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仪又问,“陛下,咱们这么多人出来,晚上住哪儿啊?”
景安帝道,“就地扎营。”
“我还没睡过帐子哪,肯定特美吧。”秦凤仪眼睛亮晶晶地,又问,“陛下,这得走多少天才能到猎场啊?”
“半个月就能到了。”
“到了猎场,也是住帐子么?我听说,猎场是有行宫的。”
景安帝笑道,“行宫离猎场还有些路程,先到猎场,待打猎完毕,再到行宫休息,休息好了,咱们再回京城。”
秦凤仪道,“陛下的生辰,要在猎场过了。”
景安帝笑,“什么寿不寿的,朕本也不在意这个,每年折腾,反是劳民伤财。去岁因是整寿,太后、皇后、皇子们非要过,也只得过了。”
“也只有陛下这样圣明的君主,才会这样想了。古时昏君,只恨不能日日酒池肉林。”秦凤仪非但会拍马屁,关键是,他还有文化,这马屁拍起来,简直是成套的。君臣二人正在说话,外头耿御史求见,景安帝宣耿御史进来,耿御史一进御辇,眼睛落在秦凤仪与景安帝身上,秦凤仪官职低,按规矩,耿御史一进来,秦凤仪便起身致意。
景安帝问,“什么事?”
耿御史道,“是今年秋闱的事,礼部送了折子过来,卢尚书未曾随驾,臣想着,秋闱不能耽搁,臣跑个腿,送来陛下御批。”说着自袖中取出个折子奉上。
马公公接了折子呈上,秦凤仪上前为陛下找开墨盒,又取了笔醮好墨,景安帝一目十行的看过,现成批了,马公公又递还给耿御史,耿御史这才恭敬告退。待卢尚书走了,秦凤仪笑道,“耿御史与卢尚书是真的关系很好,卢尚书的折子,他还特意送过来。”
景安帝轻哼一声,秦凤仪疑惑的看向景安帝,景安帝道,“你就是觉着,世上都是好人。”
“好人占大多数。”秦凤仪道,“也有坏人。不过,我平日都是多想想好人,这样心情就会很好。”
哪怕是景安帝身边的近臣看来,都觉着,秦凤仪简直就是个奇人哪。
这小子不是一般的有本事,这小子是忒有本事啊。
原本太后着内侍训斥秦凤仪的事,在消息灵通人那里,也不是什么秘密,都觉着,这小子要失宠了。结果,原没在秋狩名单上的芝麻小官儿,突然出现在秋狩名单上不说,这出来才一天,他就又混到御前去了。以前在宫里,不过是傍晚到陛下那里陪陛下解闷儿,这一出来可好了,从早到晚的守着陛下,陛下也是,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啊,这么个秦凤仪,也不知这都看一年多了,怎么还没看腻。好吧,秦凤仪能靠刷脸刷来探花之位,当然,这张脸也不是那么容易就看腻的。
而且,瞧瞧秦凤仪这一天一身的衣裳,真是,宫里娘娘怕都没他带衣裳带得多。
太会迷惑陛下了。
要不是咱陛下直得不能再直了,真担心陛下的名誉啊!
当然,也就眼红秦凤仪的人会这样想了。
像与秦凤仪交好的人就不会这样想,尤其景川侯府,李老夫人还记挂着孙女婿哪,晚上安营后就打发人去找孙女婿过来一道吃饭。秦凤仪七品官,例饭简单,李老夫人怕孙女婿受委屈,让他过来吃。然后,打发过去找孙女婿的人还没回来,景川侯先回来了,问侯过母亲是否疲倦,李老夫人笑,“一天都是坐车里,并不累。这一天也没见阿凤,他这头一回参加秋狩,也不知怎么样了,我打发人叫他过来一道吃饭。”
“不用等他,他在陛下那里,估计就一道吃了。”
李老夫人虽有些惊诧,继而就笑了,想着孙女婿可真是得陛下青眼,心下很是欣慰。景川侯夫人直接就说了,“唉哟,这头一天陛下必是陪太后娘娘用晚膳的,大姑爷可在哪里吃啊?”
景川侯道,“我过来时,看他与陛下一道往太后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