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2 / 2)

盗香 走过青春岁月 6806 字 25天前

尚楠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李虎丘道:“今晚有一场热闹,我打算趁机过去跟聂摩柯支会一声,提醒她不要轻举妄动,顺便再闹点事儿出来,既要让谢炜烨明白老子不是他手上的线偶,另外请老宋帮忙借机提醒一下那些海外归来的富豪巨贾们华夏的情况很复杂不要急着站队。”

今日是客家省亲大会最后一日,谢松坡以发起人的身份在月憩园盛排夜宴为与会的海内外豪商送别。

半月映龙潭,碧水之畔豪车遍地。燕东阳驾驶的吉普车驶入其中毫不起眼。李虎丘走下车深吸了一口气,放眼望月憩园内高朋云集,提步往里走。燕东阳停好车紧随其后跟了上来。

聂摩柯的四周都是些豪门贵胄的公子哥儿,李虎丘走进宴客厅时她正在给这些年轻的官富二代们讲经说法,云里雾里的也不管这些人能否听懂。她很清楚这些年轻公子哥儿们苍蝇似的围在她四周听她讲经,其实都是小和尚敲木鱼装样子而已。不过她干的就是善布法缘的营生,无论心里边有多腻歪,这装神弄鬼的把戏都得演下去。她发现李虎丘不请自来时,正有个操晋省口音的黑胖子在请她帮忙相面。这人生的面目可憎,又黑又肥,并有严中的腋臭,若不是月憩园内清洁没有苍蝇,这厮站在那都招苍蝇,尤其一张嘴的口臭味更是令生人勿近。聂摩柯把谋门木字辈的大杀器孙梓桐叫来招待这家伙。摩上师丢开这群信徒莲步款款迎向贼王走去。

角落里。

李虎丘笑眯眯看着聂摩柯,道:“在甬大连着数日看你登坛讲经,几乎真把你当成佛法深湛的活菩萨了。”

聂摩柯道:“都说大隐隐于市,贼王藏身在校园,却又高明了几分。”摩诃无量上师今晚穿的是一身玄色袈裟,内衬月白色缁衣,外黑内白,更增几分庄严玄秘色彩。李虎丘眼中没有半分艳羡敬仰之意,笑嘻嘻道:“咱们两个一个是活菩萨,一个成了大隐士,再继续相互吹捧下去就快成了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了。”

这话带着挑逗的味道,显然有些轻浮,很不合乎贼王的身份。聂摩柯眉头微蹙,这家伙不请自来,说话还如此可恶,到底是何用意?难不成是来捣乱的?再一转念,思及认识李虎丘以来的过往又觉得不大可能。问道:“贼王不请自来该不是就为了讨几句口头便宜的吧?”

李虎丘左右看看,一脸无辜道:“我吗?哪句话讨你便宜了?呵呵,上师你误会了,我这趟不请自来其实是想告诉你我有半仙之体,能掐会算,我料到今晚你们将要有大动作,也不知料的准是不准。”

聂摩柯暗自心惊,面上神色依旧,淡然道:“贼王真会说笑了,谋门回国这么长时间向来奉公守法,贼王上次提点我们要守国内的规矩,我们可一直没敢越雷池半步呢,哪里会搞出什么大动作来。”

李虎丘哈哈一笑对身后燕东阳说:“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上师是聪明人吧,我这儿要讲笑话,还没开腔上师那边就先笑喷了饭,这笑话还讲个屁呀!”不但言语粗俗,声音还不小。

聂摩柯一出道便被尊为佛女,直至被捧为摩诃无量上师,观世音转世真身大菩萨。走到哪里不是备受尊敬?甭管是富商大贾还是达官显贵,哪个不敬她几分?就算是李虎丘熟知她底细,没有那身佛衣的光芒她也还是堂堂谋门人王。李虎丘这几句口没遮拦之语未免太过粗俗不敬。她眉头紧蹙,面色一寒,道:“贼王今日不请自到已经是无礼之举,如今又在本上师面前口不择言,你当我是好欺负的吗?”

