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楚嫣见不得两人的怂样,用手指把桌面敲得咚咚响。
声音急迫而又凌乱。
听到两人心里,不约而同升起不妙的感觉。
他们头皮发麻硬抗着。
只想项楚嫣把这气发泄完,再说话。
本就是他们的错,现在两人谁都不愿意先触项楚嫣的气头上。
借着桌上的烛光,项楚嫣冷眼瞧着两人心虚的神色,等了又等,见两人还是不说话。
心里的怒气腾得上升到一个高度。
她猛地一拍桌面,震得烛光跳了几跳。
景用和李徽书把头埋得更低了,几乎与桌面平齐。
“以为低个头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吗?”
“承认自己是个男人就说话。”
项楚嫣眉毛都拧成了麻花。
她失望地看一眼低头的景用。
还说是枫子寨的老大,假的的吧。
再看看紧挨着他的李徽书,项楚嫣气得脑门痛。
两次都败在女人手上,真不知道该骂他什么好。
幸好他还有一个可依靠的福伯。
若是福伯晓得他落魄成了被人发卖的奴隶,他老人家会作何感想?
不成器的东西。
项楚嫣深呼吸,反复三次。
怒气方压了下来。
“东家,谢谢你借的银子。
你放心我一回去就会努力做事,用工钱抵给你的。”
见李徽书还没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也不知道从他自己身上找原因,项楚嫣懒得跟他说话。
抬了抬眼皮,看向景用。
不等她开口,景用先一步说话。
“这次事情是我做的不对。
不该听信吴秀英的馋言,闭着眼睛跟她走。”
“还有呢?”
见他停了下来,项楚嫣紧紧追问一句。
“她在我这里借了两千两银要,又承诺离开甜言胭语后,合伙开一家新的酒楼。”
说到这里,景用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得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还不承认你就是喜欢她的一副好皮囊。
你大方承认,又不会死。”
项楚嫣目光如探照灯,看着两人恨铁不成钢骂。
“是,我承认我被她的温柔小意打动了。
但我以为她跟的女人不一样,会真心待我的。
没想到她蛇蝎心肠,看我们两个身上没钱,故意灌醉我们,悄悄把我们给卖了。”
说到这个,李徽书声音里难掩恨意。
他目光如箭,直视项楚嫣身后的黑暗角落。
项楚嫣心惊,若他的眼神是实质。
凑巧吴秀英又在他面前,想必现在她已被射成了刺猬。
“奉劝两位一句忠告,漂亮的女人一般都花心。
不花心的女人少之又少。”
项楚嫣把自己前世的经验之谈无私奉献出来。
等着对面两人的感激涕零。
没想到感激涕零没收到,反而两人又向她借钱。
看着自己面前的两只各异的大手,项楚嫣直翻白眼:“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胆儿够肥,一而三,三而再地借钱,当她是行走的取款机吗?
再说她跟他们也没那么熟。
想到熟这个问题,项楚嫣突然察觉自己刚才对他们说的话似乎有些过了。
太不把自己当外人。
可是,她是他们的老板,她有权引导犯错的下属回归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