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回到老宅收拾一番之后，躺在了床上，却是没有一点睡意。蛮牛对成玉的信心应该不是盲目的，不知道成玉这阵子有什么初步的结果出现没有。

或许，该找成玉谈谈了。

林枫默默在心里想道。

第三百三十章 大用处

林枫给江立留下的这个小尾巴，着实让江立为难的很。不管怎么样，江立是在市局接到报警电话之后，才知道发生了所谓的凶杀案。

警察封锁了现场，提取一切有有可能找到凶手的线索。江立心中却是有数，这件事情除了林枫不会有旁人。

案发现场依旧沒有任何有用的证据，这五个家伙的尸体被送到了医院的太平间。他们的尸身上也沒有任何可以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等待他们的，只有解剖了。

这件事情是瞒不住的，江立的手机也毫无意外的再次响起。在电话里，那个声音合成处理过的家伙，第一次冲江立发火了。甚至，这个家伙已经厉声威胁江立了，指责江立的办事不利，指责江立已经沒有多大用处。

江立默不作声的听这个家伙发完火，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他能处理的层面，事情是谁做下的，他应该最清楚，而不是一味指责自己。

江立这话的意思自然是极为明显的说这件事情是林枫做的，面对林枫这样的家伙，他是无能为力的。

不得不说，江立这番话还是相当有做用的，电话那边的人在听完了江立这番话以后，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最终，这个家伙扣了电话，只是在临挂断电话之前，让江立好自为之，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觉察到了什么。

收起电话，江立只感觉汗水浸透了自己的衬衣，他现在所面临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压力不仅仅是來自于电话那边的这个家伙，也來自于林枫。

林枫的确是按照江立所想的，解决了这五个家伙，可是，林枫遗留下沒有处理的这个尾巴，却是让江立清晰的明白，林枫虽然跟他合作，却并不是他所能控制，不，说控制还太抬举江立了，说干预这两个字比较恰当。

江立此时深切的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不能干预林枫做事，不然的话，等待自己的会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江立深深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找上林枫，反水站到林枫这一边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江立已经沒有再次做出选择的余地了。而且，今天他在电话中，跟那边的人交谈也是十分不愉快的。尤其是那个家伙说江立沒什么利用价值，更是让江立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之前所想到的事情，全都是正确的，自己沒了利用价值，这些家伙是绝对不会管自己的死活的。

江立拿出那部给林枫发信息用的手机开机，再次给林枫发了一条信息过去，这条信息中，江立并沒有说什么出格的话，只是告诉林枫，他这边沒有问題了，让林枫自己小心一些。

看到这条短信，林枫淡淡的笑了笑，江立沒说什么出格的话，就证明他已经想的很明白了。

放学以后，林枫直接去了一家离学校很远的茶楼，他跟成玉约好的见面地点就在这里。

茶楼二楼的一间清雅的小包间内，成玉已经泡好了功夫茶，林枫推门而进的那一刻，成玉刚好把茶盏里面斟满茶水。

林枫直接走到了成玉的对面坐下，说道：“昨晚的事谢谢你了。”

“谢我干嘛？”成玉笑了笑，说道：“你应该谢的人是蛮牛吧？”

“你不让蛮牛过來，他是不会出手的。”林枫笑着说道，随即看向了成玉，问道：“怎么样？你这边的调查有什么进展沒有？”

“哪有这么快？”成玉摇了摇头，说道：“这些人还真是有点神秘，我查了好多天了，竟然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沒有查到。”

“我觉得我们需要一个突破口。”林枫端起自己面前的小茶盏，喝干了茶盏里面的茶水放下，这才说道：“如果不是江立那个家伙乱來，我原本是不想那么做的。昨晚蛮牛帮我干掉的那五个家伙，我原本是想着以他们为突破口的。”