“哪个不开眼的敢欺负上师您?看弟子给您捏碎丫的蛋。”一个粗豪的声音带着飞扬跋扈和奇臭无比的味道传到虎丘和摩柯耳鼻之中。轻浮嚣张的乔云飞晃着巨大身躯正朝这边走来。一眼认出李虎丘来,不禁有些傻眼,“怎么是你?”

李虎丘从那股子味道入鼻时便认出他来,心道,打瞌睡你递枕头,想闹事你就犯贱。“可不就是老子。”说着抬手便是一巴掌,将乔云飞打的原地转一圈,“就凭你乔黑子也想捏碎我的蛋?”李虎丘一把拎住乔云飞的衣领,恶狠狠的瞪着他。乔云飞吓的魂不附体,连叫误会绝没有这个意思,一句硬气话都不敢说,只是一个劲儿的祈求李虎丘把他放下来。这家伙在京城时亲眼见识过李虎丘跟楚烈过招,也从父辈那里听说了李虎丘的出身并不逊色于他和高雨泽。动手打不赢,拼爹拼不赢,这会儿除了告饶外也确实没别的办法。

摩诃无量上师心中有事恨不得立即找谢松坡商量一下,眼见李虎丘越闹越不像话,把今晚最重要的贵宾都给打了,弄得她更一下子走不开了。乔云飞是谋门重点结交的京城乔宝峰书记的儿子,绝不能让李虎丘在月憩园谋门的地盘上随便欺负。聂摩柯面色一沉,发出一声轻咳,一直随扈左右的师奴魔童立即出现。李虎丘不用她废话,信手将乔云飞平着丢了出去,聂摩柯以眼神示意师奴魔童去扶一把。然后说道:“李虎丘,你闹够了没有?”

“开玩笑而已!”李虎丘抬起双手笑道:“别紧张,我们两个是老朋友了,过去见面时就爱这么开玩笑,犯不着请小朋友出来维持秩序吧?”

这边一闹动静不小,宴客厅里不少人注意到这边的骚乱,纷纷侧目观看。虽然没有几个人一开始就注意到这边情况有异,但却有不少人看见李虎丘将乔云飞拎起来丢出去。一时间议论声四起,都在猜测是怎么回事。今日受邀的嘉宾非富即贵,大多数人都知道乔云飞的来历,眼见那年轻人把乔云飞丢在地上,聂摩柯在那里息事宁人,一个个不免心眼活泛,想着打探那年轻人的底细。

几天前李援朝宣布华夏中央政府要按照国际开放标准搞东南沿海经济带,只发了五张海贸批单。华夏的海洋贸易到底有多大的潜力,只看那些大走私集团的实力便可以想见。在场的不管是海内还是海外的,谁不想搭上这趟财富航道?批单只剩下一张,现就攥在李援朝手中,在场人中有资格触摸的就那么几个,其他人想要不错过这场财富盛宴,就必须挂靠在有批单的财阀名下。晋省黑龙集团手上便有一张海贸批单,就凭这张批单,乔云飞这小黑胖子往这一站便能让包四航这样的海上巨商都不敢小觑了。现在想要挂靠在黑龙集团名下做海洋贸易生意的颇有财力的家族不在少数。抢着巴结乔云飞还来不及,那年轻人居然敢当众这么对待小黑胖子,看乔云飞的意思似乎没多强烈的反应。大家都是圈内人,自然明白之所以会这样只能有一个原因,便是那年轻人的背景比乔云飞还要大。

人群中有人认出李虎丘前些日子曾出现在古香斋挂牌拍卖会上。有人记起又说他当时一直跟谢抚云和福德堂那位萧公主在一起。鱼找鱼虾找虾,谢抚云和萧落雁名头在外,大家据此分析这年轻人的身份定不简单。混在人群中的宋朝度说:“还用猜吗?看丫的样子就知道比乔黑子厉害多了,看他对待乔黑子的方式就知道他的立场了,要我说咱们还是要看准形势再站队。”宋大少这番话说的并不高明,但却因其出身而颇具权威性,在场中人深以为然频频点头的不在少数。

李虎丘对聂摩柯一抱拳,说道:“有人很希望你我之间擦出点火花来,我今天来此便是为了成全那人的心意,今日月憩园高朋满座,被我这恶客的到来坏了气氛,多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上师是修行得道的出家人,心胸宽广,自不会跟我这世俗人计较。”聂摩柯心中一动,示意师奴魔童将乔云飞拉到一边,低声问道:“你见过谢炜烨了?”

