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腰拾起,细细打量。
这枚玉佩的做工、质地、材质,无论从哪方面看去,都精致的挑不出丝毫毛病,虽然它蒙着一层厚厚的污垢,却不难看出它的不凡,仔细一看,可见玉佩的边沿有一道长长的缺口。
她用指腹轻轻摸了摸,这道缺口参差不齐。
这是一半!
这个想法突然在脑中扩散,这只是半块玉佩,应当还有另一半!
她望向身侧之人,下意识要开口时,空气中,一道较为急切的声音突然响起:
“姝儿!”
院外,数道脚步声凌乱逼近。
疯女人似受惊一般,抱紧了怀中的枕头,惊恐的跑进了破旧的厢房,藏得桌子脚下,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口中更是惊慌的喃喃着:
“滚!滚开!不要碰我……不……我不喝……不要……”
秦姝收起眼底的复杂,一边将玉佩悄无声息的收入袖中,一边站起身来,向外望去:
“娘。”
来人正是青衣,已经随行的几名丫鬟。
青衣见到这一幕,脸色有些奇怪,亦是有些难看,说出的话带着一丝不悦与责备:
“你怎么在这里?”
可此话一出,紧随之,便又惊呼出声:
“姝儿,你的手怎么了!”
只见,秦姝的手臂被抓伤的血迹斑斑,血迹染红了衣袖的一大片,看起来伤势极重、触目惊心!
“我没事,娘,别担心,只是小伤。”
秦姝捂着手臂,语气轻松和缓,目光却情不自禁望向厢房。
破旧的厢房内,疯女人藏在桌角、抱着脑袋,嘴里惊慌失措的一直在喃喃着什么……
她的眼中升腾起好奇与疑惑:
“娘,那是谁?”
她怎么从未听别人提起过?
青衣眼中飞快的闪过什么,没有回答,拉着她的手便向外走去:
“找大夫来。”
跟随而来的丫鬟当即去寻大夫,青衣则拉着她走出院阁。
秦姝以为青衣因为担心伤势、没有听到她的话,不禁又问了一遍:
“娘,那个女人是谁?”
青衣步伐微顿,只是一瞬,语气平淡道:
“大人们的事,小孩子不要多问。”
摸摸她的脑袋,道:
“秦家表面上是世代从文的书香世家,可它实际上却极其复杂,你不用知道那么多。”
说着,牵着她离开。
秦姝似懂非懂,娘亲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暗暗握紧袖中捡来的那块残缺的玉佩,敛眸沉思,听了这么多,她还是好奇那名女人的身份。
不时,大夫赶来。
第一时间看了秦姝的伤,又开出一瓶治疗外伤、祛疤的药膏,叮嘱了不要碰水的事宜后,方才离开。
青衣亲自给她上药,紧随之,用过早膳后,青衣便来了织羽坊的女红,她担心南浔国的着装姝儿穿不惯,便唤来了织羽坊亲自为姝儿量身裁制。
从里衣、外袍、襦裙再到鞋袜、配饰,一一细心的挑选好后,又带着她出去玩。
因为她离家几个月之久,青衣有许多不放心的地方,重逢的时间短暂而难得,她尽可能的多做些能做的事。
秦姝暂时打消了心中的疑惑,珍惜着在一起的时间。
时间一晃,半个月便是弹指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