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看到两人所处的位置,裴韵不仅低低的惊呼一声,外面居然是个热闹的大集市,看眼前纷乱的样子,应该不是在北京城里,而是在某个郊县!
突然打开的大门,两个灰头垢面的年轻男女,施秋和裴韵的出现,顿时也引来周围不少人的驻足打量。
“走!”
既然没有警察和士兵,那就是机会,施秋拖着惊讶中的裴韵,根本不顾周围那些围观的人,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他并没有固定的方向,只是想找个地方,摆脱那些人的视线。
一边走,施秋一边打量着两边的住宅楼房,重点关注阳台。
裴韵只知道低着头赶着施秋的脚步,突然感觉方向一变,然后原本平顺的街道就变成了密集的台阶,“施秋,这是?”
“嘘~”施秋不让裴韵说话,而是拖着裴韵爬到三楼。
站在防盗门前,施秋敲了敲门,等待三分钟之后,施秋将防盗门打开了。
施秋是怎样打开防盗门的,裴韵根本没有看到,但一进入屋子,裴韵就知道,这里肯定不是施秋的落脚点,他们是当小偷了!
不过施秋丝毫没有当小偷的觉悟,一进屋子首先就是冲进卧室,裴韵不知道施秋到底是在干什么,只能站在客厅里打量着这套房子。
这分明是一对年轻人的家,从装修到家具电器,还有墙壁上那些崁起来的照片,都证明这里住着一对年轻夫妇,而且外形都还不错。
正当裴韵还在对墙壁上的照片评头论足的时候,施秋的声音就在卧室中传来,“妞啊,你还在干啥?快点进来脱衣服!”
“脱衣服?”裴韵脸上没由来的一红,口中低声嘟囔道:“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想着这些事情?”
说归说,裴韵还是乖乖的按照施秋的要求,进入卧室,她一直低着头,不过等她抬起来头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好像想错了,因为卧室里的施秋,全身上下穿戴的整整齐齐,哪里有半点想要“那事儿”的模样?
或许是裴韵此时的脸色,也又可能是因为裴韵此时的眼神,总之让施秋感觉裴韵有些怪怪的,“你怎么了?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不就是换衣服么?都老夫老妻了,难道你还害羞不成?”
“谁跟你是老夫老妻了?”裴韵狠狠的跺了跺脚,从跟施秋见面到现在怎么也没有超过七十二个小时,居然就成了老夫老妻,“一辈子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裴韵口中碎碎念,却没有想过,她一辈子基本上都在研究所里,又见过几个年龄相仿的男人呢?恐怕裴韵叫的出名字的,绝对不会超过两位数。
“我…好吧,你要是是在害羞的话,我就出去等你换吧!”施秋看裴韵根本不脱,无奈之下摸着自己鼻子,转身向卧室门口走,“女人就是奇怪,什么都做过来,偏偏还要害羞,啧啧,奇怪呀奇怪!”
听到施秋的话,裴韵的心中更气,不过片刻之后,她又有些好奇,施秋是怎么知道这套房子正好住着一对年轻人,而且人还不在家呢?
第476章尘埃落定论前程(中)
裴韵心中的疑问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问出来,施秋就催促着裴韵,让她动作快一点。
“抓紧时间,我们最多还有五分钟,他们很快就会判断出我们的动向,让后帮这里都包围,那个时候,就谁也出不去了!”
对于施秋的催促,裴韵作为一个女人,只能尽量减少打扮自己的步骤,虽然她现在非常想洗个澡,但施秋的催促让她这个打算变成了泡影。
然而,当她从卫生间打理好自己出来的时候,却看见施秋在接电话。
“不能…”虽然裴韵的特种作战经验不足,但电影看过不少,不是说,移动电话会暴露自己的位置么,怎么施秋还要接电话?
看到施秋冲自己摆手,裴韵将喉咙里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误会?”施秋的眉头紧锁,“窦南,你不要跟我说什么误会不误会的,我只知道,上面有人想杀了我,是不是灭口我不知道,但我施秋不是待宰的羔羊,如果想要收拾我,就准备好十万口棺材,我至少会拉上十万人给我陪葬!”