李虎丘并不否认也未承认,顾左右言他道:“上师冰雪聪明,什么事儿过后一想就能明白。”

“贼王这是在笑话我每次都算错一步后知后觉吗?”聂摩柯的话没说完,李虎丘却已领着燕东阳扬长而去。谢松坡走过来低声问:“座师,他来干什么?”聂摩柯神色庄重,道:“他知道了咱们今晚的计划,特意来支会一声,顺道来搅局,李援朝左手尚方宝剑,右手海贸批单,尚方宝剑已经出鞘,现在开始准备用海贸批单了,今晚之后,甬城官场铁板一块的局面或许会依旧,但很难讲现场这些人中不会有心思活泛,往昔又没跟刘志武搅合到一起之辈会暗中动摇。”

※※※

李虎丘乘车离开,回到青田镇大宅。刚进院便接到李援朝的电话,坏消息,口气很急,刘志武死了!李虎丘举着电话心神不动,脑子里稍一转念,便已明了自己上了谢炜烨的当。真正想杀刘志武的人是谢炜烨,这位谋门老祖从未小看过自由社大龙头的智慧,所以他根本没指望李虎丘会听他指挥暗算谢松坡去。谢炜烨传递那个消息的目的便是引贼王撤开暗中守护在武警总队的张永宝。这条老阉驴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帮安靖国渡过难关?仔细想想觉得不太像,安靖国是乔宝峰的人,聂摩柯把宝押在乔家,谢炜烨肯定不会跟她相同立场,他一定另有目的!会是什么呢?

电话另一端李援朝说起凶手杀人的方式,五百米之外一箭穿喉,现场勘验人员检查了那支箭,是一支将近一千克的重箭,能在那个距离之外把这样一支箭准确射中目标的人一定不是凡人。李援朝感到不可思议之余十分震怒,正在督促有关人员全力追查。李虎丘听罢更肯定了之前的猜测,动手的人一定是龙锟钰,只有他的箭术和那把十八石超级强弓才做得到。他知道李援朝所做的调查都只是徒劳,龙锟钰这样的人物做事情岂会留下手尾。他在电话中问起李援朝如果这次不能一棍子把安靖国打死,他和乔云飞这么斗下去,最终会有几个人能坐收渔翁之利?李援朝沉默良久后告诉他,这件事很复杂,但李援朝自信能够处理好,让他不要再插手了。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李虎丘举着电话眉头紧锁,不知不觉竟将电话捏的粉碎。燕东阳问:虎哥你怎么了?李虎丘嘿的笑了一声,摇摇头,颇多感慨的说道:“姜还是老的辣呀,谢炜烨这老狐狸太狡猾,一不小心就被他给玩弄于股掌间。”

李援朝很明显已经想到了什么,却不肯说给虎丘听。李虎丘从他的口气中听出了一些不确定的意味,这在李援朝而言是很少见的现象。由此可见,谢炜烨投靠的这个人一定比乔宝峰更难对付。

刘志武之死让虎丘感到郁闷,他坐在院子里在脑海中把这件事从头到尾捋了一遍。越发的觉得谢炜烨这个人要比聂摩柯难缠百倍。这人的谋略已经达到顺水推舟信手拈来的层次,从他出现与虎丘斗法定下城下之盟后全身而退,到今晚调虎离山巧杀刘志武,每一步都是临急而变却有妙手天成之奇巧。如果他代表的是另一方政治势力,肯定不希望李援朝这趟东南之行如此顺利的拿下安靖国,进而牵连到乔宝峰,再趁此余威扫荡另外两大走私集团。只有李援朝和乔宝峰斗的两败俱伤才更符合那人的利益。如此复杂的局面下,谢炜烨一个刚从国外归来之人竟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做出如此准确的判断,并且设下巧计让自由社大龙头吃了个大瘪。

