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
皇帝一脸无奈的抬头看了过去，心中已经知道，怕是顾承川正好来了。
顾承川长得是好看，但不是时下最流行的那种小白脸的那种好看，偏生他还出身将门，少年时就上了战场，如今身上的气势越发的冷硬不说，还不爱笑，最是唬这些小姑娘的了。
小公主每每最怕他了。
哪怕明明心中崇拜得紧，但一撞上他这一身的气势，整个人瞬间就怂了。
那边小公主已经从旁边赶紧溜了，顾承川走了过来，坐到另一边。他跟皇帝是同龄人，小时候关系还不错，直到当年老皇上和皇后去世，这位好友继承王位，他随爷爷赶往战场，一连在边关呆了两年。
这两年大家都很忙，顾承川跟皇帝又不是什么爱跟朋友联系的性子，便减少了联系。
到后来也一直不太平，顾承川能在不到十年的时间内升到上将，可见是立了多少大功，自然不可能常在首都星呆着。而皇帝似乎也特别忙，两人见面甚少关系不比从前，但却到底依旧有些往日的情份的。
因此二人说话时，倒也没那么官方，要亲近一些。
皇帝等到小公主走得没影了，才说：“你日后进宫时，能不能穿得休闲一些，前段时间休假时那一套不是挺好的么。”
顾承川沉默的看着他。
皇帝：“……”
顾上将这才问：“小公主还是这样？”
皇帝点了点头，“当年她年纪还太小，紧接着帝国和第二帝国开战，虽说用了两年就平定了战乱，但到底边境太乱，找她的事情又耽搁了，这才让她在外流落的太久。吃的苦多，又没正经受过什么好的教育，这才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这桩事情顾承川早就知道，也从来不觉得有问题，只是现在再提起来，却又觉得白路遥那边有些古怪。
同样是在小星球长大，这位走的时候更小，且听他说起聚会时的情况，似乎同学们对他也不友好，当年的生活也不大好，怎么就能养出那么一副性子。
“她心中其实挺崇拜你的，毕竟当年她吃了战争的苦，你在战场上……你也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这是真的，只是任是谁见你这么一副模样，有几个妹子不打哆嗦的。”
多了去了。
顾承川想，最近他就认识一个，不光不打哆嗦，还相当的嚣张。
皇帝见他这么一副油盐不尽的模样，气得不轻，“你就当是帮我一个忙，到底是多年朋友，你穿得和气些，也别冷着张脸。”
“这很困难。”顾承川道：“有句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还是别在我身上抱希望的好。”
皇帝：“……”
皇帝总算是觉出几分不对，试探着道：“你莫不是最近被他们介绍对象给介绍的脑子出问题了，朕的妹子才十六岁，你想到哪里去了。”说完竟见顾承川脸色未变，显然是被他说中了，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连我都不说了，直接用上了朕字。
“再说莫说是十六，就是二十六朕也不会想着等她成年将她嫁给你啊。才找回来两年，我是疼都来不及，怎么能丢到你家给你这个冰疙瘩吓。”
顾承川：“……”
顾上将尴尬道：“是我想多了。”
上一世也曾有过这种事情，只是他误会了之后，到底顾忌着两人朋友的关系，没有直接拒绝，只是之后很少再进皇宫了就是。
皇上却是气得不轻，“你把朕当成什么人了，不过就是她挺崇拜你的，想让你和气点儿鼓励鼓励她，莫要再那么胆小了，你想到哪里去了。”
“是我想多了。”顾承川只能再次道。
为避免接下来再被再被吼，他只得率先转移话题，“什么时候的事情，我说的是第二帝国间谍的事情。”
顾承川是知道帝国内部有人已经投靠了第二帝国的事情的，因为当时害死他的人主要就是那部分势必。但他却不清楚到底是哪一家，因为当时很多人参与了，不可能是全部叛国，只可能是从未想到后果会很严重罢了。
或许有些人知道，但觉得如今帝国比第二帝国强上太多，就算败上几场也没什么，自己的利益不受损才是关键。
他重生以后就准备将此事找个机会告诉皇帝，让他早做准备。所以一开始就已经想明白了，小公主的事情得率先说清楚。不料他这才刚开了一半的口，那边就知道整个是一场误会。
顾承川不想再去想上辈子自己干的蠢事，只想将间谍的事情搞清楚。
提起此事，皇上沉默了一阵，才说：“父皇和母后的事情，你觉得仅仅只是一两个护卫背叛，他们就能成功的么。”
皇帝皇后出巡，安保措施自然是最高级别的，轻易哪那么容易出事。
说实话，顾承川也曾经怀疑过这件事情。
但到底当时留下的证剧实在太少，而且各个环节又说得通，而且天时地利人合当时老皇帝等人一个不占，出事也不是没可能，他才觉得或许就是恰好运气有些欠缺。如今再一提起，那些忽视的细节便通通都被提了起来。
皇上说：“事情一出，第二帝国那边就开始发难，为了应对此事，你我都不得闲，自然没功夫细想。”
只是后来，每每再想起来，却总觉得不对劲。
“但没有证剧，再加上对方做得太过周全，我总觉得是我多心了。直到两年前，小公主被找了回来。”
一直到今天，顾承川才知道，当时老皇帝和皇后已经察觉到是内部有了奸细。但情况太过紧急，他们也来不及留下什么证剧，便只让小公主给她哥哥带一句话。
只是他们没想到，这一句话，带了整整八年。
每每想起此事，皇帝都是又恨又心疼，恨那些人，心疼自己妹妹流落在外，还要紧守秘密，直到真见到了他，方才敢全盘托出。
“但可惜，现在谁也不知道哪一家动的手，我查了两年，结果也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皇帝叹了口气，“现在除了你，其他人我都不大敢信。”
顾承川可以理解，毕竟他们顾家一惯的家风在那里，多少年没多出过什么歪心思不说，到这一代更是人丁稀少，只剩他一个。还偏偏他经常不要命的往战场跑，压根连自己的身体也不关注。