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三日弹指即过。
今夜,乃是三国使者宫宴,一大早,四皇子便亲手准备着宴会,一直忙碌到傍晚,才稍作歇息,官员们携带着家眷,陆续赴往皇宫,参见。
今夜的宫宴设立在楚阳宫,宫殿内早已被布置妥当,该有的东西应有尽有,无论是气派、气场、手笔,皆彰显着南浔国的精致大气。
朝臣们带领着家眷,在太监们的指引之下,纷纷坐在各自的位置中,三三两两的互相交谈着、巴结着、攀附着。
最高的主位下,左边,设立着两张空位,右边,端坐着数道不容忽视的华贵的身影。
易王、易王妃、辰王、四殿下,以及被禁足多日、终于能够出来的大殿下。
不时,皇上携带着皇后而来。
众人行礼后,纷纷入座。
皇上携皇后坐下,刚一落座,殿外,便有太监的通报声高高扬起:
“西疆国使者茴公主到,紫阳国使者颜公子到——”
阴柔的嗓音拖的极长,还未落下,便有脚步声响起,引得众人下意识侧头望去。
铺垫着红毯的道路上,两抹华贵的身影并肩走来。
左侧的女子浑身充斥着苍劲与英气,目视前方,腰配长鞭,一看便是不好惹的角色。
右侧的青年男子负手而立,墨眸内光芒冷淡,平静的犹如一汪死水,似万物都无法在他的眼中掀起任何波澜一般平息。
两人缓步走近,拱手,微微颔首示礼:
“见过南浔皇。”
拓跋茴放下双手,扬声笑道:
“早闻南浔皇身子欠佳,西疆特地献上极品补药阴阳丸,望南浔皇龙体康健、万古长青!”
话音落下,身后,一名侍卫大步走来,手中捧着一只方方正正的锦盒,打开的锦盒内,静放着一枚暗褐色的药丸。
墨袍男人负手伫立着,冷淡道:
“紫阳国奉赤羽圣草一株。”
话落,侍卫捧着锦盒走来,双手奉上。
无论是阴阳丸,还是赤羽圣草,皆是药中难得一见、难得一寻的圣品,更是价值连城、可遇不可求的极品良药。
皇上高兴的抬抬手,笑道:
“二位使者有心了,快快入座。”
两人颔首会意后,步入各自的座位后,折身入座。
太监将两国的礼品带了下去,好生安放着。
宫殿内,顿时响起了悠扬的乐声,舞女们不知何时走了来,随着音乐扭着腰身、翩翩起舞。
朝臣们一边欣赏的优美的舞姿,一边扫视着上座中的两名使者,没有说什么。
皇上执起酒杯,一边与使者们笑谈着,一边喝着酒。
颜公子自斟自酌,面对皇上的话,偶尔轻点下颔,惜字如金的应许两声,除此之外,并无再多的举措。
反之拓跋茴,身为女子,却豪迈的犹如男儿一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与皇上举杯对饮,一连五杯酒下肚,却丝毫没有醉意。
皇上放下空了的酒杯,看向那喝的正高兴的拓跋茴,禁不住爽朗大笑:
“茴公主的酒量当真是了得,朕着实佩服!”
西疆国的儿女生性豪迈,果然名不虚传。
拓跋茴笑了笑,许是喝酒壮了胆、直言道:
“南浔皇,请恕我口无遮拦,我们远道而来,一路上倒是听闻不少有关于破山仙水的传说,不知是真是假?”
朝臣们动作微顿,他们早就暗暗估摸着会提起这件事,没想到当真提起了……
座中,秦姝扫了拓跋茴一眼,只是须臾,便收回目光。
高座之上,皇上默了默。
正在此时,座中,不知是谁突然道了这么一句话:
“关于破山仙水,大殿下似乎了解的不少。”
一直沉默着的南宫晔顿时一僵,在这件事上提起他,无疑是在戳他的伤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他的脸。
他紧了紧手中的酒杯,眼角余光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