如此对手举世难寻第二个。虎丘一想到这些,禁不住豪情勃发。正自思量该如何见招拆招应对刘志武之死带来的变化时,古典佳人从屋子里出来,海棠春睡的样子,一步三摇的来到他面前,将一支电话递给他,道:“宋朝度打来的,说你关机了,所以打到我这儿了,似乎有急事找你。”虎丘接过电话问什么事儿?宋朝度在另一端说道:“我大爷明天要回燕京,临走前想见你一面。”

第280章 大胸襟,得东南者得天下

李虎丘应邀来见宋仁。虎丘对这位宋家老大久仰已久。至今青田镇大宅门前还挂着这位宋氏四杰之首的当代名家的手笔。那还是萧落雁回京亲自登门求来的。宋仁生平最爱王右军的字,也最爱谈王右军这个人。见面寒暄过后便对虎丘讲了一个王右军的故事。虎丘知他所说必有深意,因此认真聆听。

宋仁讲道:王右军与谢太傅一道登上冶城。谢太傅潇洒地凝神遐想,有超世脱俗的心意。王右军对他说:“夏禹为国事辛劳,连手脚都长满了老茧;周文王忙得无法按时吃饭,每日里没有一点儿空闲的时间。如今整个国家都处于战乱之中,人人都应当贡献力量;如果一味空谈而荒废政务,崇尚浮文而妨碍国事,恐怕不是现在该做的事吧!”谢太傅回答说:“秦国任用商鞅,只传两代就灭亡了,难道也是清谈导致的祸患吗?”说罢反问虎丘:“你觉得他们两个谁更有道理?”

一件事情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同一个问题不同的人看待问题的角度方式都不同。这大概算是个考验?李虎丘想了想说道:“一个嘴大一个嘴小,当时来说是嘴大的有道理,千载之后你我都知道东晋的结果,王右军的话经受住了历史的考验。”

一句话足以验证贼王的少年老成,从务实的角度去看,谢太傅当时嘴大,他说什么都是道理,所以他可以说勤政图治虽能强国却不能久持,甚至是亡国之举。他也可以在乱世当中仍秉持治大国若烹小鲜的理论无为而治。王右军的话是经得住历史的考验的至理名言却在当时毫无用处,世事无常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正确的未必是准确的。这便是当年的时务,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虎丘用粗浅的话一语道破深邃的本质,宋仁感到很满意。

李虎丘觉得宋仁跟自己讨论这个话题并不合适。

宋朝度和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侧坐相陪。虎丘疑惑不解看了一眼宋朝度。后者却将目光转向侧坐的年轻男子。这人个子不高,模样与宋仁有五六分相似,看上去稳重平凡,却唯独一双重眉又黑又粗,突兀似欲腾起的浓烟,为这张平凡稳重的脸增了几分飞扬。李虎丘看向此人时,他报以一笑,笑容和煦竟有春风拂面的亲切感。

“这是犬子宋勇毅,之前是在申城市委党校政策研究室工作。”宋仁一指年轻男子道:“我回燕京之后他就要到援朝同志身边报到,以后你们少不了要打交道。”

李援朝的新秘书?李虎丘心中一动,这位大概就是宋家第三代重点培养的人物了。宋家从老爷子前中组部长宋雪松一代算起,至今已是三代宦门。虽然从目前看还无人具备问鼎的潜质,但二代当中老二宋义五十岁便已是督抚一方的省级大员,老四宋放四十五岁也已是副省级,老大宋仁在学术界的名头和影响力甚至还在宋义之上,老三宋豪弃政从商本是最不起眼的一个,但自从几年前认识了一个奇人,尽其所有与那人合作开办了天一阁住宿餐饮连锁集团,几年的时间竟凭着那人想出的连锁兼并的商业模式,迅速扩张发展成为横跨华夏南北的酒店业巨头。宋家四杰的名头由此鹊起,宋家也一跃成为华夏头一排的红色豪门之一。如今宋家四杰名震华夏,宋家第三代也称得上人丁兴旺,作为宋家三代之首的宋勇毅这个时候去担任李援朝的秘书,其中用意不言自明。李虎丘想不到宋仁竟这么看好李援朝。不敢怠慢,连忙起身礼貌的向宋勇毅问好并伸出手,却并未做自我介绍。有些还不适合放到桌面上说的事情大家心里有数就够了。

