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她希望时间停止在那个风轻云淡的春日尾巴。
瓶里插着几枝沾着露水的绿玫瑰,有人来给尤嘉上门做指甲,相比只涂了护甲油养护得莹润光洁的手指,脚趾更放肆些,染上亮晶晶的丹蔻色。
巴山贺氏那边闹得厉害,胳膊拧不过大腿,她熟悉贺仲辛那副狗脾气,知道自己免不了要走上一遭,于是定好了飞往蜀地的日期,连着两天加班赶完工作后,只等着后天登上飞机与顾盼会和,权当做放假探班。
半夜,陆斯年的助理给她打电话,言语里颇有些为难,“陆总喝多了,谁劝都不听,您能不能过来接一下……?”
尤嘉闻言忍不住皱眉,“你们在哪儿?在包厢里待着别出门,别被拍到,等我过去。”
她认命地起身,出门前顺手把厨房里配好的解酒茶包拎出来一袋丢进养生壶。
地址发到手机上,北京的凌晨仍旧很堵,任你车子贵出天际,只要不能飞天,短短的一段路仍要开足四十分钟。
未几,陆斯年被会所的工作人员和助理扶着由专门的电梯下了楼,人跌跌撞撞地摔进车里,身上是挥之不散的酒气。
“怎么醉成这样?”
助理额上的汗都顾不上擦,连忙开口解释,“今天来得都是各界举足轻重的人物,陆总年纪轻,少不了被灌。”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尤嘉叹了口气,“明天有什么要紧的安排?”
助理连忙摇头,“知道冯局能喝,上午的事都给推了,剩下最急的安排在下午叁点半,都是公司内部的人,时间可以调整。”
听到这里,尤嘉便放下一半的心,“行,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吧。”
打发走助理,她才能腾出手整治车里的小醉鬼,别看喝得五迷叁道,却还是一如既往的黏人,放着后座的宽敞位置不躺,偏偏要在副驾驶和她说话。
车子行驶在高架桥上,他懒懒地歪在尤嘉肩头,含含糊糊地大着舌头开口,“阿姐……”
那股热气喷薄在脸上,混着发散出的高浓度酒精,让人没喝要醉上叁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的气氛不太对。尤嘉呼吸一滞,“别闹,我在开车。”
闻言,他果然不再乱动,就乖乖地躺在她身边,仿佛已经睡着了。
然而等到停车入库后,陆斯年却突然睁开了眼睛,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在夜幕之下,亮的惊人。
容不得反抗,他替尤嘉解开安全带,人却栽倒在她怀里,尤嘉艰难地推他起身,陆斯年却以圈禁的姿态,把她锢在方寸之间。
“阿姐,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尤嘉回忆起那天两人早就模糊了边界的行为,没有出声,陆斯年低头在她耳畔倪喃,“等我回来,就不是这样了。”
“我是你——”
他固执地摇头,打断她的话,“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但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不论以前,现在,还是将来,我都是你唯一的家人。”
“我不比任何人差。”
“我已经长大了,我要当你的男人。”
“我只想……让你舒服……”声音含糊不清,混合着酒气和烟草味,让人眩晕。
与此同时,诡异的甜香在车厢内荡漾开来,温热在小腹凝聚升腾,顺着那处温暖之地,酥酥麻麻的痒意传到四肢百骸。
于是昏昏沉沉,跌入情欲的深渊。
只有我不会背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