味吃不到?可真正最让他牵挂嘴馋的,还是老妈做的菜。

“你妈也是的,这天气都要下雨了,她还去买菜?冰箱里不是有一大堆菜吗?”冷云翳虽然是埋怨的口吻,可言语间,却有着对妻子浓浓的深情和疼惜。

看到父母相濡以沫的深情,冷冰寒不由得深受感动。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在冷冰寒的印象中,父亲宽厚,母亲贤惠,两人就从来没有红过脸的时候,一路携手走来,相互扶持,相互理解,日子过得简单而又幸福,可谓是模范夫妻的典范。

而别看黎媛芬现在贵为市委书记夫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整天都围着她转,希望和她搞好关系,可黎媛芬却一直都本本分分,不好名不好利,,一心一意做贤妻良母,家里连小保姆都没有请,家里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她一手打理,包括洗衣做饭,房屋清洁,从不给冷云翳增添半点麻烦。可以这样说,冷云翳之所以能够取得今天的成就,至少有一半的功劳,来自于黎媛芬的支持。

冷冰寒不止一次深切期望,自己以后也能像父母亲一样,找到一个相知相守的知心爱人,陪伴一生,可惜,那一段感情最终还是走到了终点。

想到这里,冷冰寒面色微微一黯,随即又笑着说道:“老爸,你就别担心了,我让王哥陪着老妈去的。”

冷云翳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冷冰寒口中的这个王哥是王培华从军区专门给儿子派来的警卫。当初也感觉不可思议,更是再三推却,毕竟这样子做,实在有些不合适,冷冰寒又不是国家的重要人物,凭什么会享受如此的特权?

冷云翳不是不疼爱儿子,而是不希望这些特权将儿子给害了,那些无法无天的纨绔子弟们,不也是被家人这样给惯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