宋勇毅热情的伸出手和虎丘的手握在一起,沉厚的男中音说道:“早就听朝度说起过你的一些轶事,今日一见果然更胜闻名。”这人说话的声音好听,仪表气度俱不凡,与虎丘虽是初见却毫不显生疏,又说道:“不得临川问,悬心不可言,王右军的字和他的人截然不同,我一直以为做人要像王右军的字一样,圆转如意守正通变才是大道理,王右军一生,字得道人却未得道,最后空有一身抱负本领却未得施展。”

宋勇毅谈吐不俗,言语中的意思与虎丘之前的见解似有相通之处,只是他文化底子深厚,说出来的话文雅得体自是非虎丘这草莽豪杰可比。李虎丘心知此次见面不同寻常,宋仁把儿子送到李援朝身边培养之举,或可比做送姑娘出阁,未免姑娘到人家里受到轻视,总要准备些嫁妆才是。想来这方面的事务宋家跟李援朝之间早有协议。却不知他把虎丘唤来是否另有深意?李虎丘暗自思量未得其解,只听宋仁又说道:“勇毅是我儿子,但去李部长身边工作这件事却是他自己的主意,说句让虎丘你见笑的狂话,他在家常说华夏官场只敬佩两个人,一是家父,另一位便是援朝同志,两个比较起来却还是对援朝同志更敬佩。”

李虎丘满面谦虚笑容,将目光投向宋勇毅,问道:“有中央这么多位首长在,省部级当中又有包括宋义省长在内的诸多才学卓著的官员,宋大哥怎么就对李援朝另眼相看?”

宋勇毅道:“我与虎丘兄弟一见如故,说话绝不含糊顾忌,我刚才说王右军这一生为官时虽能守正不阿却不谙圆通机变之道,字得道了人却没能悟道,空负其志和一身本事。而李部长也是正人,他在官场的履历我敢说了如指掌,李部长为官守正持身同时还圆通知变,既有泰山崩于前不变色的定力和雷霆万钧的手段,又有圆融和谐礼让谦虚的风度和以退为进的智慧,正是我辈楷模,能够有幸到他身边工作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所以我很珍惜这样的学习机会。”

李虎丘笑道:“宋大哥讲话虽然文绉绉的,但却能让我听明白一二,李援朝有这么多优点我这当儿子的倒还是头一回知道。”接着话锋一转,说道:“有些话我不说你也清楚,李援朝这趟东南之行注定坎坷,你能在这个时候选择到他身边工作,真是性情中人所为,不怕你们笑话,我虽然是甬大在读的学生,但其实肚子里没有几滴墨水,见识什么的更谈不上,不过在我看来,官场上你和李援朝这种性格的人如果没有极大的本领是很难走的远的,你就这么看好李援朝能趟过这道坎?”

宋勇毅充满自信的淡然一笑,“时间会证明我的判断。”

这一刻李虎丘忽然弄明白了一件事,今天这场会面并非是宋仁要见自己,真正的主角正是这位宋家三代第一人。只听宋勇毅又接着说道:“目前为止,就外界传言看,从地方到中央,与李部长平级的干部里,中央重点培养的年轻干部就那么几位,地方上有南粤的霍建民,浙省谢书记和我二叔,山城的向书记,燕京方面则有前市长高一凡和乔宝峰书记,以及李部长,这其中又以李部长年纪最轻只有四十二岁。”顿了一下,又道:“这次人大之前的常委会上,高一凡刚被增选为中央政治局委员书记处书记,乔宝峰也当上了书记处书记,燕京太子帮风头一时无两,只有李部长似乎被忽略掉了,但我却敢断言,燕京帮难过的日子快到了,高一凡和乔宝峰肯定会受到牵连,李部长这趟下江南至少一半原因是为了避开这场风暴。”

这下子不但李虎丘糊涂了,连宋勇毅的老子宋仁都跟着不知所谓了,问道:“你凭什么这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