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好,只是苦了古夫人了。”陈沫的语气极其悲伤,听得敬海心底一阵阵悲伤。
“夫人她怎么了?”
陈沫垂眸低叹,哀怨的说道:“伯母她,也病了。而且病的不轻。也在这家医院,在五楼的重症监护室。”
重症监护室?
敬海深深倒吸了口气,他才走了一周而已,古家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我待会儿去看看夫人。”敬海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替古琦风掖好被角。看着古琦风像个贪睡的孩子一般一动不动,敬海的手指不由得轻轻划上古琦风的额头。
“敬助理!”
敬海这才反应过来陈沫一直站在身后,转过身来看着眼前这个娇艳多姿的女人,淡淡的问了一句:“陈小姐叫我有事么?”
“时间不早了,您还是早点回去休息。”陈沫走到古琦风身边,轻轻的拉起古琦风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琦风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
一道逐客令,分明是不想让敬海再靠近古琦风。看见陈沫如此“护卫”眼前的男人,敬海微微一笑,不再言语。是啊,他怎么可以这么愚蠢!陈沫和古老,一直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古老为了让他离开古琦风想尽办法让他走,对于古老的盟友陈沫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的特殊……第一次!没有任何道别的无声离去!
以前告别古琦风,敬海总会俯身深深鞠一躬,那句“少爷,我先下去了。”说了千百回,却不想竟然在今天堵在喉头。
少爷撞车了,夫人也病了。那么古家的支柱古井安呢?他又会在哪里?
敬海走到五楼,站在重症监护室的窗外,透过大玻璃看着屋里的古母。
“请问您是来看黄女士的吗?”
敬海转头看着一旁的小护士,淡淡的恩了一声。湿润的发梢下,那双迷人的眸子看的护士姑娘一阵娇羞。
“黄女士已经吃过药睡了,您还是明天再来吧。”
“她怎么了?怎么会突然病得如此厉害?”
“黄女士一直有很严重的心脏病,前两天突然急发心脏病,幸亏当时人在医院,抢救及时,所以才捡回一条命。”小护士一边说着,一边翻着手头的住院记录。“对,就是他儿子出事后的第二天。”
“第二天?”敬海微微蹙眉,“是因为忧郁过度么?”
“或许是吧。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护士摇头说道,目光再一次盯上敬海俊美的脸上。
“谢谢,我想进去看看她。”
“可是她睡了!”
“我只是去看看她,不会太久。”
护士看了看敬海,思考了一会后这才勉为其难的替敬海拉开了房门。
安静的站在黄悦旁边,看着黄悦憔悴的脸上布满了细小的血丝。黄悦一向睡眠很轻,听到身边有人小声说话,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看见黄悦醒了,值班的护士看了一眼时间,便对一旁的敬海说道:“先生,您只有五分钟的探望时间。”说完便夹着病例走出了屋。
看见敬海的时候,黄悦的眼里透出一缕期望的喜悦。恩恩啊啊的哼哼着,由于隔着氧气罩听不清她表达的意思,敬海只好过去俯身在黄悦身边。
“夫人,您有什么需要告诉我的?”
黄悦缓缓抬起手指头,在床铺上不断画。
敬海将手心伸向黄悦,让她在自己手心上书写。黄悦一直画着一个椭圆,嘴里一直嘟嘟呜呜的说着什么,根本听不清发音。
“椭圆?夫人画的是叶子么?”
黄悦轻轻的点了点头,动作轻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看见敬海如此精明敏锐,古母的心总算是有了一点希望。还好她的儿子身边还有这样一个人……要不然,她儿子的未来可真是令人堪忧。
古母接着在敬海手上简单的描画,由于手指一直颤抖,所以她只能用最简单的图案来表达自己最发杂的情感,有了一次推断成功的经验,敬海很快便能感觉到古母所画图形的含义。
一个椭圆,一个叉叉!
“您是说,叶小璇有危险?”
古母很努力,很认真的点了点头。紧接着,古母又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肚子。颤抖着一下一下戳着肚子……
这下倒是让敬海不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说肚子疼……还是说她吃了怀东西。
黄悦伸展五指,轻轻的覆盖在肚子上。不停轻轻拍打着……
这个动作,好熟悉!就好像……
“对了!”敬海恍然会意。“这是孕妇常有的一个动作!您是说,孩子?”
黄悦欣慰一笑,舒心的点着头。接着在肚子上画了一个叉叉!
如此一来,敬海马上明白了。孕妇就只有一个童雅了,难道童雅也遭人毒手了?
“您是说,童雅母子有危险?”
黄悦刚要点头,正好看见了窗外的身影。立马闭上了眼睛!
“我还以为敬助理走了呢。原来您还在。”陈沫微笑着走过来,目光一直打量着床上的女人。“这么晚了,您和伯母都谈了些什么?”
“伯母睡了,所以我只是在这里看看她。”
其实陈沫早就发现敬海来黄悦的房间里,不过通过刚才的观察,她确实没有看见黄悦和敬海的交谈的迹象。更何况黄悦她现在神经衰弱,器官功能退化,面临着严重的生命危险,怎么可能冒死拿开氧气罩和敬海交谈?
“既然不能畅所欲言,那敬助理看完人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