“江立？”成玉皱眉问道。

“嗯。”林枫并不打算对成玉隐瞒江立的事情，如实说道：“江立也是他们控制的人，不过，是处于明面上的。他们要江立一手掌握滨海的地下势力，要江立做到在滨海只手遮天！不过，江立倒是聪明，看出了自己一旦做到他们说的，会失去利用价值，到那个时候，他的生死是个问題。”

“所以，江立投诚于你了。”成玉给林枫面前的小茶盏斟满茶水，笑着说道。

“沒错。”林枫叹了口气，说道：“江立帮我解决了枪手的麻烦，可沒想到这个家伙竟然告诉我昨晚被蛮牛杀掉的五个人的地址。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不管他到底怎么想的，是不是想试探我的实力，我昨晚都沒有选择了。既然是合作，我也必须得拿出点什么让他看，让他对我有信心。”

“换了是我，我也会这么做。”成玉想了想，说道：“他投诚于你，想必是抱着很大的风险的，如果你实力不够，不能给他什么保证，他还不如直接逃走來的利索。”

“他选择的是面对，是去解决潜在的危险。”林枫接口说道：“所以，他就只能投诚于我。”

“他是个聪明人。”成玉笑着说道：“既然那些人能控制他这个局长，就说明这些人的能量大的吓人，他即使逃走，也不一定有希望。与其这样，还不如孤注一掷，即使最后死了，也死的像个爷们。”

“不管他是怎么想的了，这与我们沒什么太大的关系。”林枫皱眉说道：“我也无法对他保证什么，只是，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会保他安全的。”

成玉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沒有再多说什么，沉默了好一会，成玉才开口说道：“刚才你说的突破口的问題，我很赞同！这些人实在是太过神秘，找不到一个好的突破口，这样调查下去无异于大海捞针。”

林枫看向了成玉，却是什么都沒说。因为林枫心里很清楚，这个女人绝对不会无的放矢的。既然她又主动提及切入口这个问題，想必她已经有了什么想法了。

果不其然，只听成玉继续说道：“你想过沒有，其实我们不妨以江立为切入口。”

“江立？”林枫皱起了眉头，说道：“他还不够分量吧？以他为切入口，怕是也查不到什么的，他自己现在对那些人也是摸不着边。”

成玉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他够不够分量，摸不摸的着边，对我们來说沒什么太大的影响。我们只不过是以他为切入点，去展开调查而已。可以调查的事情其实是很多的。毕竟，他有一个最为关键的地方被你忽略了。”

“什么最为关键的地方？”林枫不解的问道。

“就是他的这层身份，既然他是明面上的人，动作调动什么的，总是要有手续的。”成玉笑着说道：“通过这一点，不难调查出帮他活动关系的人是谁。”

“懂了。”林枫点了点头，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江立不够分量沒关系，帮他活动关系，让他顺利调任滨海当局长的人可以调查的出來，他的分量对那些人來说，应该是够重的？”

“沒错。”成玉沉吟着说道。

“可是，你想过沒有，这些家伙的根本，其实并不在明面上的。”林枫说道：“即使我们能调查处分量足够重的人，又能怎么样？我想对他们也产生不了什么大的影响吧？”

“这个世界上，黑白沒有那么泾渭分明的。”成玉缓缓摇了摇头，说道：“黑与白一向是以一种平衡的形式融合在一起的，黑与白之间的灰色地带，其实就是黑与白形成平衡的微妙所在。

这伙人虽然神秘，完全处于黑暗当中，可一些事情，他们还是需要白面上的人來处理掩盖的，要不然的话，他们为何会对江立提出这样的要求？这岂不是很好的证明？通过分量够重的白面上的人，我想还是不难取得他们的消息的。”

听到成玉的话，林枫摊了摊双手，说道：“你说的这些有道理，可是，这些对我來说太难了。因为我做不到，我沒有那么庞大的资源可以利用！”

成玉老神在在的端起自己面前的小茶盏，说道：“我可以做到，所以我才会说以江立为切入口，调查他们。”

“看來，我也只能是敬候佳音了。”林枫笑了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