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边疆时,除去干农活,她亦是采药换银子,她识得驱寒的草药。
她连忙跑入林子,顾不得夜色昏暗、顾不得荆棘划破皮肤,连忙采来几株常见的驱寒药,第一时间回到木屋,将几株草药洗净、挤出苦涩的汁水。
将汁水小心的喂入韩影口中……
忙完一切,已是整整一个时辰过去。
桑瑞拉挥去额头的细汗,将他的被子盖上去三分,动作却是猛然一顿。
这个角度、她望见他的肩膀红到发紫。
除却肩膀,就连胸膛、整个后背皆是大片的红紫!
“都是我的错……”
桑瑞拉眼中溢出滚烫,那发紫的肌肤、几乎没有完整的地方,这一切、皆是因为她……
倘若他没有来救她,事情便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他亦不会如此……
半年前,她没有照顾好傅老夫人,如今、更是害了韩影……
“都怪我……”
她不禁肩膀抽动、泪水滑出眼眶,抽噎出声:
“我不该来帝都,我就是个不祥之人,什么都办不好……还为大家增加麻烦……”
沙哑的声音染满哭意:
“韩大叔,请快些好起来……这一切、应该是罚我……”
泪水滚落、抽抽噎噎。
桑瑞拉本不是胆小怯懦的女子,此时、却哭了起来,犹如一头坚强的小兽、淌下泪水,格外惹人心疼……
抽泣声飘荡于木屋之内,在寂静的夜里,很轻、却很哀婉。
木床之上,韩影静躺。
他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睫毛之上还沾着滴滴水珠,在烛光的映衬下、在哭泣声的渲染间,昏迷,毫无反应……
……
客栈。
厢房内,闻香医馆的大夫来过,诊脉过后、开了药,便离开了。
叶洛坐在床沿,回想大夫之话:内伤极重,服药过后、可脱离性命危险,但何时醒来、需看造化。
她垂眸、静望着他。
花影双眸轻合、睡的安详,服过药后的他神色好了几许,却依旧昏迷不醒。
子卿立在一侧,时而望向主子、时而望向叶小姐。
主子无生命危险、他大大松了一口气,可叶小姐究竟是逃离皇宫……
他想问,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
此时,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
“子卿,取壶酒来。”
子卿一怔,酒?望着叶小姐认真的侧颜,他不敢有丝毫揣测。
当即去买了一壶好酒,第一时间送来。
叶洛接过酒壶、倒了一杯,望着沉睡的他,低声:
“不知你何时醒来……后日,便是我的成亲之日……”
“你若来、我便请你饮一杯喜酒,若是还未醒……”
花影合着眼眸,睡的安然,似不谙世事、不受任何打扰。
叶洛凝视他,手中酒杯握紧三分:
“我先饮为敬。”
语罢,一记仰首,一口饮罢。
辛辣的酒水入喉,醇烈的浓香扩散,一股醉意猛然涌上脑袋。
瞬时间,叶洛不禁眼前一晃、身子一软,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