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宠(上)(2 / 2)

亦或许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突然心脏狂跳不止,他红着脸俯下身子想要尝一尝她唇瓣的味道,却听见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主子!不好了!”门外的小厮气喘吁吁的咳嗽了几声,焦急的喊道:

“昭阳殿的管事来报,说是秦贤君见不着皇上死活不愿吃药诊治,情况看样子是不大乐观。”

“现在外头来了不少奴才闹事,说是皇后善妒又冷血,霸着皇上不撒手,如今眼睁睁的看着秦贤君病入膏肓也不放人过去看一眼!”

林潇理了理方才因为意乱情迷扯松的衣襟,白皙挺拔的胸膛一闪而过,他晃晃脑袋,虽然表情上不甚在意,眸子里却翻涌着狠戾。

为什么,有人总是要抢属于他的东西。

他只着中衣下了床,走到一半似是想起什么返回来,慢慢覆下去在苏澈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拢了拢她的头发,低喃:“等我回来。”,随手又把刚刚掀起来的帐幔放了下去。

朱红色的宫门外。

正吵闹不休的昭阳殿众人见皇后出来了,就像是点燃的火堆上头又浇了一层油,一下子沸腾起来,音量像是要把屋顶给掀翻过去。

为首的一人是个形容枯槁的老头,手指肢体枯瘦的像是旱死的树枝一样,他垂着头佝偻着身子看不清面容,却给人一种毒蛇吐着信子的阴冷诡异之感。

老头朝他福了福身子,一个极其喑哑怪异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传出来,林潇能感觉到他极度恶意的逼视

“老奴锦川,是昭阳殿秦贤君的陪嫁公公,从年轻时就陪着宣平侯长大,到老了接着伺候侯府的小主子。自诩是有那么几分资历,也为秦贤君抱个不平。”

“为人正室,最忌善妒,要温婉端良,为诸侧室做为夫表率。如今皇后为了一夕之欢,扣着妻主在自己那里,也不顾同为兄弟的秦贤君死活,委实不是道理。”

锦川慢吞吞的朝着林潇就跪了下来,表现得煞有介事,似乎他真是设身处地为了皇后着想的忠仆:“老奴托大,也是为了皇后清誉,情愿受油煎锅烹之刑,还请皇后顾全大局,将陛下请出来,老奴回去也有交代。”

“请皇后以大局为重!”后头一大群的人跟着他乌泱泱的跪下来,不像是粗鲁的胁迫,倒像是在恭敬的行礼。

虽然,本质上就是来抢女人的。

林潇怒极反笑,心肠冷硬,“呵”的嗤笑一声道:“别给我整什么冠冕堂皇的说辞,说白了不就是秦贤君深闺寂寞要争宠吗?”他因为愤怒而呼吸急促,气的手指都在抖,铁青着脸连“本宫”的自称都忘了。

不过,再怒再气,哪怕他想现在就提着剑去杀了昭阳殿那个人,他也很清楚:

如果现在他再拿不出身为皇后的气势来,以后合宫上下怕是都敢跟他抢人了,初一十五将不再是帝后相聚的日子,变成了宫君侧室生病,皇帝挨个慰问的争夺大战。

他这个皇后,会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林潇绷着面皮深呼吸,渐渐平静自己的情绪,重新挂上了泰然之色:“今夜秦贤君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自当由本宫负责,也可明日由皇上定夺。现在皇上已经歇下了不便出门,若是谁惊扰了陛下休憩,”

他凌厉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话语清亮:“本宫将按照宫规将其打发到慎刑司服役去!”

“本宫会给秦贤君送去长春宫的名贵药品,且将随侍太医派过去,若是秦贤君确实病重,本宫自会抚慰,若是此事不实,我便要告他一个欺君之罪!”

“至于你们,深夜在皇后寝宫外肆意吵闹,寻衅滋事,各罚叁十大板和半年月俸。本宫倒要看看,经过今晚,谁还敢在长春宫撒野。”林潇傲然而立,斩钉截铁的吐出几个字:

“关了宫门,打发他们去服刑!”

厚重的宫门重重合上,也将外头狼哭鬼嚎的呻吟叫喊隔绝的一干二净。

经历一场恶战的龙疲惫的看了看天色,甩着尾巴打算回到自己的巢穴继续守着他的珍宝。

直到天长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