在中南海里发生的事情超过了施秋能够容忍的底线,他可以接受敌人正面的打击,却不能接受被出卖。
窦南的语气也很急促,其实他心中也很不满上面的决定,做事之前不跟他商量,出了事儿又要让他来擦屁股,他觉得自己很有几分西游记里那个劝孙悟空去当弼马温的老头儿,两头费力不讨好。
“你能不能不要发疯了,别忘记了你家里还有老婆儿子,反正这事儿你也没有吃亏,还干掉了里面不会人,利息也收了,就不能消停点?”
“窦南,我是看在小豆子的面上才跟你废话,谁知道你们现在是不是正在用设备定位,不过我不怕,这里是人口密集的闹市区,你们要是敢乱来,我也豁出去了,我倒要看看,我能不能拉上半个北京城陪葬!”
施秋说这话是有底气的,一般的士兵根本没法对他和裴韵造成威胁,若是采用戒严包围,那就需要出动大量的军队,北京是首都,若是执行这样的行动,说不定就会让外界想到二十年夏天发生的事情,那个时候,恐怕整个北京城都会乱起来,更重要的是,对中国对外的整体形象,是个极大的负面影响。
当然,施秋还是觉得自己能够对普通士兵造成极大的杀伤,尤其是在城市这种复杂的地形之下,除非是动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不过,在北京城里动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这可是建国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情,总不能为了一个施秋而破例吧?
或许,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些,再加上施秋表现出来的突破能力,让上面不得不通过窦南,暂时来跟施秋讲和。
媾和就要支付代价,这个道理,施秋懂。
不仅仅施秋懂,窦南也懂。所以他紧跟着开口就道:“上面说了,既往不咎,你要是愿意,想干什么都行,若是你同意,回中南海跟苏老当首席保镖都行,只要大家能够把这次揭过去,当然,你若是愿意将裴韵那个丫头交上去,外放当省长都没有问题!”
听的出来,上面这次是大出血了,不仅仅是施秋首席报表的荣誉,就连一个省长的位置,都愿意拿出来作为筹码,虽然末日逼近,省长这个位置未必就能坐上几天,但若是一个热爱权势的人,说不定不要命也会选择将那张凳子坐热呼。
可惜施秋对这些全然不在意,什么首席保镖,经历过风风雨云,知道什么是利益第一之后的施秋,已经对首席保镖这个名头没有丝毫的向往之心,保镖,那些人还值得自己去保护么?他们想的就是如何维持大局,根本就没有把下面的人当成人来看。
“窦南,我不管那么多,裴韵是老子的女人,想要她,可以,从老子的尸体上爬过去!”
安静坐在旁边的裴韵听到施秋这句话,浑身突然一震颤,望着施秋的双眼中,多出一层薄薄的雾水来,她知道,其实施秋对她并没有多深的感情,她也知道,之所以跟施秋之间发生关系,那仅仅是当初施秋和李菲菲逼供的一种手段,没想到假戏真做,最后的结果却是自己成了施秋的负担。
至于说自己对施秋的感觉,裴韵也很难说的清楚,她理智的认为,自己不应该爱上施秋,但在她精神的最深处,又是觉得施秋才是这世界上,她最值得亲近的人,这种亲近超越了彼此的身份,甚至超越了亲情。两种矛盾的感觉在内心中时时刻刻的冲突着,但每次获胜的,都是那种心灵最深处的渴求获胜。
“要不,你让我死吧!”
裴韵知道施秋很强,但施秋不是神,面对整个国家机器,施秋能够说出刚才那样一句话,裴韵就举得够了,足够了,这个世界上,有个男人愿意为自己死,已经让裴韵满足了,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施秋。
“说什么傻话呢?”施秋挪开电话,狠狠的瞪了眼裴韵,又将电话拿到嘴边,对窦南道:“你不要说了,裴韵是我的女人,你们有本事,就自己去找那个研究所,我可以提醒你,谁最急着灭口,谁就有最大的可能性,是这个研究所的背后势力,我的话说完了,现在就准备回家,你们要是有本事,就尽管使出来吧!”
“啪!”施秋狠狠的将电话砸在地板上,零件飞了一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